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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么小的花盆你搬不动?!”
安心有些惊讶道。
肖汉也是一脸茫然地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惊惧,以他魁梧健壮的体格,不可能连盆小花都搬不动呀!!
安心见状,越发的有些不可思议。
不应该呀,自己不是最近才搬下来让邱星球过完目之后又轻轻松松地搬上去了吗?
怎么会突然间沉地连肖汉这么体壮如牛的人都搬不动呢?
安心狐疑地跟在肖汉身后上了楼。
随他们一起上来的当然还有邱星球。
他真是铁了心想要这盆花了。
安心心里瞬间不爽。
自己好心把他当家里人伺候,他却屡屡处处算计人!
好吧,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义在后。
屋子里被阿红施了法,安心只要拿着绣袋待在屋子里不出来,邱星球就不会拿她怎么样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从邱星球手里夺回绣袋!
上二楼的楼梯有点陡,邱星球一只手抓住护栏,喘着粗气跟在两个年轻人后面。
“您慢点,我扶着您吧!”
安心伸手去扶他的右胳膊。
邱星球见安心来扶他,把绣袋顺手揣进怀里后,乖巧的把胳膊伸来让安心架着。
这只老狐狸,安心真是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为了讨好邱星球能有事好商量,安心还是硬着头皮耐着性子把他扶上了楼。
就在邱星球抬脚进门时,一道亮光突现,把他弹撞在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
邱星球纳闷,肖汉纳闷,安心更纳闷!
为什么一起进门的人这么多,单单弹走了年迈的邱星球?
阿红和绿眼婆婆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莫非阿红布下的这道隐形光帘只防偷花贼?
安心似乎终于明白了阿红的嘱咐是什么意思。
她们早就料到邱星球会用绣袋胁迫夺花,只是苦于天机不可泄露,没办法点破,才出此下策。
也难怪阿红会带病前来,只可惜安心后知后觉,此刻悟到已经为时晚矣。
看着邱星球一脸疼痛,不知所措的样子,安心真是又同情,又憎恨!
“现在怎么办?你进不来,肖汉又搬不动。”安心问道。
邱星球原地愣怔了许久后,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又是唱的哪出?安心和肖汉彻底被他整蒙了。
哭过之后,他又把绣袋拿出来比划着要用打火机烧。
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没完没了了!
安心心里暗骂着,嘴上赶忙阻止。
“你别胡来!我进去试试,如果我也搬不动,那可就真没办法了!”
“为了公平起见,我可以让你儿子跟我一起进去作证!”
安心说罢,拉着肖汉一起进了屋。
她把双手分开放到花盆上,掌心稍稍用力一挤,花盆就有离地的感觉。
安心伸手的时候,肖汉的两只眼睛就已经紧紧地锁在了花盆上,为了不露破绽,安心假装使出浑身力气去搬。
甚至脖子上额头上都因用力过度而暴出了青筋。
“行了,别装了!”
肖汉一把打掉安心的手,很轻松地托起花盆,嘲讽地看向自己的女人。
“没看出来,我们家心儿还挺会演戏的!”
看着肖汉似笑非笑又仿佛憋着一股子坏笑的表情,安心彻底蒙了,这又是几个意思?
今天的人们都怎么了,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时间安心竟不知道该怎样接肖汉的话茬。
真的不知道他此刻是在挑衅还是在调情。
“傻了吧?我逗你玩儿呢!我那是故意说给那家伙听的。”
肖汉说着,朝门外努努嘴,凑到安心耳边继续说:“为了一盆破花,他竟敢欺负我媳妇!我就是砸了也不给他!”
说着肖汉就将花盆举过头顶,安心还没来得急阻止,他就已经将花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瓷器清脆的爆裂声,撞击着安心的每一根神经!
泥土四溅,洒落一地。
根部裸露的小花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真是千防万防,到最后还是猝不及防!
安心生气地捶打着肖汉,骂他没脑子,缺心眼,办事莽撞!
肖汉则理直气壮地咆哮道:“不就是一盆花,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现在花是没了,可你不也安全了吗?!难道你非得为了一盆莫名其妙的花死在他手里,你就高兴了?!满意了?!知足了?!受用了?!!”
听见二人的争吵声,邱星球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扒着门框往里窥探。
待看见满地狼藉和枯萎的花苗后,邱星球哭得更是大声了。
身子顺着门框滑下来,瘫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嚎着。
“凤兰啊!我对不起你呀!我本来是想借这盆花让你回来的,可是现在都完了!一切都完了!凤兰啊!你说你咋就生了这么一个虎头虎脑的孽畜呀!凤兰——”
邱星球就瘫在门口嚎哭着,越哭越悲恸,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也不去擦。
“凤兰,既然你回不来,那我就下去陪你吧!那冷冰冰的地府,我怎么舍得你一人下去受苦!凤兰啊!你等等我,马上来!”
邱星球颤抖着嗓子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吃力地拽住门框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那抹单薄的背影,在傍晚的昏暗中更显孤寂倔强。
原来他要花不是为了自己,看着邱星球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后,安心才恍然回过神来。
这固执的老头,有话不懂的好好说,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非得要闹得鸡飞狗跳亲人反目他才罢休。
肖汉貌似也觉出了什么,一个健步冲过去夺门而出。
有他在,邱星球不会有事。
安心走到门口,拾起被邱星球扔在地上的绣袋。
咦?!这上面的卷丹呢?蝴蝶呢?就连绣袋的料子怎么也变得如此粗糙不堪了??
安心心下一紧,糟糕!不会真的被邱星球的打火机给烤坏了吧?
她顾不得收拾屋里的一滩烂泥,拔腿向院中的古树下跑去。
她要去找紫蝶,看还能不能把她唤的回来。
虽然从屋子到树下的距离并不远,但安心心怀忐忑,感觉还是用了一些时间。
她来到树下,抬头向上望去。干枯的树枝间,在她一直观望的地方,那团小小的黑黑的影子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