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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板犹豫地咽咽,欲言又止道:“你们单位就没有效率快的人吗?”
楚稚水还没来得及回答,辛云茂就伸手一指她。
“果然,我当时在局里搭话就该猜到。”彭老板扼腕,“效率快的小楚只负责赚钱,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单位?”
这个正经单位的整体发展方向就有问题!
楚稚水赶紧摆手,找补道:“不不不,您千万别对局里有误解,他指我完全由于我是人,我们有很多高效的同事!”
但彭老板问效率快的人,而不是效率快的妖,那可不是就只能指她。
彭老板听完此话,他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露出更微妙的表情,甚至忍不住仔细打量辛云茂,却没法从对方波澜不惊的神色中窥探出任何端倪。
“啊,我现在整个人都懵了。”彭老板被灵异事件搞得一团乱,他拍拍脑袋努力清醒,为难道,“那我这四五十年是完全不能挖人参,还是连人参相关生意都不可以做,你们一说都是未成年,我现在心里就怪怪的。”
“只是不能挖林间小屋附近的参,它们有提出一块具体区域。”辛云茂道,“实际上,你们前几年挖参,它们也没做什么。”
彭老板在桌子上铺开地图:“让我看看吧,是哪块区域?”
辛云茂用记号笔勾画出范围,并不是整片林区,就是妖气最盛那片,容易让人参妖成精。
“那还好。”彭老板心算起损失,嘀咕道,“林下参产量会降低一些,对别的没有太多影响,它们还挺会盘算的。”
“毕竟天天都看着你们采参,肯定也很清楚这里情况。”
人参妖说不定比彭老板来这里都早,它们亲眼目睹种植园和加工厂兴起,自然相当了解整个公司情况。
虽然它们刚开始要求彭老板直接滚,但经过神君懂文明讲礼貌的教育后,整体素质得到很大提高,提出的条件也正常很多。
彭老板将记号笔往桌上一丢,叹息道:“行吧,我接受调解。”
“真的吗?”楚稚水惊道,“其实也可以不管,最多就夜里敲门,不会影响您的生意。”
银海观察局将此事排得极度靠后,原因在于未化人的人参妖毫无攻击力,最多就是夜里来烦扰,还有将工具丢得到处都是。即便彭老板等人强行挖参,它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任人宰割。
楚稚水没料到彭老板会退让,她遇到的很多商人都敢顶风作案,可没有彭老板这种直接让利的。
“那清朝还有全面禁参期呢,这才只禁一块区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彭老板挠头,“而且山上这片确实是我后盘下来的,以前还能挖到野山参,现在也只能搞林下参了。”
人参养殖本来就4-6年收获最好,野生人参的要求就更高,对人参来说四五十年真不长。
彭老板是靠人参起家,骨子里有些敬畏感。如果是其他神神鬼鬼,他肯定要想办法弄掉,但一听是人参幼年妖说的话,那感觉还是不一样。
彭老板苦笑:“凡事留一线,不能做太绝,真给人挖干净了。既然选哪边都四五十年,没准冥冥中就是天意吧。”
辛云茂脸上显露一丝异色,他难得正视彭老板片刻,点评道:“真意外,你居然误打误撞摸索到法则。”
任何因果都不可能是凭空而来,人类和妖怪扯上关系,必然是有奇怪缘分,有些是妙缘,有些是孽缘,一定时刻妙缘和孽缘又会相互转化。
银海局给出的排号靠后,也不全是人少的缘故,而是贸然插手可能激化矛盾。在人参妖的角度,它们觉得已经被挖很多年;在彭老板的角度,他按科学周期挖参没问题。双方各有各的说辞。
彭老板和人参妖的缘分不深,但一时间没法立刻断掉,所以选哪边都是四五十年,这样将缘分摩擦碰撞,自然而然地消散,算最安全的路数。
只是没想到彭老板比较轴,做事喜欢亲力亲为,要到局里追根问底,这才得知真实缘由。
当人类自身的利益受损时,第一时间往往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很少有人愿意客观地看待问题。人参妖不是讲道理的妖,彭老板却是讲道理的人,他知道一切自有缘法。
楚稚水一笑:“您确实很喜欢人参。”
“那是,不喜欢谁搞它呢。”彭老板摆手,“卖无良保健品不比在地里种参赚钱多了!”
