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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镇的西北角。破落的菜摊前:
小乙哥花白的长发被盘踞起来,头上围了个不大不小的毛巾,正好稀释流下得汗液,哼哧哼哧的帮老板搬运大白菜:“若尘,你小子,等我还清了债,你看饶不了你!”
若尘哼哼唧唧的,放下手中油污的碗碟,扁扁嘴:“不好意思嘛,我也不是成心的。”
小乙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小子,就贪嘴,活该落到人家的明套上。可怜我一把年纪了,还跟你受这份罪!”
若尘眼睛水汪汪的:“人家那不是太饿了吗?实在没办法。再说了,小乙哥你不是也吃了!”
小乙哥任命的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找到天歌和无情他们,这一天天的,和小若尘呆在一块,他真是受够了!
店门厚厚的灰色门帘被掀开,里面走出来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她用帕子扫了扫脸,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乙哥:“我说店家,你真当我老糊涂了,还是感觉我们楼里没人了,就这么一个老货你敢卖给姑奶奶我,送我都嫌塞牙”,说着,捏了捏正在劳作的小乙哥:“啧,身上没有二两肉,这老货老娘一分钱不出。”
小乙哥条件反射的出手一档,随着‘嘎吱’一生闷响,随之而来的就是小乙哥的惨叫声:“亲娘嘞,这女子手劲咋这大,我这把老骨头!”
中年女人嫌恶的拿帕子擦了擦手,声音尖锐:“店家,你给老娘出来,拿这样的货诓老娘我,我看你这店是不想开了!”
店家窸窸窣窣的从门帘后走出来,挂着一脸笑:“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认错了,不是这个,您往这看!”
中年女人朝着店家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一亮。小若尘正在起劲的刷碗,看到有人凝视他,不禁懵逼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自己整个人像猎物一样,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中年女子朝他大踏步的走不过,看着小若尘娇嫩的脸蛋,伸出油腻腻的双手摩搓着:“这个不错,除了松若,我还真是好几年没见过这样的货色了!”说着朝着若尘一笑,露出嘴里面的大金牙:“唔,这个货我要了,老板你开个价!”
店家的眼睛笑的只剩下一条细线,紧紧的贴过去:“咱俩谁跟谁啊,只要你不让我亏本,一百两,怎么样!”
中年女子眼睛开始咕噜噜的转:“嗯,是便宜,不过,,我要多问上一问,你这货哪里来的?”
店家看了她一眼:“不瞒你说,这俩人在我这骗吃骗喝,还偷了我祖传的老参!”
中年女人拧眉,思虑片刻,一咬牙,道:“这样吧,便宜点,五十两卖我,我们欠货两清!”
店家脸色青黑:“你这是趁火打劫”,说着便用手抬起若尘的脸:“你看看,这等货色,莫不说松若,就算是你整个楼,都不一定有比得过他的!”
中年女子看着若尘泪眼蒙蒙的可怜姿态,暗暗咂舌:这当真是个小妖精!伸手甩出随身携带的银票:得,成交!
店家喜笑颜开:“看您这么有诚意,得,这一旁这个老的,也送您了!”
中年女子嫌恶的看了看小乙哥,一挥手:“我要这老货没用,白白浪费我的粮食。我这楼里可不养闲人,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若尘扭咕着身子,哭闹着:“老妖婆,黑心商人,你们这是贩卖人口,你们这是犯法的!”
店家怒气冲冲的看着小若尘:“随便你去告,把老子的家传参给吃了,你还有理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哪里都是这个理。”
小乙哥在一旁嘟囔着:“我哪里老了,一口一个老货,我不服!”,随后又悄悄的拿着油渍渍的袖子偷偷擦着眼泪。
眼看小若尘就要被扭送走了,他开始尖锐的冲着小乙哥喊:“小乙哥,救救我,呜呜呜,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呜呜呜。”
小乙哥看着被强势拖走的若尘,高声喊道:“我也爱莫能助啊!”
青楼。
中年女人稳稳的坐在茶桌旁边,慢悠悠的倒着茶水。
一旁的小厮臭屁的凑上前去:“妈妈,新来的这位,您怎么打算的?”
女人喝了口茶水:“不急,他是个可造的苗子,先让他冷静几天,饿上一饿再说!”
若尘严谨的审视着屋子。这些摆设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总是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子轻浮的味道,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这样,若尘在这里度过了三天三夜。没有人来同他讲话,没有人放他出去,更没有人来给他送饭。
他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开始抽泣起来:“呜呜呜,小乙哥,无情,天歌,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我!我再也不皮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另一边,云水阁。
天歌沉沉的昏睡着,不似在喜寿堂的消颓,她的脸上焕发红光,丫鬟们正细心的给她上妆。
小翠哆哆嗦嗦的招呼着其它小丫头一块给天歌穿上血红的嫁衣:“小姐,你也不要怪我啊,这个家里没有谁能拧的过老祖宗的!”
小翠无意间触碰到天歌依然温热的身体,良心上还是有点痛的,转了转眼珠子,伸手就将天歌手上的翡翠手镯摘了下来:“唔,小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小翠愤愤的看着一旁的冰棺,又看了看天歌的躯体,眼神里流露出近乎狂热的嫉妒。用手拍了拍冰棺,招呼着丫鬟们:“等卯时三刻,替小姐装扮完毕后,我们要按照老祖宗的意思将小姐放入里面。”
丫鬟们看着冰冰凉的棺材,冷意渐渐袭上心头,和小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丫鬟们开始有意的远离那口冰棺。
一切准备就绪,小翠盯着天歌的容颜,眸子里盛满了让人不解的情绪。混杂着怜惜,不舍,得逞的快感,甚至夹杂着一丝嫉妒:“好了,将小姐抬进去吧!”
众丫鬟依言封住冰棺,小翠的眼眸渐渐炽热:“等过了今晚,顾小姐,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了,松若也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