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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气氛又要凝固下来，顾饶饶连忙接上顾玄宜的话：“是啊，真怪有缘的，特别是咱们邻校，要是有什么事还能照看一下，殷九，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说着，顾饶饶就看向殷九。
今天殷九穿的还算正式，和顾饶饶印象里的模样大不相同，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唉？殷九这短袖怎么怪眼熟的，在哪见过来的？顾饶饶一时想不起来了。
殷九瞥了顾饶饶一眼，这回连嗯都懒得嗯一声。
很快，顾萱怡就接上了话，顾饶饶也就不再和殷九交流，和顾萱怡聊起天来。
因为殷九在身边，顾萱怡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发挥自如、笑得开怀了，和顾饶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两人男人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顾饶饶和顾萱怡说话。
聊了好一会儿，顾萱怡就有些口干舌燥了：“还没吃午饭吧？我让赵妈把饭热一下？”
“好啊，”顾饶饶看向顾玄宜和殷九：“你们觉得呢，一起上楼吃——”
殷九正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得很香。
顾饶饶：“……”这个行为很殷九。
“咦？”顾萱怡刚要说话，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
三人对视一眼，缓缓的起身，准备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未想殷九忽然睁开了眼睛，眼底带寒，没等顾饶饶三人反应过来，他就直接站了起来，冷着脸摸向后腰。
“殷九？”顾玄宜蹙眉，挡到了顾萱怡身前，而后迟疑了一下，又把顾饶饶拉到身后。
顾饶饶：“……”大可不必。
殷九眼底渐渐恢复了些清明，松开了扣在腰后的手，说：“我做噩梦了，抱歉。”
屁！才不是做噩梦！
顾饶饶知道无论是殷九还是余渡，只要是在地下城待过的人睡觉都很没安全感，要么抱着刀、要么藏着刀，一旦发现异样，就会直接动手。
刚刚殷九手摸后腰的动作明显就是想拿刀！
顾玄宜不知道是信没信，反正顾萱怡是信了，她有些担忧地问：“那你还怕不怕了？”
殷九侧头蹙眉：“什么？”
“你不是做噩梦了？”顾萱怡看着他：“那你现在还害怕吗？”
殷九：“……”
他一直顿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回一句什么，还好顾玄宜帮他解了围：“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做了噩梦就会吓哭？”
顾萱怡瞬间臊红了脸：“那是我小时候！我现在不害怕了！”
说完，她就躲到顾饶饶的身后，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四人上楼。
“说起来当时看新闻时，我没想到能有机会认识你，”顾玄宜看着殷九，轻笑一下：“偏偏就是这么有缘分。”
虽然顾玄宜笑得和善，但从小生活在恶意中的殷九第一时间发现了顾玄宜对自己的防备，他抬眼，和顾玄宜对视，然后不动声色地坐下来：“小打小闹而已。”
顾玄宜点到为止，就准备换个话题。
偏偏顾萱怡不是个有眼色的，一听到“新闻”和“小打小闹”，她就坐不住了。
“哥！”顾萱怡蹙眉，一脸纠结：“好端端你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
顾玄宜身形一顿。
顾饶饶也心里不满，顾玄宜对顾萱怡的保护欲太强了，尤其是刚刚顾玄宜那句话，看似是说殷九和顾家缘分不浅，其实暗指殷九来路不明。
像之前排挤顾饶饶一样，现在顾玄宜又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殷九远离顾萱怡。
“萱萱说的对，”顾饶饶抿了一口桌上的冷饮，道：“别聊那些让人不开心的。”
顾萱怡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链，不说话了。
“萱萱？”顾玄宜侧过头：“怎么了？”
顾萱怡眼圈红的像只兔子，她只看着殷九，说：“没、没事儿，我就是心疼他。”
她说的是真话，一想到殷九被养父母家暴、又被同学侮辱、还被拐入地下城的画面，顾萱怡就心疼的不行，就好像遭受那些的人是自己一般。
殷九早就发现顾家这个小女儿脑子有点问题了，当下一看果然如此。
他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招人心疼，她一个陌生人居然心疼的哭了？
居然真的哭了？
殷九薄唇微动，说出两个字来：“离谱。”
“嗯？”顾萱怡没听清，红着眼睛看他，又忍不住心疼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劝他：“殷九，你给郑伯父当儿子吧，他人很好的，你当他儿子，我放心。”
顾玄宜：“……”
顾饶饶：“……”
这回殷九忍不了了，他蹙眉：“我为什么要让你放心？你是我的谁？”
顾萱怡吸了吸鼻子，敏感地发现殷九好像被她惹生气了，她一急，说：“你想叫我什么都成，真的。”
殷九脸一黑：“滚。”
按理说以顾玄宜平时的性子，肯定是受不了有人当着他的面让顾萱怡滚的，但现在……
“萱萱，”顾玄宜蹙眉：“别胡说，给你殷世兄道歉。”
顾萱怡愣住，她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但一看顾玄宜黑着脸、殷九面无表情，顾饶饶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她还是屈服了，小声说：“殷世兄，对不起。”
殷九不应声。
“殷九几几年生人？”顾玄宜转移了话题：“和饶饶萱萱一般大吧？”
顾饶饶受不了顾玄宜这么一直叫自己饶饶，忍不住撇了下嘴。
“比她们大，”说完，殷九顿了顿，问：“她们几岁？”
“都二十一，”顾玄宜说：“同年同月同日生。”
殷九终于露出来不一样的表情，他惊讶地看了眼顾饶饶，又看了看顾萱怡：“双胞胎长得这么不像？”
顾饶饶嘴角一抽：“……不是双胞胎。”
顾萱怡点头：“我是养女。”
顾玄宜闻言，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殷九将桌上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轻轻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更奇怪了。
顾家大哥对自己亲妹妹很冷淡，却对另一个妹妹无微不至的好。
殷九看了看顾饶饶，心道：一定她的性格太不讨喜了，又话多又事儿多，不然谁会不对亲妹妹好？
但……顾萱怡的性格似乎也很招人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