辛云茂若有所思地盯着彭老板,开口道:“如果你接受的话,我就帮你们缔结协议,你们五十年内不能在这片区域采挖,答应的话它们也不会再来闹事。”
彭老板点头:“可以。”
“作为交换,如果从事跟人参相关的生意,它们在这五十年会为你和你的后代提供帮助,等到五十年结束后,这条协议就失效,你们可以再挖参,双方也两不亏欠。”
“还能有这种事情吗?”彭老板愕然,“提供生意帮助?”
“当然,这是法则约束,有失必有得。”辛云茂道,“即使它们不愿意,也必须要这么做,这就是我们有来有往的规矩。”
人类缔结协议后不能拒绝支付酬劳,妖怪缔结协议后也不能拒绝支付酬劳,否则都要付出代价。如果不是等价交换的话,仪式就没办法产生效果。
“如果它们违约,你不用到局里排号,它们就会受惩罚。”辛云茂的指尖冒出一团青黑色的火焰,将他纯黑的眼眸染上点点光亮,平静道,“要缔结协议吗?”
彭老板方才还将信将疑,但等他看到妖异青火,终于确认辛云茂不是常人。他下意识地望向楚稚水,想要征求起她的意见,便见她朝自己点点头。
“好,我同意协议。”
深色冷火在小屋里消散。
林间,无数绿光点汇聚在一起,在枝叶间晃来晃去,随风飘荡在半空中。
片刻后,彭老板陪同一人一妖出来,他再看他们心态有所不同,小心翼翼道:“这样就完了?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么?”
“注意事项?”楚稚水看向辛云茂,询问道,“有吗?”
辛云茂思索:“没事多在小屋里给它们念些四书五经,不学礼无以立,让它们知书达理。”
这山上的人参幼妖属实熊得可以,应该跟着成熟可靠的大人好好学习。
“实在不行您买个儿童早教音频来播放。”楚稚水好心建议,“不要让自家人参输在起跑线上。”
彭老板:“?”
一行人正顺着林间小路下山,谁料彭老板突然接到电话。
他接通后不小心摁到公放键,电话里传来一个欣喜若狂的男声:“爸,我跟你说,别搞那些玄乎的了,深山老林里有点蹊跷事正常。我这边刚接一个大单子,你赶紧回公司吧,这可是个好机会!”
彭老板赶紧将公放关掉,接着朝一人一妖弯腰致歉,这才有心情将手机拿到耳边。
“少跟你老子我说话大小声!”彭老板怒道,“你不知道你老子刚经历什么!”
彭老板骂完,他才开始跟儿子聊生意,没过多久脸上也显露喜色,看来事情发展得很顺利。
“小楚小辛,不好意思失礼了。”彭老板挂断电话后,他才想起骂儿子被听到,连忙讪讪地找补自己的形象。
楚稚水莞尔:“没事,恭喜彭总,生意红火。”
看来妖怪们的协议非常诚信,刚刚签完合同就发挥出效果。
彭老板经营的公司规模不小,种植人参是他的项目之一,连带的上下游产业很多。因为生意铺得比较大,所以还要从外面收人参,否则光靠自己种根本不够。
“生意倒是来了,人参却变少了,要做成这笔单子,我还得收点才行。”彭老板冷不丁想起什么,突然就冒出一个主意来,“对了,你们不是也种林下参,一年大概有多少产量啊?”
普通园参倒是很好收,野山参和林下参确实可遇不可求,尤其质量不错的,都要看品相定价。
“我回去统计一下告诉您。”楚稚水委婉道,“您需要多少呢?”
