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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碧空黑鸟飞驰,穿过穹川直达琼林深处,停留到原接应消息现已死去的守林人尸体上。
不一会儿黑鸟正欲飞走时被另外一名守林人握在手中,黑鸟闻得同属于守林人的暗号声叽叽喳喳叫了半天。
其音落入守林人耳中,守林人五指一握捏死黑鸟同时转头朝身后的薛凌风抱拳道。
“按计划进行中一切顺利”
“通知肖籁吧”
“是”
守林人得令转身消失,薛凌风双手背负身后绕着死去的守林人走了一圈,抬手雷电覆指一挥,尸体瞬息粉碎成沫。
迎着随风消散的黑沫,薛凌风一跃而起落于树尖,俯视地面已然成型的阵法,抬眸望向琼林边界。
琼林边界处阮玲玉猫着身子蹲在草丛里,右手紧握着家姐阮玲馥的帖身发簪。
这发簪如同她的铜锁,若非家姐遇险,发簪绝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尤其还是今日清晨由她千机阁的灵鸟送来。
阮玲玉思索间低头看着手中地图,这地图随发簪由灵鸟送到她手上,虽不知地图所指的地点究竟是何处。
但必然跟家姐有关系,阮玲玉救人心切又涉世未深,打定注意也未深思熟虑,便按照地图指引辨别好方向朝标注处寻去。
一路途径茂密丛林,未遇意外反而出奇平静,令阮玲玉心底腾升一抹隐隐危机感。
常言道越是风平浪静的水面,其下暗潮汹涌越是不可估量,像极了眼下阮玲玉处境。
不多时阮玲玉按照地图所指拂开眼前灌木,下意识的左右巡视一番,确认无疑后阮玲玉探头跨步走出了丛林。
阮玲玉站在平地与灌木交界处朝身后看了一眼,随即抬头望向西南方,寻得西南处一座藏匿于山涧内的寨子,心下一沉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说来奇怪,艮山琼林由方氏世代镇守,不应该连何时多出了个山寨都不知道吧?
就算方氏平时疏于防范,那方氏安插在琼林内的守林人每日巡逻也不可能没发现啊?
阮玲玉虽是心里诧异疑惑,脚下却没停止前进,走走停停间阮玲玉寻得寨内隐卫成排巡逻,蹲下身仔细观察起山寨的建造地形。
此寨处于山涧之间倒好过于建在山峰内部,左右靠山,前后皆是中空地带,未曾设有隐卫巡逻,且左右两山峰乔木茂密,自己倒是可以借力从右山峰后方潜至山寨背面。
阮玲玉眼珠一转掏出腰间九齿龙爪钢绳,钢绳一端绑在腰上,将另外一端连接精铁打造的锋利龙爪握在手里,纵身跳上临近山坡,凝眸看准右后山锋选定的落脚处,脚尖跃起同时扔出龙爪跳上落脚处。
...唦唦唦
树叶飘落声引得巡逻隐卫顿了脚步,隐卫首领瞟了眼声源处,朝身后隐卫,隐卫得令点头离去。
隐卫首领见此收回目光,低眸间嘴角一勾,看样子鱼要上勾了,只不过是条小鱼而已还轮不到他出手。
这千机阁多是绣娘除了轻功倒也无甚可惧,他受国君之命前来为的是后面大鱼,故而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带队巡逻。
反观右山峰阮玲玉拍了拍自己稍显慌乱的小心脏,低眸看了眼身下百米悬崖,本能的噎了噎口水,不自觉的握紧了钢绳,只觉这样要是落下去非得摔成肉泥不可。
心有余悸的阮玲玉连忙摆头甩掉头顶落叶,从茂密树枝中伸出脑袋查看山寨后方境况,顺遍琢磨个下脚处。
阮玲玉来回巡视间目光落至正数第三间房屋,忽闻隐隐香味,眉峰一扬,心下一惊。
家姐!
这是她家姐身上的香氛气息!
临近目标的激动驱使阮玲玉一往无前,左手抓住身旁粗壮树干,右手取下上方勾住石壁的龙爪,在手中转了几圈,扔出同时纵身一跃跳到了第三间房屋后方屋檐上。
一落定屋檐,阮玲玉半趴身躯,屏气凝神静候半晌,确认无人发现后缓揭开屋顶瓦片,视线向下一望寻得许久不见的家姐正被绑在屋内柱梁上。
似有心灵感应般,阮玲玉往下时阮玲馥猝然抬头朝上,两人视线交织四目相对,屋内阮玲馥忧心忡忡,屋顶阮玲玉百感交集。
她知道家姐定是因为自己才会被人利用落得如此境地,而今她找到了家姐,自然不会迟疑,因而忽略了阮玲馥眸中暗示的危机,直接跳进了屋内朝阮玲馥奔去。
“家姐!”
