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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心可是一直提着，就怕这货来个杀人灭口。
可是他居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他在中途埋伏着，准备打她个措手不及。
唐晚循着记忆的方向走，一路上小心谨慎，就怕被背后冲出来的老六给暗算。
前面走来一群人巡逻的黑甲侍卫，唐晚也没避开。
“是谁？”
当他们走近看清楚来人后，一板一眼的脸上带上温和笑。
“小祖宗，你怎么在这里？”
几人还下意识往周围看，在找陆渊的身影。
“出门溜达溜达。”
黑甲侍卫队长注意到她身上的脏污，“卑职送你回去吧。你们几个继续巡逻。”
回到紫宸宫，唐晚与对方道了一声谢。
德禄听到动静，小跑着出来。
“哎呦，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德禄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一身泥污。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跟前，眉头紧皱，侧头吩咐，“准备水。”
“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看着进入汤池殿内，陆渊站在门外等候着。
唐晚看着这熟悉的浴池，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第一次来皇宫的场景，就是在这里，第一次与陆渊相遇。
一想到往日的种种，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只是笑着笑着，眼中慢慢的多了一丝水光。
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唐晚闭上了眼。
德福见陛下一直在门外守着，“陛下，老奴在这里候着，唐小娘子好了，再唤陛下。”
“无碍。”
陆渊一阵咳嗽，似要将肺部咳出。
德福担忧的上前，“陛下，外面风大，可得仔细着身体。您若有个好歹，里头那位可饶不了奴才。”
“聒噪。”
德福闭上嘴。
当殿门打开时，陆渊将大氅披在她身上，将她牢牢的包裹住。
“外面冷。”
“嗯。”
今日的她有点儿沉闷，不似往日那般没心没肺。
龙床上，陆渊掀开被子，冲着她招招手。
“被窝暖和了。”
唐晚脱掉外衣，一溜烟钻入被窝，侧头看向他，“陆渊，你真好。”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额前，眼眉含笑，眸光柔和，“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你以前喜欢掐我，动动就掐我脖子，差点被你掐死。”唐晚嘟囔着。
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颈脖处。
唐晚眨眨眼，看着落在他颈部的手。
“掐吧！”
“真让我掐？”唐晚眯着眼，露出‘阴测测’的笑。
“嗯。”他眼眸含笑。
唐晚捏了一把，马上松开手，“你现在娇娇弱弱的，我还是不折腾你吧。等你好了，我再折腾你。”
“好！”他捏了捏她的脸，眸中带笑。
“我刚刚在承恩宫里看了一出戏。”
“嗯。”陆渊轻应一声。
唐晚侧头，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已知道？”
以陆渊的手段，若没有他的纵容，陆翊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方。
“嗯。”陆渊大方承认。
“当初你将柳太妃留下来，是不是因为晋王的请求？”
“不是。”
“啊？”唐晚愣住了。
按照常理说，不应该是晋王的请求么，怎么不是他。
陆渊侧过身，两人四目相对，薄唇微启，“将她留下来的人不是八弟，而是父皇。”
唐晚瞪大了眼。
这个消息很劲爆啊！
“为什么？”唐晚脑子里已涌起无数种猜想。
“柳如眉是完璧之身。父皇从未碰过她。她只是父皇用来试探八弟的工具人，只可惜八弟让父皇失望了。”
她想到了之前柳如眉说的话，心下了然，本以为那话或多或少带着私货，故意让陆翊难受，现在看来是实话实说。
“无论是八弟，还是我，或者寿王他们都经过父皇的考验。这些考验很秘密，都是不经意间的一件事。若能通过，那便有坐上皇位的可能。”
“最后的结果是你赢了。”
陆渊点头，“侥幸而已。”
“侥幸？”唐晚再次诧异。
倘若唐晚知晓老六他们的行为话，大概明白他此话是何意。
“嗯。”
“那柳如眉她……”
这一生就这么毁了。
“登基后，我曾给她两个选择。第一，假死脱身，从此自在逍遥。第二，终身困于宫墙之内。”
她的选择很明显。
“你知道她与晋王，当年的约定是什么吗？”
唐晚心底里隐隐有猜想，但那毕竟是猜想。
见她对这种事感兴趣，陆渊耐心的为她解惑，“当年他们两人游船时，遇到了父皇。父皇一眼看中她，直接下旨让柳如眉七日后进宫。”
“柳如眉不愿，想与八弟私奔，两人相约在城外的娘娘庙汇合。她如约而至，可等到她的不是八弟，而是官兵。”
“他没去？”唐晚问道。
“没有。”
“当时他在哪里？”
陆渊挑眉，笑看着小狐狸。
他家的小狐狸就是聪明。
“他被母妃药倒，关押在府中，等到他醒来时，柳如眉已入宫，一切尘埃落地。”Ｍ.cascoo.net
果然如此。
之前从他与柳如眉之间的谈话里，她能感觉到陆翊对柳如眉还是有感情的，且还挺浓烈的。
“柳如眉知晓此事吗？”
“刚一开始，自是不知。但进入宫中后，应该知晓。”
她知晓当日之事，必然不会如此怨恨他。
可见之后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如此。
根据以上的线索，唐晚大概猜测到一二。
“若我没猜错的话，先帝与柳如眉打赌，或者说过什么。大概的内容，应是陆翊开口讨要她，或者利用其他法子将她带走，他都不会追究，会放她走。在她满心期盼中，陆翊退缩了，没能任何动作，可对？”
“我家阿晚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都夸。”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渊。”
“你今日心事重重，是为这事？”陆渊把玩着她的手。
“不然呢？”唐晚斜眼含笑。
“最近这段时间，我在那边有事要忙，可能不能时时刻刻过来。”
“嗯。”他轻应一声。
“晚安。”
“晚安。”
吃了半颗安眠药，困意早已袭来。
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她侧头看着那张睡颜。
对不起，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