“只要品相等级好,那有多少要多少。”
“……”
难怪人参幼妖满腹牢骚,这需求量确实有些过大!
很多有钱人还喜欢囤积好人参,他们不吃就光买,但凡看到不错的,便愿意抛出重金下手。如果真要满足人类的需求量,那估计得把全国的山挖空。
彭老板见她脸色有异,他如今已有心理阴影,赶紧试探道:“你们种的人参应该没问题吧,不会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吧?”
楚稚水一本正经道:“您放心,我们那里都是懂事的成年参,已经领悟一些人情世故,不是没工作的毛头嫩参,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那就好,那就好,不要未成年,人参还是得要长大的!”
楚稚水和彭老板交换联络方式,答应等回槐江后给他发些资料,拍摄一些林下参的生长环境。如果人参收获成功后,也会发些照片给他,让他瞧瞧品相如何。
从遥远的人参园归来后,彭老板撤掉银海局取号,楚稚水和辛云茂也回到招待所。她一看时间发现不早了,突然想起晚上跟王怡文还有约。
楚稚水:“我们先去吃晚饭吧,然后我晚上要出去一下。”
辛云茂:“出去?”
“见朋友,稍微晚点回来。”楚稚水提议,“不然我教你怎么看电视?”
银海局招待所的条件不错,但槐江土妖可能不会用。楚稚水告知辛云茂如何看电视,又帮他挑选起频道,一连更换几个台,最后停留在纪录片频道,上面正在播放植物类纪录片。
“如果你感觉没兴趣,还可以换农业频道,也算跟科里工作相关。”楚稚水鼓励道,“下班时间给自己补充些业务知识。”
辛云茂研究起遥控板,莫名就显得有些懵懂。
楚稚水将他安顿好,急匆匆回房间收拾,这就赶往约好的酒吧。位置离银海局不远,她没有打车,干脆走过去。
龙知视频默认有加班文化,王怡文下班时已经很晚,两人不可能约到晚饭,就说在清吧稍微坐坐。成年人能挤出时间见一面,说不准要经历艰难险阻,能有这种机会都该知足。
银海市的夜生活相当丰富,清吧的墙上堆积无数造型别致的酒瓶,调酒师正站在柜台后调配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光线昏暗,音乐弥漫,角落里都是男男女女。
王怡文居然先到了,她是精致的全妆,穿着适合通勤的衣服,干净利落的都市丽人。她一看见楚稚水,就激动地招起手。
“你居然到了。”楚稚水错愕,“我以为要等你。”
“他们都走了,我立马就溜,何必留下来卷别人。”王怡文等楚稚水坐下,她兴奋地倾身过来,看清对方面容又一愣,“真不把我当外人,你连妆都没化啊,那还能拍照吗?”
“实不相瞒,今天给你面子,刚刚洗了个头。”楚稚水道,“我白天刚从地里回来。”
“你这份工作放飞自我成这样?”王怡文咂嘴,“看来新同事里没有让你惦记的男人。”
楚稚水听到此话,她露出滑稽表情,一扯嘴角道:“说来好笑,我同事里没有男人。”
更好笑的是,同事里没有人。
王怡文惊道:“不是吧?全女的?”
“没有男人,都是男绿茶。”
比如一边大声喊着没法回应人类感情,一边天天跟她叽叽歪歪犯病的竹子妖。
王怡文脸色微变,仔细地端详起她,狐疑道:“你觉得你男同事绿茶?”
楚稚水抬眼:“嗯,怎么?”
“完了,你有情况了,你以前不会说这话的。”王怡文将手搭在楚稚水肩上,她不动声色地拉近距离,煞有介事道,“宝贝,有没有想过,冷水是泡不开绿茶的,闻到茶味代表你也有感觉,你内心同样对他有温度。”
“……”
楚稚水心脏漏跳半拍,她面上却不露分毫,淡定道:“你好土。”
王怡文:“?”
