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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原来我也能有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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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夜市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挂屋檐照亮道路两旁商铺路摊,售卖小贩尖着嗓音吆喝着买卖,路上行人左顾右看接踵摩肩,整条街道热闹非凡。

    “让一让!”

    洪亮粗旷声响起,众人齐目望向路上缓缓行驶的马车,马车周围数十守卫肌肉发达手提各式重器,马车前一路嚷嚷的男子满副凶相,见人不让就挥动手中巨锤,吓得众人纷纷散开躲避。

    “这谁啊…”

    “听说是燎原郡少风闻雪”

    “就是那个燎原郡?!”

    “不然还能是那个!”

    “…”

    “…”

    众人低头一片唏嘘更是退避三舍,燎原郡蛊毒盛行不属四国之内,存于四国并起时代不可磨灭的郡土,面积不大毗邻东临,却从未被任何他国攻打,只因其郡如名燎原万里寸草皆毒,若说这世间西屿救世,那燎原郡便是锻造炼狱的毒窟。

    马车内风闻雪转动着手中紫竹精刻的蛊筒,英俊邪毅的面颊上双眸懒抬,瞟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煦伏。

    “还有多久?”

    “快到了”

    风闻雪撇了撇嘴,拿起蛊筒在耳边细细听着里面嗦嗦爬动声,嘴角一勾,这可是他最近新炼制的宝贝,虽是细小却能于无声无息间钻进人体内腐蚀精血最终筋脉尽断而死。

    此番他依照惯例进南祁皇城拜访,如此精品也算得是自己献给南祁国君的礼物,就不知传言中快要奄奄一息的南祁国君还有没有福气消受自己这份大礼,正琢磨着风闻雪收好蛊筒,坐正身姿看向煦伏掀起窗帘露出的夜市一角,不多时马车停下,马车外挥锤男子粗旷声传来。

    “郡少,到了!”

    “好”

    煦伏放下帘子抬手迎上风闻雪,跟随风闻雪一并下了马车,风闻雪理了理微皱的衣袍,抬头望向眼前酒楼,由侍卫引领进入酒楼。

    酒楼内因着贺君诚一句全要,几乎绝了酒楼存货本就不多的鱼,看着北堂墨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很有节奏的敲击瓷碗,两眼放光的盯着不断摆放上桌的佳肴,心里甚是开心。

    “你敲的什么?”

    “嘿嘿…”

    北堂墨看着好奇询问的贺君诚,故作神秘的眨了下右眼,呡唇摆头就是不准备告诉贺君诚,瞧得帝梓潇直翻白眼,口中跟随北堂墨敲击瓷碗的节奏哼了起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星星?”

    玲仙儿扣了扣额角,这童谣她怎么没听过?可听着帝梓潇唱得朗朗上口,竟也不由得跟着哼唱起来,两人一唱一合轻快中带着俏皮,听得北堂墨手中竹筷越敲越有劲。

    帝梓潇也是难得他乡遇老乡,哼唱间头也跟着摇摆起来,正唱得欢乐,视线内闪过一串红珠,帝梓潇右眼猛跳,抬头一看布菜小厮再对上小厮低头而来的目光,萧红玉!她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情况?一遇红玉帝子跪,六神无主我是谁?!帝梓潇神经紧绷愣是吓得险些岔了气,猛停歌声双唇紧闭。

    “你咋了?”

    北堂墨扬眉看向突然停声的帝梓潇,又看了眼被帝梓潇瞪着的小厮,总觉这帝梓潇眸中洋溢着一抹扎根心底深入灵魂的恐惧,这感觉像极了撞上教室后门突然出现的班主任,令北堂墨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同一个世界不同的班主任但绝对是同一个惶恐。

    “…”

    “…”

    小厮收回目光,摆好满桌菜肴便退了下去,直到小厮身影消失,贺君诚寻着北堂墨和帝梓潇仍旧一脸愣怔,忍不住轻咳了声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贺君诚便见俩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表情是如出一辙的痛苦不堪,动作是完美的整齐划一,同时抬手竖指放于唇间朝自己示意禁言的“嘘”了声。

    “你们…”

    贺君诚一愣,嘴角笑意僵硬,逗得玲仙儿隐隐作笑,拉了拉身旁的北堂墨,看向桌上佳肴。

    “北堂世子,你要再不吃可都凉了!”

