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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定下来的会合地点在东京郊外的一座小山坡上。
南凌到达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安室透也在。
南凌:“?”
这到底是什么任务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不过他想了想上次追杀赤井秀一的难度。
将近十个代号成员一起出手都没把他留下来,虽然有几个摸鱼的……还有他这个内鬼。
又想了想这次任务的等级,顿时就理解了。
但他没注意到安室透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复杂。
“哟波本。”南凌下了车靠在车边,“好久不见哦。”
安室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表情。
南凌再次感到了疑惑。
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任务,还是琴酒亲自发布的,应该人挺多才对啊。
至少,琴酒应该在吧?
“好久不见?”南凌刚想到琴酒,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里带上了陌生的冷意,还有更让南凌感到陌生的玩味。
“你们不是几天前才在京都见过面吗?”
南凌:“……”
他默默地举起了双手。
没办法,不怂不行啊。
琴酒的枪都已经贴他后脑勺上了。
南凌是背对着月光站的,他的影子本该在自己身前才对。
但琴酒至少比他高10厘米,站在他身后的话,足够把南凌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
南凌盯着脚下琴酒的影子发呆。
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紧急任务。这就是个套。是专门为了把他引过来的陷阱。
大概是安室透把上次的锅甩在他身上了吧。
他本应该在看到安室透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的……可恶。
南凌看了一眼波本。
那人暗蓝色的双眸正直直地看向他,眼底看不到一点犹豫。
没想到安室透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
是因为他的红方身份所以自己才放松了警惕吗?还是以为一个人情就能让安室透不针对他?
大意了啊……没想到自己居然翻车翻在知道剧情这一点上。
想必在对方看来,自己这种纯粹的黑方就算是帮了他一把也抵不上他做过的恶事吧。
不过想想倒也合理……就算是红方,那也是个隶属于日本黑暗机关,做事不择手段的人。
只要结果正义,即使过程不能见光也无所谓。这种人要是会因为个人情感而放弃国家得失,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原著中,即使是赤井秀一这样的FBI,正牌红方,安室透都想出卖他的情报来换取组织的信任。
既然遇上了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对“查特”这种人手下留情?
呵……
安室透的事情以后再想。现在的重点是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南凌万分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组织的怀疑应该也只是怀疑罢了。
不然琴酒就应该直接开枪,不会在这跟他废话。
而且自己去过京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查就能查出来,没法否认……
现在只能咬死这件事是彻底的巧合了。
“我不否认这一点,琴酒。”南凌冷淡地说道,“但组织应该不会干涉成员的私人行程才对。”
“除非你的‘私人行程’会对组织造成威胁。”琴酒阴沉地强调了那几个字。
“你不会是想让我自证清白吧?”南凌嗤笑一声,“我们都知道那有多蠢。”
“所以组织已经做过调查了。”琴酒的枪移到了南凌的后脖颈上,语气戏谑,“说说看,自己也被人指着这里的感觉如何?”
南凌的心脏一突。
琴酒的杀意几乎是不加掩饰地扑过来,南凌只觉得自己手脚已经开始发冷。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过来。
现在可是生死一线间,不知道哪句话说不好琴酒就会一枪崩了他。
“我要看调查报告。”他平静地要求。
“波本。”琴酒冷冷的命令道。
安室透看了南凌一眼。
愧疚?痛恨?还是厌恶?
什么都没有。南凌从他那双眼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恶……安室透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凌敛眉从他手里接过那几张纸,但还没等他翻开——
——“这份调查报告上最让我想不明白的……”琴酒低低地笑了两声。
南凌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有什么他绝对不愿意听到的东西。
“就是你乘坐的新干线……”
坏了!
琴酒这话一出口南凌就知道不好。
他那天是坐的新干线从东京去的京都。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
那天的那列新干线,可是组织用来交易的那一列!
琴酒亲自负责,而且炸弹最后没炸的时候,琴酒还来问过他到底在那一站下的车。
当时自己还不知道诸伏景光有事要拜托自己,他到京都本来也只是随便玩玩,所以就直接说了在名古屋下。
但他最后确实坐到了京都。
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从诸伏景光的委托到波本的介入,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琴酒问起来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没法解释。
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下车?难道是提前知道了炸弹不会爆炸吗?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阻碍了炸弹爆炸?
这么一串问下来,自己最次也得是个不遵守命令,最多嘛……
那肯定就是背叛了。
必死无疑。
南凌感觉冷汗已经浸湿了自己的衣领。
东京的冬天很冷,风一阵阵地刮着。吹过领口的时候就格外冷。
南凌打了个哆嗦。
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安室透。
安室透平静地回视他。
呵……
他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不能做好事啊……
他不是什么好人,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做过的好事屈指可数,做过的坏事倒是一大堆。
哪成想,最后害死自己的竟然是一时冲动做下的好事呢?
他闭上了眼,对自己的死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你去京都时乘坐的新干线,恰好是那天交易列车之后的那一列。”
不对?
南凌猛地睁开眼。
不出意外地对上了安室透那双雾蓝色的眼睛。
嗯……原来是这样?
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南凌舔了舔嘴唇,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琴酒还在不紧不慢地述说:“你那天会去坐新干线是组织的任务。命令是让你提前下车。但你下车之后立刻就乘坐了下一列去往京都的列车。我很好奇,是否有某种特别的原因……让你那天一定要去京都呢?”
琴酒的声音仍然是猫戏老鼠般的随意,但南凌已经不再觉得自己是那只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