阮玲玉用口型唤着阮玲馥,却见阮玲馥不仅没回应自己,还一个劲儿朝自己身后看,看得阮玲玉背脊一凉,僵硬转头对上正坐在屋内边角处看了半天好戏的肖籁。
肖籁好歹也是当朝丞相独子,论品貌算得眉宇俊秀,只是衬上心相倒让人不免萌生厌恶,落入阮玲玉眼中亦是如此。
有的人虽相貌丑陋,但相处起来你会觉得舒服,而有的人就算长得国资天色也会让你忍不住由衷唾弃,如今对面肖籁,阮玲玉自然毫不客气道。
“你是谁!”
“我是你夫君啊!”
“我呸!”
阮玲玉毫无形象的碎了口,就算她再不喜欢薛凌风,这肖籁比起薛凌风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再者她眼又不瞎,眼前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手指肖籁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当然,凤陵千机阁二小姐阮玲玉”
肖籁说着偏头看了眼阮玲玉身后瞪着自己的阮玲馥,嘴角一勾笑意甚是邪气,悠哉道:“你身后是当今千机阁主阮玲馥”
“你...”
阮玲玉闻得肖籁撩家底的话语,沉呤半响,此人既然能说得不以为然,明显并未将千机阁看在眼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薛凌风或许能排得上用场,再加上刚刚肖籁狂言是她夫君。
依着自己和薛凌风的婚事,她倒是可以试一试薛凌风的名号,思已至此,阮玲玉双臂挽胸朝肖籁扬起下巴。
“你刚才缪言是我夫君?那你可知我夫君究竟是谁?”
肖籁瞧着阮玲玉自翊聪明的样子,殊不知她早就被人卖了,如果不是薛凌风出马,阮玲玉也不会上当前来。
他虽不及庆毓光的帝王心术玩得顺滑,但对于得失权衡,他多少还是懂得。
不同于他现如今的得过且过,像薛凌风那种抱负极强的傲世人才来说,阮玲玉根本不值一提,故而抬手捏着下巴,看向阮玲玉颇有兴致道。
“阮二小姐说的可是薛少主?”
“你...正是!”
“呵呵”
肖籁低眸沉笑两声,笑得阮玲玉心里瞬息没底,手指肖籁道。
“你笑什么?”
“笑你啊”
“笑我?笑我什么?”
阮玲玉激动间揉了揉自己些许头晕的脑袋,抬头寻得肖籁嘴角处意味深长的笑意,恍然大悟时已浑身酸软跌倒在地,怪不得肖籁会跟自己说这么久的话,原来是在等迷药发作。
恍惚中阮玲玉抬头看着肖籁走到自己身边,蹲下身直接抬起她的下巴,眸中流露出令她恶心的欲望,促使阮玲玉努力睁大瞳孔瞪视肖籁。
两人视线相对,肖籁忽而仰头轻笑,末了紧抓阮玲玉下巴带动阮玲玉的身体拉向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加重了肖籁落入阮玲玉耳中的话音。
“阮二小姐以为你为何会来这里?”
不言而喻的答案呼之欲出涌现阮玲玉脑海,灵鸟乃她千机阁独有鸟种,若非熟知灵鸟习性,根本不可能操纵灵鸟。
这期间肖籁完全不用考虑,剩下除了家姐和她,就只有阁中内族姊妹,其中唯一能够顺利进入千机阁,指示阁人操作灵鸟的便就只有与自己立下婚约的薛凌风。
薛凌风与自己由昆仑赐婚,若想解除婚约除非人死魂灭,意想不到和慎思极恐浮上阮玲玉思绪。
阮玲玉头越来越沉,眼一黑,头一偏倒在了肖籁眼前,肖籁看着晕倒的阮玲玉,抬头望向冲他无声怒骂的阮玲馥,扬眉道。
“阮阁主,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
“我给你吃了沉音丹,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肖籁说话间目光在阮玲玉和阮玲馥身上来回巡视,眉目宣淫不加掩饰,末了故意凑到阮玲馥颊边,顺势亲了口阮玲馥脸颊,衬着阮玲馥愣怔之际凑近阮玲馥耳边道:“如果你真喜欢叫,待咱们新婚之夜,为夫定会让你和你妹妹叫得尽兴...”
“...”
阮玲馥闻着肖籁的淫词荡言气到浑身发抖,连同双唇都被牙齿咬出腥红,一双眸子更是充斥极怒血丝,瞧得肖籁甚觉畅快,仰头大笑转身迎上屋外前来送信的守林人。
临到屋外,肖籁看向守林人递来的信件,顺势将阮氏姐妹的发簪和铜锁交换给守林人,低头展开信件,待看清信中扎心的三个字,肖籁嘴角笑意瞬息凝固。
遥想当初自己被关押天牢后逃出皇城的屈辱,肖籁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怒火蹭蹭上冒,咬牙切齿间阔别多时的名字溢出肖籁口中。
“北堂墨!这次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