楚稚水:“你没喝过冷萃绿茶?”
什么冷水泡不开绿茶?将冷萃茶的颜面置于何处!
“又没诈出来。”王怡文大为惋惜,“你桃花是真不开啊,这么多年就没见过。”
王怡文跟楚稚水认识以来,就从没见过对方有情况。这是一位真正的直女,凭实力单身至今,对或明或暗的桃花都不为所动。
楚稚水无情道:“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楚总,不对,楚科长。”王怡文道,“你这样断情绝爱的状态,不要说月老牵的红线,搭钢筋都被你掰断,真没有看着顺眼的男的吗?”
“每当我看到一个男的,就会假想自己是男的,然后跟对方比较一下。”楚稚水坦白,“很快就发现,我要是男的,比他们都强。”
楚稚水一向不会自作多情,感受不到就是没有,没有挑明就是不存在,挑明就是一波好人卡警告,只要她跑得够快,暧昧就追不上她。
她没空跟人玩虚虚实实的试探把戏,没准只有纯粹到炽热的情感,才有可能真正打动她,很可惜现代人没有。
她自己足够圆满,不需要看条件跟谁搭伙过日子,那现在这样就很好,其他东西都随缘吧。
“以你的条件确实是这样。”王怡文笑道,“那你不然跟我过算了,我们以后一起去养老院。”
楚稚水吐槽:“你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跟我嘴炮什么呢?”
“有男朋友就不能嘴一个了。”王怡文理直气壮,“我偷我男人钱养你,跟他都是逢场作戏。”
“???”
“本来就是,你这样单着挺好,谈恋爱也没意思。”王怡文长吁短叹,嘟囔道,“找他聊爱好又不懂,啥正事儿都靠不住,连我跳槽换工作,你都比他更上心。”
“不要拿我跟他比,我不是你池塘的鱼。”楚稚水停顿片刻,她见好友低落,软言开解道,“好好珍惜有的吧,不是也谈挺久了。”
“算了,不提他了,跟你说些公司八卦。”王怡文偷偷观察四周,她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那谁估计拉到钱了,没准要开始新融资,明明上一轮才过去。”
楚稚水:“猜到了,一开始就知道他打这主意。”
李龙科不融资不好圈钱,现在商人嘴脸暴露无遗。
“受不了了,他现在越有钱越智障,我们好多人都觉得他有问题。”王怡文嫌恶道,“他当初不还诋毁你想掌权,不愿意让出内容运营,所以才不同意他的方案,但现在新团队做得稀烂。”
“咱公司以前不老有几个酸你的,说你是假君子早晚露馅什么的,现在也嘀咕你当初是不是假君子不知道,但李总是真小人应该不用质疑,有够好笑的,早干嘛去了。”
龙知视频的派系斗争发展到后期,自然也有人私下抹黑楚稚水,认为她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就是不愿意放权,想打压她抱李龙科大腿。
殊不知,李龙科都能跟创始人楚稚水翻脸,真正上位后又哪会信守承诺重用别人。
“有吗?我不记得了。”楚稚水悠然道,“我记不住不如我的人说的话,忘了忘了。”
“你就真没想过搞他?”王怡文撺掇,“新透刚开始找的你吧,你去的话待遇不会低,你也没有竞业协议,不用跟他讲行业道德。”
王怡文就盼着楚稚水杀回银海市,然后带着自己干出一番大事,拳打李龙科整垮龙知视频才好。
楚稚水苦笑:“怡文,其实你们误会一件事,我不是被排挤出团队,是我自己真不想干了。我要想干就会留银海,但我自己选择回槐江。”
王怡文一怔。
“你还记得我有段时间大病一场,胃出血吓得我爸妈飞来银海,他们天天在医院掉眼泪吧,你那时候也来病房看过我。”
王怡文闪神:“嗯。”
“就那次以后,我突然发现,我爸妈其实从来不指望我去纳斯达克敲钟,他们就希望我平平安安、幸福健康,有一份工作,差不多活着。”楚稚水垂下睫毛,眼眸泛起清透光泽,轻声道,“是我一直在跟别人比,从小时候就不服气,上学时努力拿第一,工作后也要赚大钱,必须让他们脸上有光。”
“因为在槐江那片地方,像我们家这样的很少,我不希望他们的女儿比别人家孩子差。”
