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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止阑决定报复漠上飞的那一刻,她脑海里面对漠上飞和自己实力的分析得知,唯有伏击才有一丝赢的希望,随即她便骑着马在大漠上勘察有利的伏击地形,可是荒漠有植被稀少且枝叶大都成针形,这是气候决定的,大漠是最不适合当伏击的地点。
程止阑在大漠边缘地带骑马奔了数天,跑死了三匹马,却发现只有两个地点适合设伏击,其中一个地方在荒漠的西北侧,距离漠南飞贼山寨有数百里,那里是一片废弃的石矿,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里至少可以埋伏百余人而不被发现,是设伏击的最佳地点,可是程止阑根本不会选择这个地点。
就是这一片石区仿佛就是为了做伏击地点而天生的,就是因为太完美才不合适,首先因为漠上飞也知道这里的地势,若是知道有埋伏他还过来,不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就是脑袋被烧坏了。其次,石区地点的位置太过于偏僻,她脑海里引出漠上飞的办法根本就不适用。
所以,设伏击的地点就只有一个了。
经过大漠的丝绸之路,开端便是这一片胡杨林,乃是商队的必经之路。周峰是在傍晚时分找到程止阑的,她在那一片黄色胡杨林里面散步,这是她在这片胡杨林里面散步的第三天,对这片胡杨林里的土质,占地面积等都了然于胸。
对于周峰的到来,程止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在她伏击漠上飞这个计划中,他是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没有这个棋子,她的一切计划都是白搭,因为她找不到漠上飞。
两人并肩坐在一个小坡上,周峰看着她的侧脸,开口说道:“我听说你又和漠上飞交手了?”
程止阑微笑的道:“怎么了?”
周峰取出一柄剑递给她,“我听说他毁了你的剑,所以就新手打造了一柄剑送给你。”
“谢谢。”程止阑接过剑,又道,“你来找我就是送一柄剑给我吗?”
周峰今天感觉程止阑变得柔和了,这不符她的性子了,他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他是不会将疑问说出来的,“你不是漠上飞的对手,离开这片大漠,别再做飞贼了,可以吗?”
程止阑面露思量之色,周峰一见有门,继而滔滔不绝的向程止阑分析和漠上飞为敌的种种弊端和不必要性。
程止阑在周峰说的口干舌燥之后,开口说道:“我还想再见他一面。”
周峰奇道:“你还见他干什么?”
“和他和解。”程止阑说道,“和解之后我便和你一块离开怎么样?”
“真的?”周峰喜的跳了起来,“太好了。”
程止阑坐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看着欢欣雀跃的周峰,叹息一声,说道:“可惜我找不到漠上飞,对了,我听说你认识漠上飞,能不能帮我约他?”
“只要你和我走,这就不是问题。”周峰拍着胸脯说道。
程止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周峰,“那就麻烦你把这封信递给漠上飞。”
周峰接过信,止住笑容,皱眉问道:“你早就准备好了?”
程止阑笑着解释道:“对啊!我几天前就准备和漠上飞和解了,就等着你送信呢!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我一定把信送到。”周峰有恢复了笑容,他心里觉得此事有蹊跷,却又想不出来何处不对劲,只得取出信去找漠上飞了。
程止阑让周峰当信使,无疑做的非常正确,因为那封信在三个时辰以后便递到漠上飞手里了,程止阑在信上就写她想和漠上飞和解,在三天后的傍晚时分胡杨林相见。漠上飞将新的内容给周峰看了,周峰看不出来信上有何不妥之处,可是想到程止阑的异样,细心叮嘱道:“三天后你务必准备齐全,若是程止阑和你和解那便好,若是她想对你不利……你能够再留她一条性命就可以了。”
周峰走了,留下了长长的有些无奈的叹息声。
