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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小弟都死了，你还有心思试他的鞋？”郭以沫也看向虎爷，他觉得这虎爷离吓破胆也不远了。
“随你喜欢。”姜一息却不在意，反而她见虎爷起身都费劲，于是直接把亮面皮鞋的尸身拽到虎爷身旁。
“试完鞋，你就把他的尸体挂在这。”姜一息指着一个铁钩说道：“挂的正一些，别给我挂歪了，要是办不明白我就把你也挂上去。”
虎爷没有反应，而是看着眼前的尸体，他就像着魔了一般。
他没有立刻试鞋，反而用手不断在尸体上摸来摸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在亮面皮鞋的兜里翻出来仅剩的两百块钱和一张陈旧的女孩照片。
虎爷把钱装进了口袋，拿着相片他又仔细看了看，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居然哭了起来。
姜一息注意到虎爷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从虎爷手里夺过女孩的照片，正反都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你在那哭什么？”郭以沫看着虎爷的样子开了口：“别的小弟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伤心。”
“把照片还给我！”虎爷没有理会郭以沫，反而对着还在看照片的姜一息大声喊叫起来。
虎爷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了姜一息一下，她手中的照片如落叶一般，从空中飘落到地上，在这个过程中，虎爷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
照片落到地面后，虎爷仿佛怕姜一息再把它抢走一样，立马用手把照片滑到自己的身前，然后从地上轻轻的把它抠起来，最后又如那亮面皮鞋一样，把照片放进了兜里。
“你还试不试鞋了？”姜一息盯着虎爷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怎么了，赶紧按照我的要求干活！”
虎爷沉默着把皮鞋从尸体上脱了下来，然后他把自己脚上的潮牌也一并脱去，再把那鞋放到自己的脚上试了试。
“正好，正好。”虎爷嘴里不断念叨着。
“既然正好，你就快点挂尸！”姜一息的耐心即将被磨光。
刚刚还在地上挣扎的虎爷，穿上皮鞋后竟然跟没事人一样，他用脚跺了两下地面，好像那鞋卡的比较紧实。
虎爷看着地上的尸体，一把薅起脖领，另一只手再那么一托，这尸体就被丢在了铁钩上，整体操作行云流水，好像他是一名熟练的装卸工一样。
看着虎爷的举动，姜一息心里暗自感叹，没想到这人还深藏不露，有着这番能耐。
“不错，不偏不歪，挂的正正好好。”姜一息在一旁鼓起掌，然后继续说道：“那里还躺着一个，你把他也挂起来吧。”
虎爷看着那个脑袋上有窟窿眼的尸体，也如刚才一般，一拽一托就把那尸体挂在了王善旁边的铁钩上，这下，第一排铁钩只剩下两个空位就满了。
虎爷捡起地上刚才脱下的潮牌运动鞋，他走到光着脚的尸体下，仰着头抬着手，把那鞋穿在了尸体上。
“你这人还挺讲究。”郭以沫看着虎爷的举动，内心居然对他之前的印象有了点改变。
“行了，后备箱里还躺着两个呢，再磨叽天都黑了！”姜一息提醒两人这‘活’还有很多，是时候加快速度了。
郭以沫先走到车边打开了后备箱，看着里面的两具尸体，他为自己垫了一层衣服而感到庆幸。
在开到工厂的途中，这两具尸体来回颠簸，此时的位置早已和放入的位置有了差别，但尸身下那件衣服却是没什么变化，起到了良好的隔离作用。
“虎爷，你快点来帮我把这尸体抬进去。”郭以沫对厂房里喊道。
虎爷听见呼唤声，他从尸体下默默走来。
“你抬脚这边。”郭以沫指挥道。
就这样，郭以沫抬着两个肩膀，虎爷抬着两条腿，一具尸体又完成了从车内到厂房内的转移。
“别在这发愣，我们把最后那具尸体也抬出来。”郭以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没想到死掉的人会像沙袋一样沉。
郭以沫嘴里喊着一二三，然后他继续抬着尸体的肩膀，虎爷仍然抬着尸体的双腿，两人五步并做三步，把最后一具尸体扔到了厂房里。
郭以沫把抬尸过程中整乱的衣服再次铺平，他知道古德西餐厅里躺着的那三具尸体，一会也要如这般运送过来。
郭以沫铺衣服的同时还仔细看着后备箱的环境，直到发现的确没有沾上血迹他才松了一口气。
“车里的尸体总算搬完了。”郭以沫走进厂房，对着姜一息说道。
“看你累的这样，先歇会吧。”姜一息把两具尸体分别拖拽到对应的铁钩下方，看着这一排的尸体她突然说道：“真是巧了，这一排再挂上他俩就满了。”
姜一息沉了沉气，她一只手掐住尸体的脖子，一只手抓住尸体的一条腿，这死尸轻松的被姜一息举过头顶，但她的方向感不太好，总是左右摇晃找着铁钩。
郭以沫见状从姜一息身后扶了一把，正好把铁钩挂在尸体的正中央。
“这也就是我这一米八的大个能挂的精准，要是再换了别人都得把那下降按钮按到底才行。”郭以沫话里的意思其实还是告诉姜一息，古德西餐厅遇见的那个年轻男人太矮了，没什么用。
姜一息白了郭以沫一眼：“你早不把铁钩的高度降低一些，现在跑来逞威风。”
郭以沫没想到姜一息来这么一句，他灰头土脸的跑到门旁，把那个控制降低到按钮按了下去。
“好了好了！”姜一息喊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矮是吧？”
郭以沫不好说什么，于是转了话锋说道：“虎爷，你不帮着挂尸，反而在那边歇上了？”
虎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郭有德的身下，他从下往上看着郭有德露出的肠胃，仿佛陷了进去。
“你看什么呢？”姜一息从身后拍了虎爷一把：“你要是喜欢，一会这几具尸体都交给你改造。”
“改造？”许久没有说话的虎爷终于开了口。
姜一息点点头，看着三具新鲜的尸体，她兴奋的说道：“这是三件艺术品，三件刚具雏形，还有待雕琢的艺术品，如果你可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改造其中一具。”
姜一息口中的改造，其实就是把这三具新鲜尸体拆个七零八碎，最后等到晚上再一并喂了黑猫，这一切郭以沫心里都跟明镜一般。
“不过现在还不是改造的时候。”姜一息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还是把古德西餐厅里剩下那三具尸体都拉回来再说。”
“没错，都拉回来你想怎么改，咱就怎么改。”郭以沫在一旁说道：“就是现在咱们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姜一息连忙问道。
“多死了一个人，所以一会可能你我要亲自上了。”郭以沫倒是不在意，因为他刚才已经沾了手。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姜一息笑了笑说道：“你看我是讨厌尸体的人么？”
郭以沫也笑着摇起头来说道：“那就好。”
此时工厂门外传来一阵喊叫的声音，郭以沫走近工厂门旁，才听清外面那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郭大哥，姜小姐，快让我进去！”这喊叫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已经足以让郭以沫分辨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