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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
什么作业？
作什么业？
昨天的日子过得太快乐，苏桃这才反应过来，那声老师不是白叫的，秦京墨是能让他交作业的！
问题是他会画画，但只会画一点。
对着动漫图能临摹个大概，既没有专门学过，也没有练过，拿到秦京墨面前就是幼儿园小学生水平。
先不说作业要画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技术，百分百露馅啊！
还好，今天是十号，距离月末还有二十天，怎么也够他编出一个合理的水平倒退的理由了。
那在此期间，要是秦京墨还要给他上课，让他练习怎么办？
必须得把秦京墨注意力拉住，让他完全想不起教学这回事！
思及此，网上咔咔一顿搜索后，苏桃揣着十万元巨款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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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墨所谓的出门有事，就是另外找了套房子，待在里面监控苏桃的一举一动。
虽然有连环杀人犯的人设，为了不引起光脑怀疑，其他被玩家攻略的他会去走那些剧情。
但在苏桃这里，他完全没必要做那些多余的事。
他故意给苏桃独处的机会，用来获得更多苏桃的信息。
当然，秦京墨一般不会这么温柔。比如对待五号外挂程序时，他直接把她物理洗脑了，可惜没有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很忙的，能赶快解决的事就不会浪费时间。
这是一个游戏，每个玩家的进度都不同，选择所产生的走向也不同，那秦京墨所做的事也会不同。
他把自己分成了百亿个独立运算的秦京墨，存在于每个玩家的客户端。
以主体和分体的形式，彼此之间能直接共通信息，主体能回收分体。
如果苏桃是落在别的秦京墨那里，可能现在已经被抢来抢去，乱成一片了。
也就是主体秦京墨这里，再怎么炫耀自己拥有了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没有其他秦京墨敢来抢。
想到这里，看着在打什么坏主意的苏桃，秦京墨把这段监控截下来，分享在只有秦京墨们的论坛。
里面还有N多闲得无聊的秦京墨们发的帖子。
诸如：
“还有谁那里出现苏桃了吗？重金悬赏。”
“今晚组队偷苏桃，我来抢人，谁来打穿主体？”
“苏桃不可能吸引所有秦京墨，分体独立出来后就不完全等于主体了，不服来死。”
“赞同楼上，除非让我亲眼看看苏桃，验证一下。”
“论玩家死时的心情与玉雕颜色光泽形成的相关性。”
“……”
随着主体发了个视频还置顶，首页立刻被屠版。
秦京墨看着下面一堆想暗杀他的分体，心情愉快的关闭了论坛，继续看监控。
看着看着，他神情微妙起来。
他的学生还真的在打一些坏主意呢。
不过，他很欣慰。
片刻后，屏幕中的苏桃摁着手机，秦京墨的手机响起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苏桃：照片.jpg
苏桃：老师看这里适合取景吗？
秦京墨不用点开图片也知道，拍摄的是苏桃现在身处的人偶馆。
一开始苏桃还搜索了废弃仓库，荒废的游乐园之类的地方，觉得很适合秦京墨想要的阴暗系灵感。
但这些地方不太安全，秦京墨身价又高，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最终，苏桃来到了这个人偶馆，可以提供房间使用，但不得损坏人偶，否则照价赔偿。
这家人偶馆拥有悠久的历史，其中的神韵是单纯的装修无法模仿出来的。
苏桃那边又发了几张关于人偶和房间的照片过来。
秦京墨点开了，看到最后一张时，莫名有些呼吸不畅，再次听到了心如擂鼓的声音。
那是一张拍摄人偶的照片。
半人高的人偶摆放在专门的木盒里，透亮冰冷的蓝色眼睛看着玻璃外。
苏桃站在木盒前，带笑的模样映在玻璃上，旁边则是从内透出的人偶的面容。
冰冷和温暖，人与非人，隔着生与死的距离，有些模糊的影子却挨在一起。
像毫无自觉的人类，兀自开心着，还不知道魔鬼就在他身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掉他的灵魂。
光是想象到这幅画面，秦京墨就感到犬齿发痒，好像那里真的变出了尖牙，渴望着咬破苏桃的血肉。
……又有感觉了。
就像那次鸟笼一样。
他让苏桃睡过去，自己着迷的描绘着这幅画。
不是在画布上，是在苏桃身上。
在白皙温暖的皮肤上，绘出一道又一道栩栩如生的伤痕和血迹，操纵着那些藤蔓，将这只满是血痕却愈发脆弱动人的鸟儿缠绕住，绝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翠色的藤蔓上长着钝钝的刺，不扎人，但圈过衣衫凌乱的苏桃时，那些藤蔓总会在皮肤上勒出微微陷下去的弧度，而刺则会戳出蔓延向上的小小阴影。