    “…”

    北堂墨看了眼桌上的鱼,瞟过同步拿起筷子的帝梓潇,瞄准目标扬筷就夹,眼看帝梓潇筷子伸来,北堂墨手肘一拐正中帝梓潇下巴,来不及躲避的帝梓潇一个吃痛仰头间手中竹筷一挑带起鱼肉空中飞出,帝梓潇自个儿也因着凳子重力不稳连人代鱼直接扑向了迎面而来的风闻雪,没料到会撞见人鱼齐飞的风闻雪一愣错过了最佳躲避时间,被飞来横鱼砸中脸颊,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而帝梓潇眼看就要扑倒风闻雪,突然腰带一紧被人使劲拉了起来,不用回头就凭背脊蹭蹭往上冒的鸡皮疙瘩,帝梓潇就知解救自己的人八九不离萧红玉。

    “…”

    “…”

    一时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尤其是当帝梓潇对上风闻雪脸上残留的鱼汁酱料,两人四目相对杀气腾腾,激得北堂墨神经一绷,毕竟是自己闯的祸,忙起身赶到帝梓潇身边,先是将帝梓潇认认真真检查了番,确认无误后方才转头看向风闻雪。

    只见其一身劲装英气十足,右耳点缀绛紫宝石耳钉,浑身上下散发的毒气让北堂墨眉心一震右眼一个劲儿的猛跳,而风闻雪见到北堂墨也是明显一愣,蹙眉凝眸将北堂墨从头到脚巡视了个遍,目光最终落到北堂墨腰间的惊翼上。

    “北堂世子北堂墨?”

    “你…”

    “好久不见”

    “…”

    …好久不见?

    …这货…谁啊?!

    …这目光中的隐忍,感觉像是认识自己很久又恨不得想掐死自己…

    北堂墨脑子飞速运转,半晌盯着风闻雪的瞳孔猝然瞪大,脑中浮现出当年巨灵恒武场上被自己一剑逼下比武台的少年,那眉那眼连同神情都与眼前的风闻雪完美重叠,她记得这小子当时势力足以晋级前五,可就在前十两两对抗赛时运气不好遇上了自己,偏偏那时自己心高气傲下手根本就不留余情,一心只想争夺第一,眼下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自己落魄还真是冤家路窄遇不逢时!北堂墨压制着内心的嚎哭,迎上风闻雪似笑非笑的目光,扬唇浅笑。

    “确实好久不见”

    “…”

    闻得北堂墨回应,风闻雪似乎也不再介意帝梓潇的冒失,平静的接过煦伏递来的锦帕,故意看着北堂墨缓慢擦掉脸颊上的酱汁,嘴角一勾笑得北堂墨心肝猛颤,见风闻雪启齿轻言,其话中婉转如重逢许久不见的朋友。

    “阔别多年,甚是想念”

    “呵…呵呵呵…”

    北堂墨面上笑得尴尬,心中一阵怒嗔。

    …想念你妹啊!

    …我可一点儿也不想!

    对于北堂墨的传闻,风闻雪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也想不到北堂墨竟然会为了庆毓光行叛国忘祖之事,最后落得经脉尽断武力全失的结局,眼下北堂墨就站在自己面前,纵使惊翼在身却没了当初令人退避三舍的气场。

    风闻雪看在眼里,不由得冷哼作笑,连神情也显露出三分可怜七分轻蔑,只瞧得北堂墨心中不爽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这南祁国还真是胆大任性,三国质子聚集皇城不说,今儿还凑成了一堆,南祁也不怕被一窝端了?!”

    “…”

    “…”

    “…”

    北堂墨吃过南祁国法的亏也深知法不留情,当初就是因为这点她才眼睁睁看着帝无羁被打得皮开肉绽无力抵抗,而今帝无羁死得不明不白更是她心中郁结所在,眼下风闻雪这番调侃提醒,北堂墨心下一沉,偷瞄了眼自己身旁的帝梓潇,再看向自己身后的贺君诚和玲仙儿,以风闻雪当年的实力再加上这几年磨砺,自己身边怕没一个人能是风闻雪的对手,就更别提武力值归零的自己了,正当北堂墨纠结之际,帝梓潇一步跨到北堂墨身前,毕竟北堂墨活着他才能活得更潇洒,再说他身后还有女罗刹萧红玉,至于风闻雪…

    “呀!这不是我家隔壁小风嘛!”

    “…”

    “翠莲还好吗?”

    风闻雪眯了眯眼,看着这张酷似当年擅闯他燎原万毒盅最后还毁得盅内数百年奇珍蛊毒团灭那少年的容颜,眉峰一蹙,他现在每每听到郡内长老提及就止不住的愤怒,更恨自己当时没能力抵御万蛊盅外毒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满身狰狞的爬出万蛊盅后朝自己看了一眼,那目光中的坚定,眼神中的冷戾到现在风闻雪都过目不忘,以至于一个月前自己遇到帝梓潇时险些将帝梓潇认成了那人,差点儿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帝梓潇占了便宜去,如今帝梓潇旧事重提,他是个男人也忍不了。

    “帝梓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本皇子!”

