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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穆颜看到,她们一行人,加上身边的两个丫鬟,随行的还两个个侍卫,太子哥哥有青木跟着。
这也只是表面上看到的人,在暗中还有暗卫在随行保护。
“等下出去了,记得你们全部要叫我公子,千万不要叫错了。”穆颜说着,摇着折扇大步流星的向着前方的马车走去,还不忘嘱咐青云青栾不要叫错了称呼。
看她走路的样子,还是挺像模像样的,随即青栾掩嘴轻笑。
刚刚下了马车走到戏院门口,眼尖活气的小二就连忙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要大厅还是雅间?”笑得一脸谄媚,都不问一下她们是不是来听戏的,就询问起落座情况,好吧来这里确实除了听戏还能干啥。
路过大厅,听得里面的吵闹声,看来,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
青木连忙应道:“给我们一间雅间,要环境好一些的。”
小二连忙应道:“好来,几位客官请这边请。”伸出一只手引领着她们,和他一起来到二楼靠东面的一间雅间。
“几位客官请坐,小的先去准备茶水和点心。”躬身行了以礼就连忙转身下去了。
雅间的布置还是很不错的,墙上挂满了风景的字画,桌上摆了一些淡雅的兰花。视野也很开阔,往下看去,大厅的景色一览无遗。
这梨园本就是是个大戏园子,戏台前有十多个桌子放着一圈椅子,如今已经坐的满满的了。有的人看了半天,无处落脚,只好袖子里送了看坐儿的二十个钱,才弄了一张短板凳,在人缝里坐下。
看那戏台上,只摆了一张桌,两个椅子,桌子上放了一面板鼓,鼓上放了两个铁片儿,心里知道这就是所谓梨花简了,旁边放了一个三弦子,半桌后面放了两张椅子,并无一个人在台上。
偌大的个戏台,空空洞洞,别无他物。
看那台上,从后台帘子里面,出来一个男人,穿了一件蓝布长衫,长长的脸儿,连清秀都算不上,但觉得那人气味倒还沉静,出得台来,并无一语,就往半桌后面左手一张椅子上坐下,慢慢的将三弦子取来,随便和了和弦,弹了一两个小调,人也不甚留神去听。后来弹了一枝大调,也不知道叫什么牌子,只是到后来,几个手指连续弹拨丝弦,发出急促的乐声。
那抑扬顿挫,入耳动心,恍若有几十根弦,几百个指头,在那里弹似的。这时台下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却也压不下那弦子去。这曲弹罢,就歇了手,旁边有人送上茶来。
停了一会,帘子里面出来一个姑娘,约有十六七岁,长长鸭蛋脸儿,梳了一个抓髻把头发向上梳,在头顶两边绾成发髻,戴了一副银耳环,穿了一件蓝布外褂儿,沿着衣服的边沿,镶上一道小边。虽是粗布衣裳,倒十分洁净。来到半桌后面右手椅子上坐下。
那弹弦子的便取了弦子,铮铮,模拟金属撞击所发出的响亮声,弹起,这姑娘便立起身来,左手取了梨花简,夹在指头缝里,便丁丁当当的敲,与那弦子声音相应,右手持了鼓捶子,凝神听那弦子的节奏。
鼓形像漆桶,两面蒙皮,用两根棍棒击打,一声,歌喉遽急速骤然发声,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或缓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转腔换调之处,百变不穷,觉一切歌曲腔调俱出其下,以为观止矣。
穆颜见此好奇的伸手拽穆棋衣袖,“哥哥,你快看,她就是莫离吗?”。
惹一身尘,长袖起舞戏中人,渡乌篷,抬眼看岁月今曾,元宵走马观灯,轻言知己难逢,看今朝,戏里戏外戏中人。这句话说的就是唱戏人。
穆棋摇摇头:“不是。这人叫云香,是仅次于莫离的。她的唱功也是不错的,这不很多人捧场。”
说着的时候,云香唱完,后面去了。这时满园子里的人,说笑的说笑,磕着瓜子,剥着花生、等待议论着主角莫离的登场,有的高声喊叫着催着,满园子里听来都是人声。
只见那后台里,又出来了一位姑娘,年纪约十八九岁,装束与前一个毫无分别,瓜子脸儿,白净面皮,相貌不过中人以上之姿,只觉得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美丽,素雅而不寒酸,形容她仪表秀雅。
她半低着头出来,立在半桌后面,把梨花简丁当了几声,煞是奇怪:只是两片顽铁,到她手里,又将鼓捶子轻轻的点了两下,方抬起头来,向台下一盼。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顾一看,让台下人皆是互相喝彩。
便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书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
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其千回百折的,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数遍。
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满园子的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少动。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仿佛有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
这一出之后,忽又扬起,像放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那弹弦子的亦全用轮指,忽大忽小,正在撩乱之际,忽听霍然人弦俱寂。这时台下叫好之声,轰然雷动。
停了一会,闹声稍定,只听那台下正座上,有一个少年人,不到三十岁光景,像是读书人,出口成章,说道:“余声三日余响绕梁游鱼出听六马仰秣言犹在耳,玉姑娘唱的实在令在下震惊。”
“哈哈………我说你小子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啊”周围坐着的同伴纷纷打趣笑闹。
玉姑娘见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笑着俯了府身退下。
看了前面的演出,更让穆颜好奇的探出身子左右寻找,这莫离到底多厉害,才能让这些人为她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