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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聚会很热闹。
是重复那么多次的血色中难得一见的正常的热闹。
从卧室里隐约能听见客厅里的欢闹声,借着照顾苏桃的借口,南舒将招待同学的事交给了另一位朋友。
而他正想在这种热闹中,做以前苏桃一直想让他做并让他做了的事情。
咔哒。
卧室门反锁了。
室内灯开的最大亮度,把房间照得如同白日,也将晕晕乎乎坐在床上的苏桃照的无比分明。
蓬松的黑色微卷发调皮的翘起几缕,脸颊上是明显的异常的酡红,此刻呼吸之间仿佛都带着热度,眼神雾茫茫的没有落点。
一种乖巧的醉酒状态。
像被扯住线的人偶娃娃一样。
南舒深知苏桃酒量有多差,却仍是在聚会上笑看着损友把苏桃的冰红茶换了。
换成了混着威士忌的冰红茶,一般这么喝是因为口感会更加柔顺。
但到了苏桃这里,等他一口灌下半杯察觉到不对时,已经完全被放倒了。
果不其然。
苏桃喝了大半杯,察觉异常,无奈的抱怨了朋友两句。
过了没多久,酒意冲了上来,他整个人就像个宕机的机器人一样,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太乖了。
谁都能拨弄一下。
南舒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引一下这个话题,就会有人去这么做。
苏桃对他有戒备心,对其他人却没有,在没有防备的时候,太容易下套了。
对付苏桃甚至不用花费心思去找什么违禁网站买迷药,随处可见的酒就能搞定。
这么乖的苏桃登时让想看热闹的朋友们大呼满足,一下是这个想给他化个妆,一下是那个想摸两把。
不知自己心底那丝不悦从何而来,在这些人下魔手前,南舒以照顾苏桃的理由,温柔而不失强硬的把人带走了。
南舒早决定了在他生日这天对苏桃展开反击。
即使苏桃不打算再轮回了也一样。
他的生日,不单是对苏桃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对他来说也是。
不用自己的方法跨过这一天,他永远也到不了成人的彼岸。
“太没有戒心了。”
南舒似嘲笑的感叹声引起了苏桃的注意。
思维已经完全空白的苏桃像只顺从本能的猫儿,看向了会发出声音的毛线球,慢吞吞向前伸出手来,想碰一碰。
那只手被力道很大的扼住了,扼得手腕发疼。
南舒眼底阴霾,笑容温和:“连醉了的本能都是找死吗?那我就满足你吧。”
他挥开手,不顾满脸迷茫的苏桃因力道不稳倒在床上,转身从储物柜里拖出一个沉重的背包。
苏桃在他手上找死了很多次,但都是日常生活里可以见到的方式,死亡速度快的用的最多,而不是什么枪杀毒杀之类需要特殊用品的方式。
很简单,因为就算他们的轮回不正常,手上都沾满了鲜血,他们仍旧是两个未曾接触到不该接触东西的普通人。
打开背包,里面装着他今天收集的一些物品。
绳子,蒙眼布,粘力超强的胶布,安眠药,磨得锋利的刀,还有摆在旁边的电锯和榨汁机。
他每次轮回恢复记忆,都是苏桃回来的时间点,也就是生日这天的零点。
能让他准备的东西不多,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渠道去搞来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不过在给人类带来痛苦这件事上,也不需要多么特别的东西。
毕竟人可是小脚趾撞在桌角就能痛的不得了啊。
他把躺的不太舒服的苏桃挪上了床,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然后把另一只手捆在了床头,一只手垂落在床边,眼睛用黑布蒙住了。
被蒙住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挣扎,那双琥珀色眼睛就这么被黑暗覆盖了。
总有种在欺负醉鬼的感觉。
南舒浅浅叹了口气,也闻到自己身上些许酒气。
他对其他朋友还是很好的,因酒量不佳平时很少碰酒,过生日时朋友故意来灌他,他也就喝了些。
此刻也有些醉意了,手中的刀却拿的很稳。
“苏桃,你为我拿蛋糕,死在我生日那天,是我对不起你。”
“你又在我手上死了这么多次,如果能给你机会,只怕你会马上杀死我,这一点在你看来,应该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我忍了那么久,只能用我的方式来两清了。”
“我已经不愿意和你纠缠下去了。”
南舒的语气仍旧是温和的,就像是他以前给苏桃讲题时一样,还有些许教导的谆谆善诱的口吻。
