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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红和紫蝶还困在阵中正被道道金光击打,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她们衰弱下去,安心却也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既然破不了这该死的阵法,那就孤注一掷去拖住那个辣手摧花的老东西吧!
邱老道此时盘坐在阵外不远处。
左右两手的拇指和中指用力顶在一起,其余倒扣掌心,中指指尖抵在眉心处,嘴角一抽一抽地大声念着咒语。
青筋突暴的额角似有层层汗水渗出。
此刻他正全身心的护着他的降妖阵法,双目紧闭,根本顾不上其他。
而且,他那副样子,明显已经力不从心。
他对安心毫无防备。
可能是臭老道也觉得一个被自己打的半死不活的废人不会对他照成任何威胁,所以才投入的那么专注,那么彻底。
随着邱老鬼的嘴角越抽越快,被灵符围成的金光阵也越转越快。
阿红和紫蝶的呼叫声也越来越凄惨无力。
安心脱下鞋子使出浑身力气向那邱老鬼扔去,不料距离太远,鞋子只落在了他的膝盖前。
“啊——”
随着一声痛不欲生的哀鸣,紫蝶现了原身。
耷拉着一双孱弱透明的翅膀,匍匐在地上。
蔫蔫的。
再看阿红,也已经是奄奄一息。
“邱老鬼!我和你拼了!”
安心咆哮着,忍着全身剧痛向那该死的道长扑去。
只是还未近身,就被他随手抓起的桃木剑刺穿肩甲。
猩红的液体,顺着雕刻精致的短剑柄,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安心的视线,也在剧烈的疼痛中,渐渐变得模糊。
“邱星球!你这个负心的男人,你还我儿媳!”
弥留之际,安心看见柳凤兰哭喊着冲向了邱老鬼。
她像疯了一样,撕扯着邱老鬼,口中不停地骂他是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而那邱老鬼被柳凤兰一顿抓挠,不得不起身躲避。
就在此时,阵法的金光弱了下来,阿红的哀嚎似乎也停止了。
剑还插在安心身上,血液不停的渗漏出来。
邱老鬼腰间的葫芦被愤怒的柳凤兰无意中打翻。
在安心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一缕银灰色的烟气从葫芦里冒了出来。
周身的伤口已麻木的不在能感觉到疼痛,眼皮也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安心以为她就要死了。
临死之前能看到柳凤兰为自己发狂,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安心微微一笑,沉沉的闭上眼睛。
“姐姐,姐姐……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中,安心听见有人在叫她。
那甜甜的声音远远的,而她像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样,眼看就要靠岸了,却又被突然而起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推向深海。
“姐姐,姐姐……姐姐……”
甜美稚嫩的声音,时断时续,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安心吃力的捕捉着,可突然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孤独无助的在冰冷的海水里跌宕……
恐惧,害怕,惊慌,再次疯狂的席卷而来。
“老婆,醒醒!老婆……”
安心突然有双大手稳稳的抓住了自己,睁开眼睛,看见肖汉正满脸焦急地坐在她身旁。
“老婆,你可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了”
见安心醒来,肖汉一个俯身将人紧紧抱住,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下来,落在安心脸上。
结婚这么多年,安心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肖汉如此伤心的掉眼泪。
她笑着捏捏肖汉的大盘脸,“傻样,我这不是没死嘛!你哭什么?”
“你想压死我啊?”
见夫肖汉毫没有要起身的样子,安心佯装嗔怪的说道。
用力把还爬在她身上一动的家伙推开,自己也翻身坐起来。
一个哈欠上来,安心顺势伸了个懒腰。
咦?!
安心心下一惊,赶紧浑身上下一通乱摸。
怎么一点都不疼了?
不对呀!
她记得清清楚楚,被邱星球那个妖道打的半死不活,还狠狠地捅了一剑。
怎么就都没感觉了呢?!
安心卷起裤腿袖管子,撩起衣服,眼见的都是完好无损,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
伤呢?这是怎么回事?
“我睡了多久?”安心狐疑地看向肖汉。
“整整一个月。”
“啥?!”
安心被吓了一跳。
竟然睡了整整一个月!
老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真是要命,安心赶紧推开挡路的肖汉,一个箭步跨下床,朝放着花的窗台奔去。
“哎呀,给你浇着水呢,看把你急的!”
险些被安心一把推倒的肖汉,跟在后面埋怨道:“从你种花的时候,我就看你对它格外爱惜,所以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也不敢怠慢,每天都精心帮你养护着呢!”
“亲爱的,你真好!”
看着小花苗比往日又长高了许多,绿油油的生气勃勃。
安心感激地抱住肖汉,并送给他一个香香的吻。
睡了整整一个月,那阿红和紫蝶呢?
从葫芦里飘出来那缕银烟是不是之前被邱老道捉去的簪子?它又去了哪里?
婆婆!!!
安心突然想到了柳凤兰,她依稀记得那天晚上,柳凤兰为了她,对邱老道大打出手。
她老人家那一副挠不死他誓不罢休的样子,也不知最后有没有激怒那个妖道……
“妈呢?她还好吗?”
想着这些,安心担忧道。
来不及等待肖汉的回答,便疾步朝楼下柳凤兰的房间奔去。
“妈!”
见屋里没有回应,心急如焚的安心便直接推门进去。
入眼的不是柳凤兰,而是满屋子随风飘动的吊孝白布,和满墙的挽幛!
“妈!”
安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对门的供桌上,摆着柳凤兰的遗照和灵位。
“慈母柳氏,逝于庚午马年?丁亥月?丙戌日”
丁亥月?丙戌日!正是安心被妖道凌辱的后一日!难道真是那个妖道所为?
邱星球!你这个王八蛋!!
从柳凤兰的灵堂出来后,安心疯了一样的冲向院中的古树。
“紫蝶!紫蝶!阿红!你们能听见吗?你们快出来呀!”
安心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嘶吼。
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汹涌,她也顾不得伸手去擦。
绣袋就藏在树杈上,紫蝶如果能躲过那一劫,肯定会回到绣袋里修养。
“紫蝶!紫蝶!你快出来!”
安心撕心裂肺的呼喊着,那声音,饱含着泣血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