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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峰愤怒的转过头,看到黄老二正拿着弹弓一脸得意的看着他讥笑,十分嚣张的说道:“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你的车门窗多少钱回头来找我,我赔给你两块,哎呀,副驾驶的小姑娘长得不错啊,是你妹妹么?小姑娘咱认识一下呗。”
苍云峰一拳打掉蜘蛛网一样的玻璃,指着黄老二说道:“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黄老二笑着说道:“行,慢慢算,我会让你知道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绿灯亮起来了,我先走了,小妹妹我们还会见面的。”
悍马的提速远比苍云峰开的这辆越野车快的多,他很想一脚油门冲上前找机会别一下悍马,但想到副驾驶还有妹妹抱着父亲的骨灰,苍云峰忍了,他看了一眼骨灰盒道歉说道:“爸,儿子不孝,让你受惊吓了,我们继续出发上路了。”
苍云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真的感觉到黄老二不是什么好人。
从火葬场到梁王山整整走了两个小时,挖坟髌骨后,苍云峰跪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对着父母的坟头发誓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供她读完大学,你们二老在另一个世界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长大了,我爸也不会白死的……”
苍云婷在一边听的真切,虽然不清楚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但从苍云峰的话中她也能听出来一些端倪,在回城区的路上,她装着胆子问道:“哥,咱爸是被那个打烂车玻璃的人害死的么?”
苍云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苍云婷小声说道:“哥,我不傻,我也不是小孩子。”
苍云峰继续回避这个问题,对苍云婷说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大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哥会处理的好的,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云婷小声说道:“哥,你带我回家吧,我已经很久都没回去过了,我一个人也不敢回去,吴阿姨太凶了,现在爸走了,我想回家看看,整理整理爸的遗物。”
“嗯,应该的,那咱们下一起回家吧,爸不是还留下了一个小本子么?上面有你最爱吃的牛肉包子的和陷配方,那是妈留下的,改天哥亲自给你包包子给你吃。”
说起这个,苍云婷的眼眶又湿润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兄妹俩虽然没吃午饭,但的确是感觉不到饿,悲伤的情绪早已掩盖了饥饿感。
乘坐电梯上楼,来到自家门前准备和往常一样开门进去的时候,苍云峰竟然发现钥匙插进去扭不动了,他很疑惑的看着门锁,还以为自己疏忽大意插错钥匙了,扒出来重新核对了一遍,确定这个就是自家门的钥匙后,再次插入扭动,结果和刚刚还是一样的。
苍云婷在一旁拿出自己的钥匙,对苍云峰说道:“哥,我来试试吧。”
苍云峰后退了一步,一脸懵逼的看着钥匙自言自语道:“这也没拿错啊,怎么就打不开了呢?”
云婷上前开门,钥匙插入钥匙孔之后,同样是无法扭动,她很茫然的看着苍云峰问道:“是不是锁芯坏了?”
“锁芯!”苍云峰恍然大悟道:“锁芯不是坏了,是被换了。”
想到这,苍云峰怒火攻心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踹的苍云婷猝不及防,巨大的响声都把她给吓到了,她本能的尖叫了一声。
面前,震落的土渣渣从门框上方落下,门锁的位置被苍云峰给踹豁了,那扇门被苍云峰踹的严重变形,仅仅是一脚,就提前宣布它下岗了。
房屋内,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卧室内走出来,一脸愤怒的看着苍云峰吼道:“你谁啊?干什么踹我家门?”
苍云峰更是愤怒的问道:“你谁啊?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家?”男子上下打量着苍云峰问道:“你是苍云峰?”
“你是谁?”
男子摆出一副“了解”的样子,正要开口说话呢,另外一个卧室内走出了吴老太和一个胖嘟嘟的女孩,吴老太快步走到客厅中央打圆场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自家人,我云峰、云婷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哥哥,前几天刚带着女朋友从上海回来,你们没见过面的,罗源我也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你爸的一对儿女,云峰和云婷。”
罗源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是我弟弟和妹妹啊,误会,误会一场。”
苍云峰看着吴老太问道:“门锁是怎么回事?我爸才走,你们就把锁芯给换了,连通知都没通知我们兄弟俩,敢情这家跟我们没关系了呗?”