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
冰冷的刀刃贴在手腕上,以竖着的姿势,浅浅划破了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握着苏桃手的南舒只是为了避免苏桃乱动,此刻却莫名想起了班上那些女同学说的话。
她们说苏桃有身令人羡慕的皮肤,又白又嫩,又容易变红。
以后如果跟人谈恋爱,亲一亲就脸红,揉一揉就有印子,那肯定很色。
那时不经意听到这种话题的南舒只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这种事对于男生来说似乎并不算什么好事。
他也不是会将这种话转述到当事人面前的性格,只当听完就过去了。
可现在南舒却觉得她们说得好像也挺对的。
银色的刀刃压在洁白的皮肤上,那伤口中溢出来的血珠滑落,如烛泪般蜿蜒出一道鲜艳的痕迹。
是好看的。
握在手中的手掌比他小了一圈,略略蜷缩的手指搭在他手背上,不像是待宰的羔羊,倒像是极为信任的把自己交付给他。
只要继续,他就由被动的加害者,变成主动的加害者了。
南舒不是会犹豫的人,做下的决定,他比谁都固执狠绝。
但是……
心脏在叫嚣,大脑在叫嚣,连手都无法再压下去。
仿佛从灵魂到肉体都在抗拒着伤害苏桃这一件事,只是继续往后面划开,伤痕才扩大一点,就费了他全部的气力。
“疼……”
细弱的声音无力传来,被攥住的手也开始回握住他,反而导致刀锋陷入伤口,溢出了一串串的血珠。
喝醉后,感官会变得迟钝,有的醉鬼一头磕在地上都醒不过来,有的醉鬼栽进路边雪堆里导致冻死。
可苏桃不同,他酒量差,喝得也不多,即使醉的厉害,身体还是没那么迟钝的。
他还怕疼。
当手腕上的疼细细密密的渗上来时,像一根绳子从苏桃脑中拽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苏桃的确在防备南舒。
他都看过剧情了,知道南舒已经黑化,无时无刻不想弄死他,他不防着点就直接狗带了。
但他没有南舒那么黑,真被伤害了怎么办呢。
苏桃准备了一样对策。
绝对能动摇南舒心神,短暂的使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境地。
他深深的将这个对策记在了脑海里,哪怕醉的迷迷糊糊,在疼痛中感到危险后,仍旧把这个对策想了起来。
来自前挚友现仇人的……告白。
苏桃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自己两只手都动不了,也浑身软绵绵的起不来,更加用力的扣住了那只握着自己的手。
“南舒,我喜欢你。”
无法再继续下去的刀刃被南舒放弃了,扔到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不去手,明明内心已经如此坚定,见过了苏桃那么多次死亡画面后,也不会再害怕死亡。
他本打算割开一道道的伤口,让苏桃在失血过多中死去。
等到苏桃醒来时,这种全身发冷的濒死体验,苏桃还能体会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看不到会更增加恐惧感。
但现在这点伤口的程度,也就是切菜时不小心划了一下而已,才刚刚破了皮,伤口也没多长。
难道是工具原因?
要换个方式,直接用电锯切下四肢吗?
“南舒,我喜欢你。”
用力扣紧他的手像纠缠在大树上的藤蔓,勒出一道道深刻入骨的痕迹,令他有些窒息。
更窒息的却是那道坚定的重复着的声音。
蒙着眼睛,表情也没太慌乱,看起来仍旧醉着没醒,连反抗意识都没有。
那为什么……会向他告白?
难道要说重复了这么多次的死亡是因为喜欢他吗?
“够了。”南舒不想再听见这句话,不论是真是假他都觉得恶心。
“南舒……唔!”
第三遍重复的告白没能说出口。
南舒有如野兽般,咬在了苏桃手腕的伤口上,森白的牙齿染上鲜血,逼得苏桃发出了一声痛到难以忍耐的泣音。
更痛了……
苏桃本能的挣扎起来,即使没什么力道,仍旧被南舒注意到了。
血液的味道很难吃。
又腥又涩,可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被绑着手蒙着眼的苏桃边挣扎边握紧他求助的样子,简直……活色生香。
于是,那难吃的血液好像也被赋予了别的味道。
南舒并没能咬多深,他的身体仍旧抗拒着伤害苏桃这件事。
为苏桃准备了那么多的死法,看来都要功亏一篑了。
阻止他的是他自己。
可笑。
他的仇人还在向他告白。
多可笑啊。
沾染着鲜血的唇覆上了带着酒气和些许冰红茶味道的唇。
南舒的声音头一次没那么温柔,冷到了骨子里。
“不是喜欢我吗?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