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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你先带他们去你家,我随后就到。”通讯网络里传来谷水泉的声音。
阿笠博士闻声便发动了车子,准备回家。
“博士,先等一下,水泉哥他还没来呢!”灰原哀连忙阻止。
“不用等我,我自己开车来的。”谷水泉出声道。
阿笠博士闻言便踩下了油门。
“博士……你能听到水泉在说什么?”柯南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阿笠博士。
刚刚一直心忧灰原哀那面的情况,没太注意,这会儿才发现,阿笠博士远离自己的一侧耳朵上,也挂着一根线呢。
“啊,你说这个啊,我一直能听到啊。”
“……”
柯南听得小脸一垮,满头黑线,聊了半天都没发现这单线联络里其实有四个人……
随着甲壳虫渐行渐远,谷水泉那面的通讯已经断掉了,车里陷入了沉默。
……
谷水泉摘下已经没用了的左耳上的耳机放进口袋里,活动了下皮手套里有些发僵的手指,看着手提电脑里慢腾腾的进度条一点一点蠕动。
“嗯?”
剩下的右耳耳机里传来了酒窖里的声音,听着伏特加和琴酒的对话,以及后续的枪声爆炸声,谷水泉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看样子皮斯科是没机会说出小哀的身份了,自己留下的后手就用不上了。
如果琴酒没有第一时间杀了皮斯科,而是试图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的话,那只要拨通一个号码,和定制的特殊移动电话绑定在一起的机关就会发动。
隐藏在皮斯科脖子上的钢琴线就会将他绞死。
现在看来用不着自己动手了。
谷水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起铃木园子元气满满的笑容,忍不住露出笑意。
虽然这样有些矫情了,但,还是不想用沾染鲜血的手去触碰你啊……
谷水泉摇摇头,思绪回到眼下的情况来。
琴酒确实很有实力,那么多陷阱好像也只是伤到了他,有些可惜了。
“嗯?”
就在谷水泉思索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忽然弹出信号中断的提示,他看了看停止蠕动的传输进度条,微微蹙眉。
“看样子是被发现了啊,他们已经切断了资料库的链接。”
谷水泉将手提电脑里的磁盘退了出来,在怀里放好,然后拎起各种东西,走进公园的卫生间,将手提电脑和移动电话都摔得稀碎,然后分别冲进了各个马桶里。
清理完痕迹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
琴酒艰难地从烟囱中爬了出来,捂着受伤的胳膊,喘着粗气,他从身上掏出一包塑胶炸弹,设定好延时后便扔进了烟囱里。
看着不断下落的炸弹,琴酒脸上浮出冷笑。
扰乱自己的东西,毁灭就好。
人也一样……
然后,他转身就走,后方传来爆炸的轰鸣声,没有让他有丝毫迟疑。
离开了杯户大饭店,琴酒先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给自己的伤口简单止了下血。
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上报给了boss。
“皮斯科已经处理掉了,但是他那台能够进入组织资料库的手提电脑被人拿走了,现在需要立刻做出应对,防止资料泄露。”
“……”
“我明白了。”
“另外,还有件事。”琴酒补充道,“伏特加不小心死掉了,请您重新给我派个人吧。”
“……”
“好的。”
挂断了电话,琴酒深吸了一口冷空气,慢慢向自己的车走去。
漫天的皑皑白雪中,一道黑色的人影孤独地在其中穿行。
远远看见自己停在路边的保时捷,他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先到路边找了个自动售货机。
投币,选中,出货。
一罐热咖啡被他从出货口拿了出来,温暖的感觉从金属罐上传来,让他舒了一口气。
一会儿还要自己亲自开车,一杯热咖啡既能提神,又能暖身,很好的选择。
他拎着还剩半罐的咖啡,回到了车子旁。
拉开车门……
“……”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车里的伏特加,一言不发。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伏特加咧了咧嘴。
“……你怎么回来的?”
“大哥应该事先就料到了吧?贝尔摩德会在那时候接应我们,所以才放心地自己先去追踪那个人。”
琴酒闻言盯住了坐在后座的贝尔摩德。
“你看我做什么?”双手抱胸,翘着腿坐在后座的贝尔摩德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你倒是挺会赶时候。”琴酒收回了目光。
“是吗?”贝尔摩德笑了笑。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去开车吧。”琴酒对坐在副驾驶位的伏特加说道。
“大哥,我脚受伤了,没办法开。”伏特加耸了耸肩。
琴酒又看向贝尔摩德,后者捂着嘴,戏谑地看着他。
“啊啦,难道你要一位淑女为你开车吗?我还穿着高跟鞋呢。”
“……”
琴酒没有说话,将手里的咖啡随手扔在地上,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浸染了洁白的雪地。他默默地坐到了驾驶室,然后单手开起了自己的保时捷356A。
……
阿笠博士家。
灰原哀抱着姐姐焦虑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大雪天她也不让关门,生怕没能第一时间见到谷水泉回来。
自从回到这里后,她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其他人怎么劝也没用。哪怕柯南提醒她谷水泉不是普通人,她也仍然放心不下。
“那个……我明天还要上学,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柯南讪讪地说道。
“不行哦,新一,水泉君可是特意告诉过我,让我别放你走。”阿笠博士摇了摇粗胖的手指。
“博士……明明咱们俩的关系最好了,你怎么能出卖我呢?如果我在这里等他回来的话,那……”
“那怎样?”阿笠博士笑眯眯地看着他,胡子一抖一抖的,不为所动。
看着阿笠博士老顽童的样子,柯南的脸垮了下来,将自己扔进沙发里,默默地等待着审判。
灰原哀不再乱走了,而是和他一样蜷缩在沙发里。
“都是我的错,我果然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死了比较轻松吧?”
灰原哀不断喃喃着,她怀里的宫野明美不停发出姆噫的叫声,试图安慰她。
“为什么我会下意识地将一切都交给了他,然后就心安理得地坐上阿笠博士的车呢?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将一切难题都扔给他呢……”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一只大手按在了她脑袋上。
灰原哀脸上带着泪痕,惊喜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