楚稚水是独生女,这在槐江很稀有,避不开被外人评价比较。她从小就没受不公的待遇,但她会听见很多外面的声音,父母搭建的温室外有风有雨,敲在屋檐上叮咚乱响,想要忽视都不行。
她获得全部的资源和爱,所以她要全力以赴,证明父母选择没错。
很长时间内,她都在扮演着“别人家的孩子”,她要让父母在每个人面前抬得起头。
直到她生病后看到双亲落泪,这才发现说不定自己一厢情愿,他们求的根本不是这个。
“是我想得太复杂,他们其实很简单,没那么高要求。”楚稚水耸耸肩,“所以我回去了,与其让他们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银海,我回土生土长的老家更合适吧。”
“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普通孩子,我父母很普通,我也非常普通,但我们彼此爱对方,我可以接受这一切。”
楚稚水露出微笑,释怀道:“即便现在只赚几千块也无所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平安地陪伴着对方。”
平安、健康、幸福,这就足够了,足够幸运了。
她在银海有过光鲜靓丽的生活,但她也可以回到朴素平凡的槐江。
王怡文怔愣:“我确实没想到你是为这个回去。”
“当然,就算我回老家了,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发大财!”楚稚水举起酒杯,她跟好友碰杯,调侃道,“所以在新透好好干,真打算跟我一起过,你现在就多赚点,到时候给咱找家好点的养老院。”
王怡文从龙知跳新透就换title,而且手里会握有股份,前途不可限量。
“行,那等我包养你。”王怡文握着酒杯,她开怀大笑,“我男人估计没钱可偷了,还是靠我赚钱养你比较快。”
二人许久未见聊得酣畅淋漓,不知不觉就时值深夜,不少店铺都已经打烊,唯有清吧门口还算热闹。
门口,冷风扫过行人的脸庞,驱散蒸腾弥漫的酒意,终于让她们久别重逢的亢奋平复下来。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站在清吧路边等车。
王怡文举着手机,她左右环顾一番,朝街边一辆车挥手。车窗缓缓放下,有名男子探头,伸手回应着她。
楚稚水津津有味地看着此幕,打趣道:“呦,刚刚还嫌弃人家,现在又让人家来接。”
“你怎么回去啊?”王怡文微赧一笑,“我们顺路带你。”
“我……”楚稚水刚想说她走回去,但她看到街边熟悉的人影一愣,下半句话自动就吞回肚子里。
他怎么从招待所跑出来了?
辛云茂站在昏黄的灯下,垂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也不知在寒风中待多久。他看到楚稚水从清吧出来,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漆黑如墨的眼眸都沾染霜气,抱怨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王怡文瞄瞄陌生的辛云茂,又瞧瞧一旁的楚稚水,她双眼放光,小声试探道:“这是……”
楚稚水表情麻木:“同事。”
“哦——男绿茶来了。”王怡文用手比划电话造型,暗示她双方微信联系,挤眉弄眼道,“懂了懂了,我立马消失。”
楚稚水还没来得及解释,王怡文就一溜烟蹿上男朋友的车。
“什么男绿茶?”辛云茂眼看那个人类离开,他又望向楚稚水,疑道,“你不是知道我本体?”
楚稚水不好说自己曾暗贬他绿茶,心虚解释道:“不是。”
“不是?”辛云茂蹙眉,他目光幽幽,难以置信道,“你又从哪里认识的绿茶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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