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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玉是很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苏桃得了什么机遇，才能短短时间内变成这么厉害的灵师。
如果苏桃之前在村里时有这资质，老灵师哪怕是为了村子和朝廷奖赏，也不会让苏桃埋没。
可见，契机便是祭品身份一事。
但她并不会因此嫉妒苏桃。
她当初要的是离开白山村，努力当一个武者，对付妖魔邪祟。
她做到了。
这就足够了。
而且机缘不是固定的，是看人的。如果是她以祭品身份去了，前方是死亡还是机缘也是未知数。
灵师与武者不同。
灵师太看灵根，大多是资质一般的，被发现灵根后就投入修炼灵力，才能以勤补拙。
所以灵师很少有专门习武的，身体健康会些拳脚就够了。
这方面的劣势，就要用武者来弥补上了。
白雁玉此次能跟着来这个重要的任务，是她师傅来不了，将自己搭档的灵师交给了她。
否则以她的资历，还是轮不到的。
白雁玉还没有固定搭档的灵师，灵师比武者少多了，都是香饽饽。
可她现在发现一只野生的强大灵师了！
还是从小没习过武，需要人保护，灵力还很强那种！
白雁玉恨不得拿根绳子把苏桃捆了拖走。
“如果我们一起，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你不需要自己冲上前来，我会保护你的！”
“还没有武者的话，考虑一下我？”
苏桃被白雁玉灼热的视线盯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手中抓着放下来的狐尾，只觉得背后巫初篁的视线幽冷渗人。
好家伙。
正面是想跟他当未来搭档产生战友情的女主，背面是暂时跟他保持着肉体关系希望他成仙的男主。
他一个反派何德何能啊！
苏桃感觉这关系现在格外诡异。
他也弄不清怎么巫初篁突然生气了。
要说是因为吃醋，苏桃觉得自己还没这么大面子。
想不透就不想了。
苏桃得待在巫初篁身边，没法跟白雁玉一起行动，但也没把话说死：
“我现在还需要多积累，一个人行动也比较方便。如果之后想找武者搭档，那时你还没找到固定灵师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白雁玉有些可惜，但也没想一次成事。
“那就说定了！”她顿了顿，忽而认真的看着苏桃，“一个人还是要注意安全，资质好的灵师血肉足以吸引大妖魔，你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苏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琥珀眸微微弯起来，将阴冷的山风都化作了绕指柔。
“谢谢，但唯独这一点，我是从不担心的。”
正如他明知道不该认定巫初篁会暗中保护他，可他仍然在那一刻冲了上去捅穿干尸。
把灵力全部用空后的他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敢这么做，很难不说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仍笃定着，巫初篁会跟着他保护他。
事实也正是如此。
苏桃手中轻轻捻了捻狐尾，又捉着尾巴尖那团格外受他喜爱的金毛上下摇了摇。
身后，巫初篁茫然低头，抬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有他在，苏桃觉得自己永远不需要退路。
这是不对的，只会让苏桃以后再次像今天一样，用不要命的方式去打，那如果他不在，苏桃就会丧命。
他应该斥责苏桃，改变苏桃的想法。
独立的强大是不能依靠他人的，就像他一直以来贯彻的道路。
可为什么……
衣物本为妖力幻化，巫初篁可以毫不费力的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陡然被雷劈到脚的凡人，已经快要跳到僵直了。
心跳好快，感觉好奇怪。
其他人都快走完了，白雁玉也得下山了，她还得抓紧时间跟上队伍回一趟衙门。
“我们一起下山吧。这时候早过了宵禁了，我有石符，也方便送你一程，不然客栈不会给你开门的。”
不，他跟一个大妖一起住竹屋，能拿着到处跑的那种。
苏桃拽了拽巫初篁的尾巴以示询问，被尾巴尖顺从的挠了挠掌心，痒得他手一缩，却什么回答也没听到。
……今天的巫初篁也太反常了吧。
苏桃无奈，索性自己做主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休息了一会，现在还有余力，如果一路上遇到什么邪祟，也能帮得上忙。”
“好呀。”
还好，一路上没出什么岔子。