    “你还好意思提?”

    “哎呀,本皇子魅力难挡也是让郡少为难了,没事!改明儿我给你介绍个更…北堂墨!你干什么!”

    “让开!”

    帝梓潇正说得乐乎,见风闻雪举起手中紫竹蛊筒便朝自己挥来,正欲拿出二哥给自己的护身符抵御,哪想突然就被从自己背后冲出的北堂墨给推到了身后,一抬头就见北堂墨直接迎面抓上了紫竹蛊筒,吓得帝梓潇魂都快没了,脱口就道。

    “北堂墨!你个直筋牌2B铅笔!”

    “…”

    “…”

    紫竹蛊筒同受两股力量碰撞裂出细纹,紫色毒气泄漏迅速扩散浸透空气,将四周人群逼得纷纷退居毒圈之外,毒圈内风闻雪神情惊谔对上一脸懵逼的北堂墨。

    “你!”

    “我?”

    北堂墨被风闻雪瞪得愣了愣神,方才她什么也没想,只觉风闻雪这紫竹筒内毒物非凡又来势汹汹,心中着急推开帝梓潇就冲了上来,没曾想自己眼下不仅没事,反而还因这紫竹筒内毒物更觉流溢在自己七经八脉中的力量涌动得更加活跃,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瞎猫碰上死耗子白捡便宜?!

    奇妙的感觉刺激着北堂墨的神经,连同眉峰也扭成了怪异的高低眉,瞧得风闻雪眼看着紫竹蛊筒内活生生的蛊虫瞬息化为污血从紫竹筒内往外流,心下一惊,这嗜血蛊虫不畏水火,唯独惧怕同属性下更为强大的碧鳞莽与生俱来的溶血毒,可碧鳞莽明明就已在燎原万蛊盅内消失数年,而今其力居然会出现在从未习过毒术的北堂墨身上,如何能不令风闻雪震惊,故而重新将北堂墨从上至下看了一遍,直到目光落到北堂墨心脏处,风闻雪再也忍不住厉喝质问。

    “你体内怎会有碧鳞莽的内丹!”

    “什…什么?”

    北堂墨被问得一头雾水,寻得紫竹筒内污血顺着自己手掌一滴一滴往下流,其血腥味浓郁抨击北堂墨记忆,致使北堂墨恍然忆起狱赤**形如剑锋的崖石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腥血,以及那只张着血盆大口几欲吞下自己的巨蟒,脱口附和:“你说那莽…莽精是碧鳞莽?”

    “是谁!”

    “啊?”

    “谁做的?!”

    “啥…”

    “北堂墨你从未习过毒术,绝无可能溶解碧鳞莽的内丹纳为己用,是不是他?!”

    “我?他?啥…”

    北堂墨被风闻雪吼得脑中全是空白,只觉再一搅合就是妥妥的豆腐脑,支离破碎的模糊记忆袭来刺得北堂墨脑袋阵阵发疼,震荡中浮现出一副将成未成的画面,画面中她好像确实在山洞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可她记不得容貌只觉那人像极了她梦中的兔子,越想北堂墨头越沉,不觉喃喃低语。

    “兔…兔子…”

    “兔子?!”

    风闻雪眉峰一扬,完全听不懂北堂墨在说什么,再见北堂墨一脸痛苦,周身不可自控的释放出属于碧鳞莽独有的毒杀戾气,惊得风闻雪神情一僵就欲撤退,却被北堂墨猛力揪住衣襟拉了过去。

    “你是不是认识他?!”

    “…”

    “你知道兔子是谁!对不对!你说啊!”

    “北堂墨!”

    被突然暴走的北堂墨抓住肩膀狂摇,风闻雪只觉整个人头晕脑涨都快被摇傻了,加之他根本就无法把他所说的那人和北堂墨口中的兔子联系在一起,让他如何回答北堂墨,眼看北堂墨布满瞳孔的血丝越来越狰狞,风闻雪赶忙回神正欲抬手,只见两根冰针破瘴而来,一根砸中北堂墨的颈后穴,一根直接擦过自己脸颊刮出伤痕溶解成水。

    “…”

    “…”

    北堂墨后脑一凉浑身一僵,低头沉静几秒,猛地抬头直愣愣的看向风闻雪,懵懂无知的眨了眨眼,硬是让来不及思绪转换的风闻雪余光瞟见自己脸颊上流出的血液,背脊阵阵发凉的同时兴奋却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