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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长宁的工作量多不多,从工作行程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错,每天他都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整个人就像一台机器似的,每时每刻得按着行程来走——不是突发事件,他很少改变行程的。
刚刚上手的时候,萧璟欢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每时每刻都得去提醒靳长宁接下去要做什么?要是时间拖了,就得去催,去请。
每天,她除了要和赵姐他们一起制定行程,还得盯着行程安排工作钤。
最初几天,还是席曼莉在做。
这人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负责的。极负专业精神。活脱脱就是一块该做这一行的料。
有时靳长宁会外出洽商,然后,跟在他身后的,除了文卓,就是席曼莉还有她了。
几天之后,配合靳长宁的工作就渐渐地全部交到了她手上——起初几天有点不自在,不过,隔了个两三天,她就适应时不时见到他那张脸了。
是的,璟欢现在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基本的理论知识,她本来就有,实践起来呢,有熟人老人带着,又是在自家酒店,虽是新人,可她没有半点工作上的紧张感,凡事到了她手上,就能顺理成章的捋顺起来,一点也不乱,她表现的相当出色。
这样的生活,你说它枯躁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毕竟太过于琐碎了。
不过,之前做解剖师,有时也挺枯躁的。在没办法弄明白死者死因时,只能不断的联系各种琐碎的小细节,来刷新的发现。只不过,它给人的成就感是,灵光乍现时,你就能为整个案情的发展提供积极的线索,为惩治凶徒作出贡献。
而她现在这份工作的所有琐碎,却全是为了策划者所在执行的计划可以得到全面的实现。
由于突出的是团队精神,所以自我存在价值就会变得渺小。
可这些人却又是不得不存在的。
正因为有这些小人物不懈的努力,才能把数据收集并展现出来,能让上层得到更为直观的数据资料,从而为整个集团的正常运营提供依据和保障。
怎么说呢,一个大的集团,需要无数小小螺丝钉默默的耕耘,才有利益产生。
所有,办公室内部的每一个成员,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只是,那种价值,不像她做解剖师,可以比较直观尖锐的让人看到,感受到,震撼到而已。
那天,她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帮上靳长宁。
这个问题,她研究了好几天,可总觉得自己的能力也就这么一点,不给他惹祸就很不错了。
在这个领域,她还只是初学者。
又一个周五,璟欢和赵姐确定了一下下周的工作计划,然后走进了靳长宁的办公室。
他在低头唰唰唰写着什么,并没有看到她。
这半个月,他们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除了早餐是一起吃的,其他时间,他们全不在一个节奏上头。
他淡淡的不大和她说话,除非必要。中餐,各吃各的,晚餐呢,有时一起吃,在外头,有时回娘家吃,吃完了就回自己的小家。到了小家,各自把门一关,各有各的世界,没多大交集。
没被他***扰的日子,她清静了,可又失落了。
失去了一些亲呢感,哥哥和妹妹的亲呢。
这段日子,她反而越发的回想起以前小时候那些日子,无忧无虑的,真是开心。
那时,她也不怕得罪他。
应该说,在她心里看来,木头人,你无论怎么去欺负他,他都没有脾气。就算有时小有生气了。只要她甜甜的一哄,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可现在,那种感觉没了。
他一生气就是半个月,没完没了,淡淡寡寡的,害她的心情也变得索然无味。
“靳总,你有空吗?”
在公司,她一直这么称呼他。
一个大的集团公司,作为领导人,该有的气势,她必须给予,不能毁了他在所有人心目中头头的形象。虽然她的母亲才是真正的**oss,但现在,引导集团运作的是靳长宁。
靳长宁抬起了头。“什么事?”
“我要向你汇报一下下周的工作行程。”
他又低下了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她汇报了起来,他首肯:
“就这样吧,不需要改动了……”
始终啊,他没正眼看她一下。
她有点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对了,今晚上,你回妈那边去吃,或是自己回家叫外卖。我外出有点事。回去可能有点晚。”
他终于在她要走之前,说了一句。只是这句话,越发的让她觉得失望了。已经好些天了,他俩晚餐都是各吃各的,这叫怎么一回事?
哪怕有那么一天,办公室同事们聚餐,她请客,文卓去请他了,他说有事,没有参加,晚上她回家后,这家伙比她还晚到……天亮的时候,他倒是在家。
周六周日也忙,成天在外头,也不知在忙什么?
这几天,上班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倒是挺快,可到了下班之后呢,唉,怎么越过越郁闷了呢……
幸好,睡觉前,她还可以和独行兄聊会儿天,否则,这日子怎么挨下去?
*
终于啊,又下班了,她的车才驶出地下车库,反光镜当中,她看到靳长宁的车,向另一个方向驶了去。
好奇怪,一向没有什么业余生活的靳长宁,最近下班后,都在忙一些什么啊……神神秘秘,古里古怪的……
她挺想跟上去瞅一瞅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个人出去逛了逛,她驱车去了一家牛排店。
这家牛排店,她和靳长宁来过的。
那时,他们还不是夫妻,她才十几岁,他们只是兄妹,有说有笑,一顿饭吃得那么的愉快——本来,他们可以继续有那样的日子的,可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唉,好怀念过去的日子啊!
她托着腮,望着那吃了没几口的食物,怅然若失的兴叹起来: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
牛排店的另一头,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什么就哗然起来。
“嫁给他……”
“嫁给他……”
一阵起哄声在那里响了起来,听着好像是有人在那里求婚。
她的好奇心泛滥了,就走了过去,却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一枚戒指,正在向一个女人求婚,四周围着好些人,一个个笑着鼓励着。
灯光是故意营造的,有点美,画面有点温暖,情调有点浪漫。
不知怎么的,她就艳羡了。
虽然她谈过一次恋爱,还结了一次婚,可是却还没被人求婚过。
曾经也想过的,她的邵锋会怎向她求婚?
可惜啊,梦想破碎了。
然后呢,和靳长宁结婚,是她去求的,买了一对普普通通的戒指,跑去了他落脚的酒店,将戒指盒一打开,没有任何温馨的表白,只面色苍白的说了这么一句:
“长宁哥,阿锋快不行了。他怕我自寻短见,他想看着我成家,他说只有这样,他才会走的无憾,所以,你娶我好不好?他……他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当时,靳长宁的表情是怎样的呢?
先是诧异的,然后呢,目光变得深不可测,什么也没说,将戒指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那质朴无华的对戒,就将其中那枚女戒取了出来,又将她的手给牵了过去,套上了,又抚了抚她的头发,抹掉了她眼窝不由自主渗出来的眼泪,才静静的道了一句:
“好!”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浪漫的氛围,只有凄凄惨惨戚戚切切。
然后呢,她说了自己的要求,说:这结婚,是假结婚,但必须是真登记。以后得离婚。
这样的要求,是那么的过份,可是,他平静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了下来。
当时,她是那么那么的信任他,结果呢……
他竟在那会儿就开始怀上了算计她的心了,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
本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其实呢,哼,根本就是一个腹黑的主。
回想过去,不觉长长而叹,然后,再细看那被求婚者,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之色。
竟然是席曼莉。---题外话---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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