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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天气稍微凉快了许多,天空中乌云漫布,不断有雷闪电鸣,只是那雨迟迟不得落下。
千代菱花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焦虑加上恐惧,让她的心,如同放于火架之上炙烤。她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丈夫回来的毒打,或者杀了她。
她无处可逃,无从躲避,几要窒息。
可是,她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如果丈夫还能蒙在鼓里该有多好。但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的丈夫一定是知道了她的不洁勾当。
之所以这么久丈夫还没有回来,要么是耽搁在了去杀死李汉民的路上,要么就是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她。
就在她感觉身体发抖的这个时候,大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她的丈夫,宗介洋史回来了。
千代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极其不祥的画面:是的,丈夫回来,一定是要取她的性命来了!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洋史却迟迟没有进来。对方仿佛是在戏弄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好让她在恐惧中慢慢地折磨到死。
千代跪坐在铺上,一头扎近床单里。
她的全身都在冒着冷汗。
昨晚,她和李汉民正彼此纠缠身体相合时,一道鲁莽的光线将他们照的一清二楚。
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吓得一身的冷汗。
那道无名的光线照得她和李汉民无处遁形,阴影中一个双眼睛打量着他们一丝不挂的身躯。
“谁在那里?”李汉民对着那团阴影大声地问。
但是,除了沉默和灯光照射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千代拿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胸口,躲在李汉民的身后瑟瑟发抖。
“到底是谁?”李汉民再次出声问道。
依然毫无相应,只有那道白光,和彻骨的寒意。她和李汉民仿佛变成了荒郊里的两头小鹿,正被沉默渐渐猎杀。
黑暗中,一把猎枪反射着冰冷的光,惊得李汉民寒毛乍起!
他一把抓住千代的手,朝着河边的方向逃跑。
千代与李汉民,拼了命地逃跑,幸好礼见河边有一片茂密地芦苇荡,他们便躲进了芦苇荡里。
礼见河水静静地流淌,风吹在芦苇荡里,激起一阵簌簌声响。终于那人没有追过来。
又过了一阵子,确认那人的确跟丢了他们,她与李汉民才松了一口气。
李汉民没有说话,千代就依偎在李汉民地怀里。
仿佛是感受到了千代的害怕,李汉民努力地亲吻她抚摸她。
千代任凭着李汉民地亲吻与爱抚,身体不自觉地响应着对方的爱意。但越是如此,她的心中便越是害怕这样的自己。
许久以后,当李汉民抽干了千代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后,他穿好了衣服,离开了芦苇荡。
千代躺在芦苇上一动不动,她枕着禾杆,看着天空,身体的欢愉与内心的恐惧一同撕扯着她。
她听到远方李汉民发动小汽车的引擎声音,那声音渐渐远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可能是东方已经有些发白的时候,她才穿好衣服,兴尽意阑地走回家里。
那个发现她的人,一定是他的丈夫!
她终于被逮到了!
她无处可逃,无从躲避,几要窒息!
回到家中时,丈夫没有在家,千代猜想:他现在一定是愤怒地去把她所做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吧。
整个周日这一天,千代担虑重重,心不在焉。她坐在床头,就坐在那里耗着,等着···等着她的末日。
现在,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她的丈夫宗介洋史进来了。
千代将头蒙紧,闭上眼睛。
宗介洋史手段粗暴,下手时尤喜欢延迟折磨她的时间,这点她已经无比的清楚了解。这几年里,他都是这么做的。
哪怕说洋史马上就杀了她,她也会好不怀疑对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好比曾今有一次,一个小伙子看上了她的美貌,成天色迷迷地盯着她,洋史便在割麦子时用力挥动镰刀,将对方的喉咙,连同声带、喉管一起割断。因为那件事情,甚至闹得副市长都来了这里。若不是治安管理混乱,再加上镇长与洋史的叔叔关系很好,那次事件中洋史就要一辈子吃牢饭了。
是的,洋史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千代深刻地明白这一点。他常说“如果你敢给老子红杏出墙,老子就将你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但是无论如何,千代在心中都无法原谅于自己,虽然丈夫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仍就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好丈夫,自己才那个罪恶的人。
在千代心中,丈夫工作勤奋、挣钱养家,从来没有亏待了她。
洋史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喝酒,只要没有活计的时候,他就会变成一个醉醺醺地酒鬼,尤其是周日这天。
“嗝——”洋史打了一个酒嗝,端详着跪在床上,将头蒙在被单里的千代。突然间他怒吼道:“你究竟在那里搞些什么?!”
这话比打雷声还要吓人,千代几乎就要哭出来,她紧握住被单,颤抖着回应道:
“我、我在找、找衣服。”
“那找到没有?”
还未等千代回答,洋史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不是卧室里铺满了榻榻米,这一下非得摔他不清。
“快给我弄点吃的,老子现在快要饿死了!”
千代颤颤巍巍地从床铺上下来。她准备去厨房里给洋史做些食物。
在经过洋史身边时,洋史突然盯着她,问道:
“你整天去哪里了?”
千代心中发着抖,回答道:
“我、我一天都没有出门,就在家里。”
她见丈夫没有立即发难,先是殷勤地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洋史接过茶杯,咕咚咕咚灌下大半,应是身体舒服些许,脸色渐渐好转起来。
千代小心地打量着洋史的一举一动,猜测着:难道他还不知道么?
“难道你还不知道么?”洋史眼神上下打量着千代,突然狐疑地说道。
“什、什么?”
恐惧再次朝着千代心中袭来,她害怕对方的下一句话是,“昨晚抓住你们的人是我”,然后就开始对其发难。
“也难怪,你整天都没出门。我弟弟的女朋友被人杀死了。”洋史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怒,“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非得要他好看。”
千代松了一口气,但神经还是有些紧绷。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哪、哪个弟弟?是开小卖部的那个吗?”
洋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