漠上飞在小时候离开家,从他决定离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余翊独自逃生时,他就决定好好的活着,活着才能报仇,才能对得起余翊付出的一条生命,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这一次他依旧带上了寒冥剑。
漠上飞第一次站在马背上是他九岁的时候,那时候师父让他站在马背上练习下盘的平稳功夫,一开始的时候有师父在一旁照看着,倒是没有从马上摔下导致骨折这样的事故,后来他便养成了站在马背上的习惯,无论脚下的马无论如何颠簸,他都均可从容的站在马背上舞剑。
那匹大黑马还是一个小马犊子的时候就被周峰买了下来,送给了漠上飞,此马长大以后虽然比不了汗血宝马但也算得上一匹良驹了,漠上飞对其珍爱异常,饲喂得皆是上等马料。
其实,漠上飞本可以不赴程止阑的约的,但是信是师兄送的,所以在三天后的傍晚,漠上飞就准时的出现在了胡杨林外面。
漠上飞今天依然蒙上了脸部,虽然她说是和解,可是漠上飞依然不打算让她见到他的真面目,在漠上飞的心里,她一点信任度都没有。
天边的残阳已经温柔了许多,可能是它旁边的零散的云朵抚慰的,洒下的十分的柔和,漠上飞此刻却没有心情去感受夕阳的美妙,站在马背上的他驱使黑马缓缓的向前方不远处的胡杨林而去。注意力却集中去探查周边的情况,右手摆在腰侧靠后的位置以便随时抽出别在腰间的宝剑,漠上飞能够在大漠横行这么多年,除了一身绝妙的功夫之外,小心谨慎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缺少的。
漠上飞距离胡杨林越近越觉得诡异,林子里过于静谧,而他也没有看见程止阑的身影,他终于耐不住拔出了腰间的寒冥剑,眯着眼睛在寻找程止阑的身影。
一人一马快要进入林子中的时候,忽然,胡杨林之中一个人影忽然显现,那人回过头来对着漠上飞展颜一笑,不是程止阑还能有谁。就在漠上飞看见程止阑的那一刻,土质地面上刀光乍现,下一刻漠上飞就听见长刀和骨头发出的刺耳的声音,紧接着脚下黑马身体向前倒去,发出一声凄凉的哀鸣声。
程止阑选择傍晚这个时间是有目的的,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在这个时候是最疲乏的,而且视线随着太阳的西移而变得模糊,所以程止阑在这片地上做过的收脚成功的瞒过了漠上飞,埋在土里的人对漠上飞的黑马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漠上飞即便被程止阑吸引了注意力,但是他的反应何其的快,在土里的四人刚蹿出挥刀的时候,漠上已然翻到马下,可惜的是,漠上飞还没有出剑,黑马的前肢从关节处被砍断,顿时鲜血犹如喷泉,马身还在迁移,马蹄却停住了。
漠上飞在翻下马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救不了大黑马,但是他手中的剑却没有停,一剑割断了正准备砍黑马后肢的一个飞贼,随即漠上飞身体一转,另一个人的脑袋和黑马其中一个后肢全部离开了身体,那人砍了马腿却丢了自己的脑袋。
前方砍断黑马前肢的两个人一击得手,双手握住手中的长刀对着漠上飞的后背砍去,漠上飞杀掉后面的二人也就在电石火花之间,他身子还没有转过来,长剑却已挥来,两声脆响,两柄长刀瞬间被削断,下一刻漠上飞转过身的时候顺便将寒冥剑在二人的脖子上抹了过去。
大黑马前进的身子向地上倒去,忽然一个长刀从地面上出现,下一刻整个长刀没入黑马的身体。漠上飞眯起眼神,身体蹿出,在长刀插入马身的时候,他的长剑依然紧挨着长刀向地上狠狠的刺去,长剑全部没入地下,而后地面上渗出热乎的鲜血来。
漠上飞面无表情的抽出寒冥剑,走到了马的身前,见陪伴自己数载的黑马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眼神有些哀伤,他转过身去,长剑举起,下一刻没入黑马脖颈之中,黑马眼神中的哀伤消失了,仿佛变成了理解的神色。
漠上飞去将黑马的双眼合上,抽出剑,站起身,寒声说道:“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站在漠上飞对面的程止阑说道:“今天你一定活不了。”
本来程止阑想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转念一想,这句话影响士气,便说了上面那一句。
“是吗?”漠上飞不屑的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死?”
