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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三也是心下又急又难受,却不是担心输出去这许多钱,而是一个兵没借来,贺明府好不容易给自己派了个差事,自己怎么能空着手回去。
看了一眼对面得意洋洋的两人,心下更是怒意四起,这廉州明府都同意借火药了,偏生这两人要为难自己。多为难自己一日,山匪就多猖獗一日,说不准还要有多少人遭殃。
见刘三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精光眼斜眼看了刘三一眼,“兄弟,不行就算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再赌下去,我怕你连裤衩子都要输在这里。”
刘三却发了狠,憋着一肚子火气,暗自发誓今日一定要赌赢他们俩,拿到火药。
刘三平时也去赌场小玩玩,却从不赌大,今天他输了这么多,却还是不肯收手。
“接着来!”刘三咬牙说道,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将霉气驱除,搓了搓手,重新将骰子抛出去。
东家将桌旁的赌官一把推开,自己亲自将海碗一把盖住,朝长桌两头各自扫了一眼,“可想好了,这把赌多少?”
刘三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都以为刘三输得就剩这身破衣烂裳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围众人好奇起来,呼啦一下全围上来伸长了脖子去瞧,这银票到底是多少面额。
却见得银票之上赫然写了几个大字——“一千两”。
众人一片哗然,赌了这么长时间,那两人也不过赢了刘三及下注的众人统共七八百两银子。
现下刘三一把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难不成,这是要一把赌了?
黑赌场的东家看了刘三一眼,两眼幽黑深邃,他面无表情地问道,“赌多少?”
刘三伸出手,大手一拍桌上的银票,“全部!”
黑赌场中的众人听得刘三这话纷纷侧目,无一不瞪大了双眼看向刘三。
两千五百两!这也算一记大注,恶虎沟众人无不侧目。说来也怪,刘黑塔无心赢钱,可是自打他一上赌桌,这庄家就变了“霉庄”,一口气输给刘黑塔好几万两。旁边的头目喽啰都看出刘黑塔是盏明灯,有心跟着他打庄,可是没了本钱,只好在旁边馋得直咽唾沫。刘黑塔赢得兴起,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讲义气,主动把赢来的钱往外借,自己手里只留着那两千五百两的赌本,其余的银子赢进来就借出去,不多时扯起一面大旗,擂鼓助威似的,冲着庄家三番五次地冲锋,连吕征都跟在他后面押注。
顾青城一开始还满不在乎,后来手气越来越背,只听每一开注,恶虎沟众人聚在刘黑塔身后便是一阵欢呼,顾青城抹抹头上的汗,便付出去一笔银子。分金聚义厅里欢声雷动,顾青城赌到最后手都发颤。好不容易熬到四更,歇摊一算账,打从刘黑塔上来,顾青城一共赔出去三十几万两。他暗自骇然,幸好是定了时限,若是赌上一天一夜,自己连城里的赌场都得赔进去。想想这盏明灯还是自己带上山的,只得自认两千五百两!这也算一记大注,恶虎沟众人无不侧目,
顾青城一开始还满不在乎,后来手气越来越背,只听每一开注,恶虎沟众人聚在刘黑塔身后便是一阵欢呼,顾青城抹抹头上的汗,便付出去一笔银子。分金聚义厅里欢声雷动,顾青城赌到最后手都发颤。好不容易熬到四更,歇摊一算账,打从刘黑塔上来,顾青城一共赔出去三十几万两。他暗自骇然,幸好是定了时限,若是赌上一天一夜,自己连城里的赌场都得赔进去。想想这盏明灯还是自己带上山的,只得自认倒霉。
刘黑塔见有人上来要还自己的银子,豪气干云地大手一摆,“不要了!”这下子,恶虎沟那些山匪看刘黑塔的眼神马上不一样了,就像看赌神菩萨一般无异。其实刘黑塔也不是穷大方,他是觉得这些银子都是用古平原的银票赢回来的,觉着拿着心里别扭,索性都给了山寨众人。
吕征也喜爱这条大汉,便留他在山寨盘桓几日,等到看了刘黑塔的武艺,更是心头大喜,想要邀刘黑塔入伙,答应给他把二当家的金交椅坐。可是刘黑塔顾忌常四老爹不许作奸犯科的家训,所以迟迟没有答应下来。吕征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所以一直不放他走,刘黑塔也没处去,就一直待在山寨。三当家为此对刘黑塔恨之入骨,连同手下的一帮人始终想除掉他,今天总算是逮到机会了。
来到三当家面前,咧嘴笑道:“今儿来拜山,没带什么礼物,赏你个透心凉吧。”说着就要下手。
古平原到底是君子仁心,见三当家毫无还手之力,上前拦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已经受了伤,不会碍咱们的事儿,还是留他一命吧。”
黄一丁打量了古平原一眼,笑了笑:“要不是你,方才大家都得死在一处,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不过这小子一副豺狼相,你不杀他,当心将来他杀你。”说着一弯腰,嘴里嘟囔着:“老子给你修修相!”就听三当家一声惨叫,鲜血喷出,原本一对的耳朵现在成了金鸡独立。
大队人马都去前山布防,外面只有几个人把守,刘黑塔一个人就能对付,更何况张宗禹和黄一丁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几个人趁乱冲出厢房,杀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刘黑塔领路,大伙儿随他往后山土匪聚居的一大片房子里跑去。
山顶毕竟地方有限,住着这么多人,房挨房,房挤房,中间仅有窄道相连。路上也有巡哨的,看见他们过来,立时打起呼哨挥兵刃拦截。古平原和祝晟都不会武,只能看着他们在前面厮杀,遇到岔路便夺路而逃。就这么三蹿两蹦,喊杀声渐远,两个人却迷了路,再想回去找刘黑塔,已经是两眼漆黑找不到道儿了。
古平原心里发急,现在天黑着还好办,万一天亮了,自己和祝晟但凡被人看见,就难逃一死。二人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团团转,前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巡哨的山匪!”古平原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从路边捡的一根木棒,打算万不得已时便拼了。
“吱呀”一声,边上一座小院落的门忽然开了,一只手伸出来冲着两人招了招手。这时候古平原别说是门缝,就是山开条缝他也钻进去。当下一推祝晟,两个人同时进了那院子,反手关上了门。
“你是谁?”古平原一眼就看向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