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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进家门，顾饶饶就赶忙把床底下的药拿出来：“该换药了，你躺好别动。”
“等等，”殷九单手脱下上衣，露出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腰腹，然后将毛巾泡在温水里。
“你想干嘛？”顾饶饶道：“你别扯到了伤口，还是我帮你吧！洗毛巾对吧？”
说着，顾饶饶就要伸手拿，然后手背被殷九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顾饶饶不满地瞪他：“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要帮你！”
“我洗澡，”殷九挑眉：“你也帮？”
殷九五官硬朗得近乎凌厉，挑眉时攻击性更强，若是寻常女孩子早就被吓退了，顾饶饶却只是老脸臊红：“……我才不想帮呢！你们这边都这么洗澡啊？用手巾擦？”
殷九当着顾饶饶的面，开始擦拭身体，眼神冷淡：“里面可以淋浴。”
“淋浴？！”顾饶饶惊喜道：“是后院吗？！那里有淋浴？我也可以洗？”
殷九看着她，脸色微沉：“你不知道？”
顾饶饶诚实摇头：“不知道啊，没人和我说啊！”
殷九轻蹙着眉，眸色阴郁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你一个星期不洗澡还睡我的床？”
“……”
“我、我那不是不知道嘛！”顾饶饶小声反驳：“而且才没到一个星期呢！我要是知道有淋浴，还能不洗澡？”
殷九声音微冷：“滚去洗干净。”
这么直接、这么凶！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顾饶饶灰溜溜地跑了。
等顾饶饶洗完澡，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她穿着自己改装后的衣服，用红布条将长发束起，只觉神清气爽：“我洗好了！你完事了吗？”
殷九抱着肩膀，坐在床边，脸色冷淡：“你再不出来，我都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顾饶饶：“……这不是才一个小时吗。”
殷九看着她：“一个小时都可以给剥掉几块猪皮了。”
顾饶饶：“……”
“你到底让不让我上药了？不让我就走了！”顾饶饶道。
“过来。”
顾饶饶悄悄地撇了下嘴，等给殷九上完药，两人就双双躺到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顾饶饶睡得很沉，要不是殷九叫她，她根本醒不过来，迷迷糊糊地问：“现在就走？”
殷九嗯了一声。
顾饶饶困得睁不开眼，踩上鞋子走到水盆旁，把脸蛋儿浸到水里，冰凉凉的水让她瞬间清醒：“走吧！”
殷九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你月经几天？”
顾饶饶愣了愣，莫名有些尴尬：“你问这个干嘛？”
“你现在可以上擂吗？”殷眼神空空地看向前方，声音变得又幽又远：“月经期间不是不能运动吗？”
“没事儿，这个分人，我就第一天疼，之后就和平时一样了，再说打人算什么剧烈运动，和吃饭一样轻松好吧！”顾饶饶笑嘻嘻地说。
“说的也对，”殷九似乎轻笑了一声，笑中却掺了丝冷意：“打人哪算运动。”
顾饶饶一愣，忽然想起了殷九的身世。
被养父母收养后，常遭虐待……
她有心安慰，又无处下口，只得闭上嘴巴，两人一路朝地下城中心走去。
“殷九又来了！”
“何止殷九，毒鱼不也来了吗！你们说毒鱼是不是想帮殷九离开，故意拿这个女人当借口啊？我真不敢想他能为了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谁知道呢！反正他和殷九不和是真的，靠！殷九旁边的是那个女人吗！怎么忽然这么好看了！”
不再故意扮丑、又干干净净的顾饶饶确实好看，浓颜系的五官带了些攻击性，高马尾系红绳，看上去飒气逼人。
刚一进来，就被无数人行了注目礼。
“姐姐今天很好看，”余渡走过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冷淡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光亮来，似乎真的很喜欢。
顾饶饶冷淡的嗯了一声，直接在擂台边上等候。
余渡站在她的身旁，侧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顾饶饶冷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你能别总看我吗？”
“不能。”
顾饶饶：“……”好烦。
擂台上的战斗很快结束。
裁判走了上来，看向台下的余渡和顾饶饶：“午时三场——殷九对黑龙！”
叫黑龙的男人也是青年模样，看上去又高又壮，手握弯刀紧张兮兮地站在擂台最角落的位置，时刻准备认输的模样。
台下议论纷纷。
“没劲，有了昨天那个前车之鉴，这人要是和毒鱼对上肯定第一时间认输！”
“这两年毒鱼都不怎么上擂台了，早些年只要他上去，整个场子都爆满！看他虐杀，简直爽爆了！”
顾饶饶冷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余渡：“让开。”
“我帮姐姐，好不好？”余渡的声音有些清冽。
“我说了，不用！”顾饶饶一把将腰间的弯刀抽出来，寒芒闪到余渡的脸上，他不躲不避，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顾饶饶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最后说一遍，让开！”
余渡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错开身。
顾饶饶有些意外他居然会这么听话，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午时三场——殷九对黑龙！”
顾饶饶看向擂台，桃花眼里满是坚定，然后一步一步地、稳稳地走了上去。
擂台上的黑龙刚松了一口气，就对上台下余渡冰凉的视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对面的女人就已经冲了上来！
不能伤她！必须赢！黑龙在心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要是不小心伤了她，自己也要玩完！但也绝对不能输，因为一旦殷九离开地下，他也得完蛋！
妈的！黑龙暴躁地低骂一声，这女人知道自己不敢还手，居然嚣张地冲过来了！要不是余渡在，他非教训她一顿不可！
“上！上啊！”
“难怪今天毒鱼让女人上了！昨天他露那么一手，就是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人！但他还不能一直让殷九赢，所以就借别人的手，让这女人不受伤，还赢不了！”
“艹！毒鱼还是毒鱼！这女人要是伤了，他还能上台把黑龙弄死，再夺一波好感！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