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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弟弟宋天弈可以帮我解棋局。
难道你弟弟的棋力,比你爷爷棋圣宋汲,还要强?”
宋天雪摇摇头道:“我爷爷,天弈弟弟?谁强谁弱?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爷爷苦思冥想三天才解出来的棋局,就是天弈弟弟随手摆出来的。”
“你弟弟多大?”
“今年十二”
乔峰听见这宋天雪所说,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这也根本无法让人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下棋居然比棋圣还厉害?就算是神童也不可能。
可乔峰看着宋天雪这个不谙世事的丫头纯真的女孩,也不像会骗自己的样子。
“带我去见见你的弟弟。”
宋天雪听到这话,神情立马欣喜:“好!”
……
待乔峰点了宋府上下所有人的穴道以后,便跟着宋天雪去后院,去见他弟弟。
这宋天雪在前面带路,看似镇定自若,可乔峰还是依稀看见她身体轻微的颤抖。
“你不怕我?”
“怕?”
“既然怕我,为什么敢站出来说话?”
宋天雪回答道:“我虽然害怕,但我更想你将天弈弟弟带离这个家。”
乔峰不解,问道:“这里既然是宋天弈的家,为什么要我带走他?”
宋天雪听到这话,身体明显的一颤,忽然回头,眼泪汪汪的瞥一眼乔峰,声音凄语道:“我……那苦命的弟弟,自他四岁开始,便在这家里受到非人的待遇。
还不如逃出去,一个人在外面过活。”
“堂堂宋府二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天雪慢慢说道:“你不知道,天弈弟弟四岁那年,刚好是爷爷下棋夺得天下第一,皇帝钦此【天下第一国手】金匾的时候。
那时候爷爷的棋圣名号,也是响彻整个大宋,皇帝赐的金匾便高高挂在大堂之上,而每日来我家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而那时候四岁的天弈弟弟,就算长相怪异,但毕竟是四岁的小孩子,与普通小孩差不到那里。
爷爷高兴之下,便亲自将天弈弟弟叫到身旁,久违的亲昵一下自己的亲孙子。
那时的宋府上下,还将天弈弟弟当成公子看待,所以天弈弟弟也很活泼,这时的他,开始对自己亲昵的爷爷提出要下棋。
而爷爷刚刚被皇帝赐予金匾,正是高兴的时候,听到孙子喜欢下棋,更是喜上加喜,想着这孙子就算难看,如果能继承自己的棋道,也是不错的。
于是爷爷便开始和四岁的天弈弟弟下棋。”
乔峰静静听着,说道:“这一切,不是很好吗?”
宋天雪听着,笑道:“是啊,到这里,一切都很好。
可随着爷爷与天弈弟弟开始下棋后,爷爷的表情由震惊变为欣喜,又从欣喜变成惊恐。
爷爷渐渐发现,与自己下棋的这个四岁的孙子,棋力甚至比与自己夺棋圣位置的天下第二人的棋力更强。
那时候的爷爷,甚至觉得他……还是不是天下第一?
之后两人下了好久,爷爷也从玩耍变成生死博弈,丝毫不敢懈怠,一直从白天下到黑夜……
爷爷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而天弈弟弟则是嘻嘻哈哈,顷刻而落子。
等到晚上子时,天弈弟弟不知道是不是困了,表情忽然严肃,之后简单落下一子,却定了输赢。
落下棋子的弟弟自顾自睡了,可爷爷仿佛老了十几岁,双眼布满血丝,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棋盘。
之后爷爷望着天弈弟弟,惶恐说着“怪物!”便昏死过去……”
宋天雪说着,神情越来越落寞:“之后醒来的爷爷不发一言,立刻想将皇帝赐的【天下第一国手】金匾取下,想拆了,被父亲阻止。
但爷爷说什么也不肯再将金匾挂起来,于是扔到竹林,插进泥土里。
而那时候起,爷爷便一直躲在竹林,研究棋局,再也没出来。
至于天弈弟弟,被德高望重的爷爷亲自说成怪物,自然宋府上下,也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怪物……”
宋天雪说完以后,乔峰内心除了震惊,也只剩下震惊了,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天才,你根本无法与世间的常理说服。
边走边说,两人已经来到西边儿破落的院子里。
“吶,就在那铁笼子里!”宋天雪指着那笼子,却没有踏进这个院子,靠在墙上,低头,不让乔峰看见她流泪。
乔峰看着这个已经哭出来的女子,问道:“恐怕这个家上下,也只有你对你弟弟好,所以你为什么不进去见见你弟弟?”
宋天雪摇摇头道:“不了,你带走他吧,我怕我见了他,会舍不得。”
乔峰抱拳道:“多谢姑娘,等舍弟为我破了珍珑棋局,我一定会为他找一个安身的好去处。
到时候我会修书一封,告诉你他的去处。”
“谢谢。”
乔峰说完,便走进了这个破落的小院,借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乔峰看到肮脏的院子里,有一个铁笼,铁笼里有一个衣衫褴褛,似人似兽的呆在笼子里。
笼子里的人仿佛察觉到了乔峰,忽然转头看向乔峰。
而此刻乔峰,也是见到了这比棋圣更厉害的宋家二公子,宋天弈真正样子。
说实话,乔峰看到的时候,是真的被吓了一跳,瞳孔收缩,心脏猛的一惊。
乔峰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他看到宋天弈长相的时候,依然被吓到了。
这宋天弈的长相,当真怪异,首先是驼背,佝偻,而且头大身材小,如同大头娃娃,而头上头发稀疏,快要掉光,根本不像一个小孩。
眼睛更是一大一小,大的眼睛快要突出眼眶,小的生埋眼皮,快要看不见。
而他的两只手臂,更是大小不一,小的那只,如同婴儿手臂一般,再加上全身肮脏,破衣烂衫的。
就算被关在笼子里,脖子,四肢仍是被铁链锁住,整个看起来,完全是一个被圈起来的怪物。
“你是谁?怎么来这里了?”这宋天弈看着乔峰问道。
听见宋天弈的声音,乔峰又是震惊了,这声音,是极尽的温柔,与他的样貌形成极大的反差,
或许单单是凭借这个声音,便可以迷倒万千少女。
而乔峰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冷静下来,身心变的放松,知道刚才自己失态了。
走到铁笼旁,乔峰将珍珑棋谱递给宋天弈道:“这棋局,你解的开吗?”
宋天弈看到棋局,则是双目放光,立刻接过看了起来,翻不过两页,便说道:“这很简单呀,只要走这里……”
乔峰看着说起棋的宋天弈,又是惊讶起来,拿起棋谱的那一瞬间,这孩子整个人的精神焕然一新,仿佛周身散发金光,无尽的自信与能力,让人忽略他的相貌。
仿佛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就是棋,棋就是他。
他仿佛不是在讲解棋谱,而是与自己对弈,与天对弈,万物无我,万物生一。
“是吗?”乔峰看着宋天弈笑了,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个少年解开珍珑棋局,一定是轻而易举,就是这种无来由的自信。
乔峰又看到他身旁有一个大碗,是他吃饭的,脏的不知道结了多少层饭垢,从没有洗过,乔峰便知道他在这里的待遇,狗都不如。
忽然坐在宋天弈旁边,看月亮道:“天弈,你想不想出去?
我带你走。”
宋天弈听着乔峰话,神情突然变得震惊,想着以前天雪姐姐给自己讲的外面世界的美好,立马激动起来,脱口而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