漠上飞提着剑,大步向程止阑走去。程止阑右手一挥,十余个手持弓弩的飞贼从后方闪出,弩箭已经上膛。
漠上飞刚走出两步,顿时觉得后脚一紧,埋在地上的绳扣将他的脚踝绑住,可是绳子刚欲收缩便被漠上飞后挥的剑斩断。
就在漠上飞回头斩断时候,十几只弩箭同时向漠上飞而来。漠上飞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够感觉得到,寒冥剑斩断绳子后顺势往背后一挥,将大部分的弩箭全部截下,另外还有两根弩箭不在剑圈范围内,一根射向脑门一根射向双眼之间,都被漠上飞的另一只手接住了。
漠上飞搞定第一轮弩箭之后,第二轮弩箭紧跟而至,十余只弩箭对着身体各个部位而来,挥剑抵挡依然不及。漠上飞施展一种步法,身体向右一垫步,躲开了全部的弩箭,只不过就在这一刻,漠上飞双脚落地的时候感觉脚下一软,被黄土掩住的一个大网四角同时被拉起,灰尘顿时遮住了漠上飞的视线,大网收起,眼看着就要将漠上飞给困住了。
程止阑和漠上飞交手两次,对他的身法有所了解,这个陷阱本来就是为漠上飞制定的。在大网收起的时候,程止阑将手中的的弓弩抬到眼前,随时都可以发出去,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漠上飞在灰尘散入严重之前就闭上了双眼,随即来一招“松枝扫雪”,长剑在空中横扫一圈,大网刚刚收起离地就被寒冥剑给硬生生的削成了两半。
漠上飞反应如此快,对面的飞贼也不是木头,而且是对这样的情况有预料,所以在大网收起的时候,他们的弩箭已经全部射出,而程止阑的弩箭比众人晚了一刻,在漠上飞挥剑的时候她才射出,而且她的弩箭不是对着漠上飞手握身体招呼的。
漠上飞的寒冥剑在空中飞舞一圈之后,一根弩箭直接射穿他的右手腕,寒冥剑握不住,直接摔向了地上,这是漠上飞出道以来,寒冥剑第一次被迫离手。
程止阑之所以等待漠上飞出剑在发射弩箭,是因为她想根据漠上飞的出剑轨迹,射中他的手腕,不然漠上飞一剑在手,她很难赢,即便她做了充足的准备。
刚才漠上飞挥剑斩断网发出的声音和前面的十余只弩箭和空气摩擦的声音干扰了他的听力,他的左手将射向自己身体的六只弩箭全部接住了,剩余的几只弩箭全部射空,等到漠上飞感觉有一根弩箭是射向自己的右手腕的时,右手收剑已来不及,左手接箭也来不及,于是程止阑发射的第一根弩箭成功的达到目的了。
寒冥剑脱手之后,漠上飞左手一扬,六只弩箭全部向对面射去,同时右脚往上一勾,正中寒冥剑的剑身,寒冥剑借力上升,而后被漠上飞的左手紧紧握住。程止阑通过和漠上飞交手两次,对他的功夫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了解的并不彻底,比如说漠上飞左手也会使剑,这才是漠上飞的底气。
漠上飞左手握剑的同时,对面传来几声闷哼之声,六只弩箭全部没有落空射死了三个人,六只弩箭没有一根是对着程止阑的,因为漠上飞知道随手而发的弩箭一定伤不了程止阑,于是他也不做那无用功。
漠上飞也不在乎刺穿手腕的弩箭,仿佛一点痛楚都没有,身体有向林子中迈去,和刚才不同的是握剑的手换了,不变的是杀气依然足够强烈。
程止阑看着漠上飞左手握剑,心里先是一惊,而后变成了冷笑,心里想到:“无论你有多强大,今天我一定要你死。”
程止阑看着漠上飞,杀气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漠上飞这次迈出了六步,身体进了林子,刚越过两棵胡杨树,四只弩箭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射过来,而且都是从上往下。
这四棵胡杨树正好摆成了一个矩形的四角,在这四棵胡杨树上,都有一个衣服和胡杨树的叶子相同颜色的飞贼,这四人都是飞贼之中擅长隐匿的好手,漠上飞此刻情绪也有些不稳定,所以就没有发现这几人。
漠上飞感受到四只弩箭向自己发射而来,长剑向上空一丢,身体在空中原地旋转两圈,躲过了四只弩箭的同时发出了四只飞镖。
漠上飞止住身形,接住刚好落下的寒冥剑,四棵胡杨树上的四个飞贼在这时都摔下,和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之声,四个飞贼在顷刻之间就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漠上飞又迈出了步伐,这次走的比较缓慢,可能是距离程止阑已经很近了,也可能是冷静了下来,他嘴中冷哼一声,“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看咱们今天是谁输?”