吴老太特别不要脸的笑着说道:“孩子你看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啊,虽然你爸把这房子留给罗源了,但你们也是兄弟啊,这家也不能没有你的事啊,你们兄妹想什么时候回来,提前打个招呼就行了呗,你看看你把门踹成这样,这修一下得多少钱呢。”
“等等、等等。”苍云峰皱眉问道:“什么叫‘我们兄妹想回来的时候提前打个招呼’?这他妈的是我家啊,我回家还得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你们算怎么回事?我……”
罗源不等苍云峰把话说完,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所谓的字据摆在苍云峰面前说道:“弟弟,你给我看清楚,算怎么回事?你看清楚了再问,咱爸生前将房子留给我了,这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仅有咱爸的签名,还有咱爸按的手印,看在兄弟情份上,我允许你随时回来已经够意思了,你还不满足?你不满足你滚出去,这个房子跟你没关系。”
苍云婷委屈的哭着喊道:“你们这些骗子,我爸根本不可能把房子给你的,你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女,他怎么可能这做?你们一定是弄虚作假骗我们的。”
罗源把字据递给苍云婷说道:“云婷妹妹你自己看,咱爸的签名在这呢,这玩意错不了。”
苍云婷一把夺过所谓的字据,上面的确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也的确是有老苍头的签名和手印盖章。
苍云峰也把目光投过去看,在他看的正仔细的时候,罗源一把抢回了字据,收起来说道:“这是咱爸留给我的遗产,跟你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
苍云婷哭着要理论,被苍云峰一把抓住了手臂,他心里十分清楚跟流氓无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眼下也不是吵闹的时候,他已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凡事都知道要冷静面对,调整了情绪之后,苍云峰对吴老太、罗源说道:“我爸刚刚入土为安,今天我不跟你们理论这套房子的事,我和我妹回来是收拾我爸遗物的,你们都回避一下吧。”
吴老太马上说道:“我不能回避啊,你爸跟我在一起生活了快两年了,刚来搬来这边住的时候,你们家用的那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啊,床单感觉好几年都没换过,还有窗帘款式也不好,这些都是我花钱买的,你爸那点退休金够干啥的,我搬来和他一起生活之后,倒贴了多少钱你知道么?哎!算了,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也没意思,你要收拾东西就去收拾,我看着总行吧!”
苍云婷委屈的哭着反驳道:“我爸都说了,你的退休金都给你儿子在上海供房了,每个月都是花他的生活费,现在你怎么还好意思反过来说呢?”
吴老太厚着脸皮说道:“每个月打给罗源供房的是你爸的退休金,生活费日常开销才是我的,再说了,这也是你爸自愿的啊,跟我没关系。”
“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啪——”罗源甩手一巴掌打在了苍云婷的脸上,怒目看着他吼道:“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谁不要脸?你必须给我马上道歉。”
在罗源动手打苍云婷之前,苍云峰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今天是父亲入土的日子,不适合节外生枝,黄老二那么挑衅,他都忍了下来,但这一刻看到妹妹被打,他是彻底忍不住了,因为父亲闭眼之前就是叮嘱他照顾好妹妹,可是父亲才入土妹妹就被人打了耳光,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打,这一瞬间,苍云峰怒了,他上前一圈打在罗源的腹部。
腹部是人体唯一没报骨骼保护的地方,这一拳下去直接把罗源中午吃的饭给打吐,他本能的弯着腰双手抱着肚子后退了一部,大口大口的狂吐,吐出来的有饭菜,还有血。
这一拳打完的苍云峰并没有停手,左手抓着罗源的头发将他的脸调整角度暴露在自己面前,右手“啪——”的一声拍在了罗源的左脸上,打的有多响?走廊内的声控感应灯都亮了。
苍云峰打完第一巴掌问道:“谁他妈的给的你勇气,在我面前打我妹妹?”
问完这句,不等罗源回答,第二巴掌又打了下来,“说话,谁给你的勇气?”
这是真的提问么?不,这只是苍云峰的发泄,罗源并没有回答的机会,第巴掌又打了下来,苍云峰每打一巴掌就要问上一句,第三巴掌的问题是:“打我妹妹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么?”
紧接着,第四巴掌又来了,苍云峰直接自问自答说道:“这就是打我妹妹的下场。”
吴老太和那个微胖的女孩都惊呆了,短短的几秒钟而已,这四巴掌已经打的罗源破了相,左侧的脸红肿的像一个馒头,左边眼眶内全都是血丝,白眼仁凸起,仿佛眼珠子都要被打爆了。
直到苍云打完第五巴掌,吴老太才如梦初醒,上前推开了了苍云峰,抱住自己的儿子放声痛哭,质问苍云峰,“你怎么可以下手这么狠呢?你看你把你哥打成什么样子了,他是哥啊,呜啊……啊……”干哭了两声,她怀里的罗源“哇”的一下又大吐了一口,这一次吐出来是红色的血,在血水中还有十几带着血的牙齿。
罗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可能就是动手打了苍云婷一巴掌。
苍云峰在打罗源的时候,顺便把罗源刚刚拿出来的字据也顺了回来,他严重怀疑这东西是在老苍头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的,老苍头虽然不怎么精明,但绝对算不上糊涂,把房子送人这件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吴老太看到儿子被五巴掌打到了半死,整个人都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哭都忘记哭了。
还是那个微胖的女孩反应过来,对吴老太说道:“妈,快打120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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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打的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