进了客栈，巫初篁还记得模糊一下掌柜的意识，成功开了房。
让小二送了水，泡在浴桶里，苏桃舒服的叹了口气，开始琢磨巫初篁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初篁，你怎么了？”
巫初篁凌乱的心跳早已平息，却也莫名没心情修炼，只坐在床上，沉思的表情难得看上去有点呆。
不过美人嘛，发呆也是好看的，还自有一番空远之意。
“无事。”
这哪里像没事了？
苏桃无奈，“那你要我杀的僵尸，就是后来这只干尸吗？”
这样的话，巫初篁岂不是能预知未来了。
“不是。我此前发现那处已成阴地，藏匿大量阴气，现在看似平平，再过不久就会出现尸王。所以最近出现的僵尸会变强，本打算让你试试凌空战斗的。”
没想到灵师们没看透背后的秘密，把这当成了平平无奇的封印阵法练手处，导致出了岔子。
纵使他们已经谨慎的带够了人，但那干尸能力特殊，若不是今日巫初篁恰巧带苏桃来此，会出大事。
毕竟，如此特殊的僵尸，再吃了那么多灵师，只怕被发现之前，附近的村庄都屠戮殆尽了。
但这个巧合也让巫初篁发现了另一面。
苏桃要脱胎于现在的灵师，也要先去了解现在的灵师。
如果以后没了他，以苏桃的拳脚功夫，确实需要一个武者过渡一段时间。
这次的灵师们受了苏桃的帮助，又有苏桃相识的白雁玉在其中牵线，很适合苏桃去接触一二。
可越想，巫初篁越觉得烦。
他脑中不断出现苏桃和白雁玉相谈甚欢的模样。
甚至苏桃没回绝白雁玉，也许就是等到京城与他分开后转身去找白雁玉。
也是，这时候谁动大妖的祭品，都是在捋虎须。
苏桃是为了保护白雁玉吧。
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我还真得谢谢他们了，”苏桃死鱼眼，“还好没让我在悬棺那打僵尸，一低头就会吓死。”
他还只是能短暂停留在空中啊，直接逼他凌空战斗，跟要他坠机有什么区别。
还好今天碰上这个巧合。
谢谢？巫初篁问道：“你与今日那武者是旧相识？”
“嗯。”之前对话都被巫初篁听到了，苏桃也没想瞒，“其实原本属于你的祭品应该是她，我跟她交换了身份，她也借机逃出白山村了。”
“……苏桃，你是愿意来当祭品的吗？”
苏桃顿了一下。
原主是完全自愿的，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但结果不赖，巫初篁对他很好。
“当然是愿意的。”
可巫初篁已经看透了。
苏桃没那么愿意，他是因为喜欢白雁玉，想成全白雁玉，才穿上嫁衣做的祭品。
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巫初篁扪心自问。
他和苏桃的关系简洁明了，短短的发情期也已经过去了，现在还做不过是肉体欢愉。
即使他打算未来和苏桃成为朋友，那也是在苏桃自己强大到能够与妖仙来往而不被非议的时候了。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几十年都不会碰面。
就算与他分开后，苏桃去与白雁玉成亲，都和他没关系。
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巫初篁说着说着话，又发呆了，还放出一阵十分恐怖的杀气。
难道是大姨夫来了吗？
被波及的苏桃默默往浴桶里缩了缩。
黑乎乎的脑袋从浴桶外只能看到一点头顶，上面还顶着长发盘成的丸子，像蹲了只小肥啾，随着主人的小动作一点一点的。
直到浴桶里猝不及防多了个衣着规整的狐狸精。
纤细的腰上还残留着狐尾过度用力圈出来的红痕，像桎梏的绳索，将苏桃套在了圈里。
浴桶里挤得不像话，苏桃被巫初篁往上提了提，被迫换了个姿势，撑着浴桶边缘半骑在巫初篁身上。
泡着热水的身体乍一接触到冷空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桃不觉得巫初篁是来跟他抢热水泡澡的，打了个寒颤，俯身抱住巫初篁，温声道：
“初篁，你有事可以说给我听的。”
巫初篁没说话，却低了头。
温热的舔吻一下下落在腰腹处的红痕上，像在怯除伤痛，又像是一头被驯服的兽。
苏桃被亲得直发痒，又被巫初篁禁锢着，只能在巫初篁掌中发着抖，等待着这亲昵的折磨结束。
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姿势便又换了一个。
浴桶里变成了暴风雨天的海面，拍打起一层层浪花，尽数溅在了地板上。
待到水快冷时，苏桃被抱出了浴桶，擦干了身体。
他以为这是结束，不料这是开始。
今天的巫初篁像得了失心疯，下手格外绝，几乎快让苏桃坏掉。
苏桃到后面都说不出话了，一结束立马倒头就睡。
巫初篁抚着苏桃微微鼓起来的小腹，又摸了摸他凌乱披在枕上的长发，和那浸着水红的眼角，似在真心疑问：
“这样，还能成亲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