程止阑和他身旁四五名飞贼扔掉手中的弓弩,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剑,眼神盯着漠上飞,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血在滴滴的留下,漠上飞的整个右手都被自己手腕处流出的鲜血给覆盖了,他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不然自己的实力定会受到伤口的影响。
所以,在距离程止阑还有三米的时候,漠上飞身体一跃,举起长剑对着程止阑的脑门劈去。也就是在漠上飞刚刚起跳的时候,地上忽然蹿出两人,这二人举着长刀对着漠上飞的双脚毫不留情的砍去,程止阑和其他的飞贼也对着漠上飞的身体刺出了长剑。
漠上飞似乎对地上突然出现的人有预料,在二人刚出来的时候,漠上飞的长剑脱手,依然对着程止阑劈去,寒冥剑竟然被漠上飞当做暗器使出去了。寒冥剑脱手的下一刻,两只飞镖又从漠上飞的左手向后摔出。
在地面上埋伏的两人刚露出身形就被漠上飞的飞镖刺中了喉咙,砍向漠上飞的长刀无力的落到了地上,身体随之软到了下去。程止阑看着漠上飞不收剑去抵挡后面的二人,而是长剑脱手用暗器对付那二人,慌忙之间收剑对着寒冥剑而去。
啪的一声,程止阑的长剑应声而断,寒冥剑的轨迹也被撞飞,刚落地的漠上飞长袖一卷,就将寒冥剑重新握在手里。
漠上飞将剑刚握在手里,五柄剑向自己刺来,漠上飞来不及挥剑,身体往后急速退几步,躲开这几名飞贼的剑时候,身体猛然向前,寒冥剑一挥,对着几人的脖颈割去。
这几名飞贼见漠上飞出剑速度极快,顿时下的亡魂皆冒,纷纷收剑抵挡。一阵金属碰撞的清脆之声响起,那四五只剑均被漠上飞的寒冥剑削断。漠上飞正欲收剑在刺,却有一柄剑快速向其眉心刺来,挥剑之人正是重新拾起一柄剑的程止阑。
程止阑的剑法根本就不是这几个飞贼可以比拟的,漠上飞赶忙挥剑去和程止阑拆招。
漠上飞左手剑法虽然同样很是精妙,但是左手使剑的实战经验比较少,外加漠上飞少了一只手臂,所以这次和程止阑战斗就仅凭借着一柄宝剑和程止阑不分上下。
剩下的几名飞贼丢掉断剑,重新拾起弓弩,弩箭上膛,指着正在战斗的二人,这是程止阑的最后一手,那就是找几个发射弩箭的好手去干扰正在战斗的漠上飞。
几声破空之声传来,几只弩箭全部对着漠上飞射来,此刻漠上飞正在专心和程止阑对战,感觉到四只弩箭射来,下意识的收了对程止阑的攻击,躲开了四只弩箭,程止阑的长剑顺势送来,漠上飞大惊之下,身体立刻侧移。可惜还是偏的还是不够,长剑还是划破了漠上飞的胸膛的皮肤。
漠上飞见程止阑出招丝毫停顿都没有,便知道这是她事前已经和那几人商量好的,于是对程止阑的剑招一味的闪躲起来,虽然比较被动但是可以将射来的弩箭和程止阑的剑招一块躲过,边闪躲边想办法。
漠上飞又拆的数招,见程止阑根本不敢和自己的寒冥剑碰撞,想到刚才的那一剑,漠上飞在心里大骂自己笨蛋。
漠上飞再次躲过几根弩箭,而面对程止阑的长剑却没有丝毫的躲避,当剑快要刺中自己的身体时,漠上飞立刻将寒冥剑一横对着程止阑的剑身而去。
程止阑见漠上飞长剑削来,收剑已然来不及,只得手再次往前一送,剑又快了几分。
剑尖刚碰到漠上飞的衣衫,就“啪”的一声从中而断,漠上飞右脚一抬对着程止阑前倾的身子踹去。
程止阑身体一翻,躲过漠上飞的右脚,漠上飞正欲再度上前攻击,却又迎来五只弩箭。
漠上飞冷哼一声,长剑一挥,将弩箭全部打落,而后两个起落间便来到五人身前,寒冥剑一闪,下一刻便相继从五人的脖子上抹过,少量的鲜血溅到漠上飞的衣衫上。
程止阑止住身体,刚追两步就见漠上飞已经将这五人杀了,她将断剑往地上使劲一扔,五指并成掌,“哼,不要以为你就赢了。”
漠上飞连话也懒得和她说,长剑一挺,对着她刺去。程止阑身形一闪,右掌夹杂掌力对着漠上飞的身体拍来,漠上飞躲过,收剑再刺。
程止阑手中少了剑,只有和漠上飞比拼掌力才有获胜之机,漠上飞流了这么长时间的血,内劲肯定受到影响。
程止阑知道的事情,漠上飞也知道,所以程止阑的手掌拍过来的时候,都会迎来漠上飞的寒冥剑。
就这样没有过多久,漠上飞寻出程止阑的一个破绽,长剑把程止阑右手的手筋给挑断了,长剑再次架到程止阑修长的脖颈之上。
剑身上的鲜血沾到她的脖颈上,那么的刺眼,她说道:“为什么还要犹豫?”
漠上飞收回寒冥剑,口中淡淡的说道:“你的命不重要,我和师兄的关系才重要。”
漠上飞说完,大步向胡杨林外走去,走到黑马身旁时,将寒冥剑插入腰带里,左手将马身背到身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