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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日。这一天有登高辞青的习俗,还会在身上佩戴茱萸,吃蓬饵糕,所谓的蓬饵糕,就是黍米做得重阳糕!寓意节节高,以求长寿!
江氏带着白俊莹和青敏娘去静慈寺,拜佛上香去了,只有青菀一人上了旁边一座山的山巅。两山间隔并不远,从静慈寺旁的山道便可前往!
这里人迹罕至,景色却是绝美,山不算很陡峭,青菀边走边看,不大一会儿,就爬到了山巅,风很疾,却不觉得冷!这里到处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成片的野草,像是厚厚的绿地毯!青菀站到一块巨石上,俯瞰着山脚下蚂蚁一般大小的人,感受着山岳的雄伟和壮观!
她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双臂!风裹挟着青草野花的香气,带着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发丝也被风儿吹得飘了起来,这一刻,青菀似要乘风而去!
爸爸妈妈,女儿已经走了近两年了,不知远在异世的你们可还好?她静静地躺在巨石上,感受着秋风的飒爽,一时间,有些恍如隔世之感,搞不清,她究竟是在梦中,还是本来就生活在这个时代!山风渐渐大了,青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鼻息间,闻到了一股腥气!
倏然回头,一只斑斓的猛虎,就隐在灌木丛后面,两颗大眼睛紧紧注视着自己,准备伺机扑上来!青菀悚然一惊!南山顶居然有老虎?
迟疑的片刻功夫,老虎忽地一跃而起,足有一丈多高,眼看着就要将青菀扑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利箭,“噗”地一声,直直射中老虎后背,老虎“嗷呜”一声痛吼!
它顾不得青菀,瞬间一个摆尾,闪电般直奔箭矢射来的地方,青菀被这一变故惊在原地,这才定睛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黑衣劲装的男子,手挽大弓,直对着老虎方向,弓弦还在剧烈颤抖着,显然用力极猛!她本来想隐藏进入空间里,这一下却是不能了!
男子眼见老虎直冲自己而来,一个飞燕凌空,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老虎扑了个空,却去势不减,眼看就要撞到大石上。好在它足底有厚厚地肉垫,似猫儿一般轻灵的站稳了脚,嘴里发出一声愤怒地怒吼,震得山间鸟兽四散!它的背上开始流出血迹。将斑斓的毛发都浸染的黑红一片,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男子将大弓扔在一侧,从腰间抽出长剑,老虎再次扑来,男子身姿极为灵巧,几个闪飞腾挪,老虎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他!
青菀攥紧手心,有些紧张地盯着一人一虎的战局,她悄悄摸出自己的梅花袖箭,准备伺机帮黑衣人一把!
终于在第三次扑上去的时候,男子再次闪避开去,老虎极为狡猾,它这一攻击却只是假动作,旋即它迅捷的一个错身,闪电般扑向了青菀,男子大惊失色,他来不及阻拦,只得闪身挡住老虎去路,老虎伸出尖利的虎爪,一下子在男子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地爪印,道道血痕现出,男子闷哼一声,老虎去势不减,壮硕的身躯将男子撞得飞了出去!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老虎已经再次奔向青菀,青菀眉心一跳,千钧一发之际,她手上动作不停,机关连发,弩箭“嗖嗖”破空而去!
离得太近了,老虎没防备青菀有这后招,只看见箭矢裹挟着劲风,射向自己的面门,“嗷呜”一声悲吼,箭矢将一侧虎眼,射了个对穿,老虎后背本就受伤,此时面门要害处被射中,一下子就失去了战斗力,它“砰”地一声,掉落在青菀面前的一块巨石上,身子只是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青菀骇的后退了两步!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好险!她深呼吸,压下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脏!
此时,山下传来了说话声,青菀仔细分辨,好像是江氏的呼叫声。待再要去看看男子的伤势,发现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已经空无一人。
“小菀!”江氏终于看到一身狼狈的青菀,再看旁边倒地的老虎,她吓得三魂离体,七魂出窍!顾不得山路难行的辛苦,一个健步上前,紧紧拉住自己小闺女,见她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菀妹,你没事吧!咋,咋会有大虫?”青敏脸色煞白,显然也吓得够呛!
“无事,别怕!老虎已经死去!”青菀扬了扬手臂上的弩箭。老虎的面门上还插着几只明晃晃的箭矢,由不得她们不信!
白俊莹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怎会想到一向温和的小姑,居然是能打死老虎的存在?青菀只是笑笑不做解释!
几人赶紧下了山,虽然少不得落了一通埋怨,青菀倒也不会往心里去。
花富川找了十几个壮劳力,上山将老虎运了下来!特地找了镇上的屠夫,将一张虎皮完整的剥了下来,江氏畏寒,硝制好了,正好冬天给她铺了做褥子。
剩下的虎骨,江氏全部给了许云武,让他用来泡酒,这可是大补之物!虎肉给各家分了不少,还余下的。就给工坊那边加餐了!工坊那边现在人多,每日消耗的伙食就不少!镇在冰窖里,也能吃上很久!
“幸好这是一只老年虎,已经有些力竭了,若是换了壮年老虎,只怕你这次是凶多吉少!”花富川揉了揉小闺女的脑袋,不忍再说苛责的话。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出手相救,倒要好好谢谢人家!”江氏说道。青菀也仔细回想了那人的样貌,却怎么也想不起哪里见过。
“先前,我去东院大宅送肉,碰到她大姑了。”江氏看了花富川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她来干啥?”花富川眉心一跳,显然有些不喜花秀英。
“说是想和咱家恢复走动啥的,怕咱给她赶出去,不敢直接上门,求她奶给调和一下。”江氏说道。
“别理她!”花富川没好气地说,“她能干下那缺德的事,就该想到和咱家断绝往来!”青菀知道他说的是花秀英曾经把青敏说给傻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