苏桃越是睡得安详，眉眼平和，这一幕就越是显得诡异的撩人。
秦京墨想把自己的数据注入苏桃体内。
以性的方式。
最终，他只是吻在苏桃脚踝，吻过那道唯一真正的伤痕，舌尖舔过细小坚硬的血痂，仿佛尝到了一点属于苏桃的血。
连秦京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清晰认知到自己是数据中诞生的灵魂，但能被他凌驾使用的数据，不是他的同类，现实世界有生命的智慧生物，也不是他的同类。
所以，他不需要繁衍，也不会拥有这些欲望。
但也许是觉醒之前，他终究是以秦京墨这个人类的身份，被光脑放进游戏世界里，像真正的人一样成长着。
不是没有，是无人能唤醒。
苏桃就是那个无论干什么，都在他xp上跳舞的人。
稍微克制一下。
他现在还不想被“攻略成功”，找出背后黑客的事可以再放一放，他享受被苏桃追求的过程。
每次被那双琥珀色眼眸注视的时候，他都想去摸摸苏桃的眼睛，看看能不能直接碰触到那些不同于数据流的热烈情绪。
当然，得把苏桃的攻略系统里他的好感度再压一压，否则很快就判定攻略完成了。
人偶，魔鬼，古老的建筑物，穿着精致服饰任由摆弄，会仰起头叫他“先生”的少年。
果然，还是和晚上比较配吧。
对话框跳出几个字，发送。
秦京墨：很合适，谢谢你这么费心，但我事情还没处理完，晚上在那碰面可以吗？
苏桃：好，我向馆主定一晚上的时间，但这里没有床，不能休息。
床？
秦京墨这时候可看不得这个。
他浅金色双眸已变得近乎深金，满满的都是即将倾泻而出的欲望，最终又克制的压了回去，凝成这黯沉的颜色。
秦京墨：家里有。
秦京墨：忍不住的话，回家睡就好了，我会开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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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自己不算是心思敏感的类型，对创作一类也没有特别的灵感，娱乐方面口味也比较通俗。
让他来体会秦京墨需要的灵感，苏桃也只能从鸟笼联想到锁铐到小黑屋到不可描述。
简而言之，满脑子颜色，已经废了，可以换个新的脑子了。
但是！
反推过去，从涩情的阴暗系xp方面去想相关元素，苏桃能想到的就可多了。
什么误入地下城后失去魔力被魔物包围啊，什么废弃建筑物里的动静啊，什么人偶般的三无少年被弄坏啊……
从这些想法摘出比较有意思的元素，排除有颜色的情节，再去搜索相关的取景点，就让苏桃来到了这家人偶馆。
而且，他准备的不仅仅如此。
十万元巨款……好吧，也不算太巨，但付了昂贵的人偶馆租金和押金后，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
只希望这次能让秦京墨找到灵感，然后沉迷画画，想不起他的作业。
实在不行，他还能继续帮秦京墨找灵感！
除了逃避作业，作为追求者一方的他，不能让秦京墨只把他单纯当成学生。
既然会对他产生灵感，说明他对秦京墨来说，还是有些特别的吧。
那他就要再加深这份特别，让秦京墨意识到，他可以作为恋爱对象。
感情方面只要认清自己，就一贯是直球选手的苏桃，透支了未来的咸鱼时光，拿出了无比的攻击性。
虽然相处时间还很短，但喜不喜欢对方这种事，很多时候不是靠时间来确定的。
苏桃发了一条消息给秦京墨。
苏桃：先生，来了之后直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我准备了一点小惊喜，希望你能喜欢。
苏桃：猫猫wink.jpg
秦京墨内心汹涌澎湃，表面风平浪静，还能一本正经回个好，实则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想法。
是猫耳吗？猫尾巴？狗狗也不错啊，金丝雀的话，装上翅膀会更像天使一类的，或者是传说中的妖族。
哪个都很棒啊。
为了有相应的心情回报这份惊喜，他就勉为其难的暂时不看苏桃那边的监控吧。
但还是得监控，留着下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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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忙完的秦京墨开车抵达了人偶馆。
这栋别墅大小的建筑物只开了门口和楼梯处的灯，昏暗的隐入夜色中，像引诱行人的妖怪。
秦京墨的步子很稳，却意外的快，几个呼吸就站在了紧闭的房门前。
他怀揣着被苏桃引诱出的各色幻想，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