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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芜珩按着按着却低低笑出了声。
言千语莫名看着他，寻思着，这人是傻了？
“我以前从不知这世间竟还有此等好滋味！阿语可知？”
只见他嘴角微扬，眼里满是笑意地看向她。
而言千语暗自在心底吐糟，若是你早早知道了，哪还轮得着她！
念及此，心底突然就酸了……
“咳，换个人，其实也可以的……”
这一酸呢，她就说出了句心口不一的话。
“阿语还要换人？”
“我，我说的是你……”
“阿语确定吗？”
“哼，反正呢，你换一个，我就换两个！”
“看来阿语刚刚说累了是假的，那正好别辜负了这春日时光……”
“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再折腾，你干脆直接弄死我得了！”
“阿语不准胡说！”
百里芜珩眉头一皱，言千语即刻没再乱说了。
嗐，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人是她的，谁也不准抢！
“对了，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一会用完膳再说。”
“什么时辰了？”
“未时过半了。”
“诶？”
“这么晚了？”
“阿语以为呢？”
“我，我什么都没以为。话说，你这有饭吃吗？”
“嗯，到了。等着。”
百里芜珩随即起身去了趟门口，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两个食盒，言千语当即两眼放光地凑了上去。
而百里芜珩见此，自是立刻打开了两个食盒，瞬间香味扑鼻。
“摘星楼来的？”
“嗯。”
“你摘星楼的菜品好贵，我都吃不起！”
“要不要我给楼里打个招呼？”
“别了，反正我也去得少。”
“阿语确定不要？”
“嗯，麻烦。”
闻此，百里芜珩当下也没再说什么。
言千语是个怕麻烦的人，他不是不知。
罢了，若她喜欢摘星楼的菜品，他亲自带她去就好了。
“你怎么不吃？”
言千语见自己碗里堆满了各色菜，而百里芜珩的碗里却啥也没有，不禁问道。
“阿语没给我夹菜。”
百里芜珩也看了看自己空空的碗，故作委屈。
好吧，这男人也矫情！
遂，言千语二话不说，夹起菜直接往他嘴里塞去。
这一来二去，两人腻腻歪歪，到最后，反正这顿饭，百里芜珩是言千语喂饱的！
二人如同热恋中的一对小情侣一般，享受着这顿迟来的午膳。
……
饭后，言千语捧着一本书册，卧在窗前，偶尔抬眸看看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
而百里芜珩此时不在这。
虽然他是一个没有政务的清闲王爷，但他手底下的组织和产业不少，等着他决断的事自然很多……
不过，她倒是没等多久，他便回来了。
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言千语拥到了怀中。
“阿语有没有想我？”
“半个时辰都没有，还来不及想。”
“可我每时每刻都在想阿语。”
“咳，咱还是说正事吧？”
面对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撩拨她的男人，言千语却十分鄙视自己，因为总是能被他撩到，唉！
“阿语是想知道宫里那个国师的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次可能要让阿语失望了，我还没查到他的底细。”
“你都查不到？”
“早在这个国师出现之时，我的人便已去了灵清观，但是打探来的消息无一不是灵清大师出门云游，并不在观中。不过，这个国师的模样的确与灵清大师一般无二。”
“你是怀疑宫中这个灵清大师不是真正的灵清大师？”
“暂时无法论断。”
“灵清观在哪？”
“江南郡，江城。”
“诶？那不是我爹爹和娘亲……”
“嗯。”
言千语随即陷入沉思。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灵清大师，还真是伤脑筋。
“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宫中的？可是何人引荐的？”
“无人引荐。他是从宫门口进的。当时他说明身份，守卫便报了上去，宫里那位亲自相迎。”
“是他身份特殊，所以那守卫才报上去的吗？”
“目前所知，的确如此。那守卫可是我那好侄子的人。”
“侄子？哪个？百里连城？”
“阿语以为呢？”
“别绕远了，一会我就糊涂了。我这小脑袋可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百里芜珩闻此，不觉眉毛一扬，若有所思。
随后却低低笑出了声……
“别笑了！”
“好，不笑。问阿语一个问题？”
“嗯，问呗！”
“阿语当初说天下阁的人混入了宫中，后来，我细细查了一番，的确如阿语所说，就是不知那个宠妃为何没有出现？”
“这个嘛，我当初也就随便一说，呵呵……何况如今有了欧阳雪，再出现个宠妃就不合适了……不过，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国师是天下阁的人？”
“阿语觉得呢？”
“天下阁中，有人会占卜炼丹观星象那些吗？”
“也不是不可能。”
百里芜珩说这些的时候，并无一点担忧或焦急，似乎并不太在意。
可是言千语没有他那么淡定，这莫名出现的人，总让她不放心……
“那天下阁里的人，你都有数吗？”
“如今唯有青鬼不见踪迹。”
“青鬼？”
“天下阁由四鬼分管，青鬼是其一，其余三个，如今都换了行头随侍在其左右。”
“灵清大师和青鬼，会是同一个人吗？”
沉默。
好吧，言千语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些人物之间的关系。
果然她当初作为一个读者，一个旁观者，看到的事情太有限了。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百里芜珩见她想得都走了神，便主动说起别的事。
“阿语上次来寻我，放在这的那幅画，是送我的？”
“嗯，对！喜欢吗？”
“阿语送的，当然喜欢。”
“我记得你之前还去惊鸿画坊买了一幅画。你花了多少钱？”
“咳，一万两。”
“这么贵？”
“阿语的画，自是万金难求的。”
其实当时小陈不敢收他钱的，也没敢开价，是他自己非要给的。
“败家！以后不许乱花钱！”
“阿语这还没过门，就开始管银钱之事了？不如王府中馈就此托付给阿语吧？嗯？”
“别别别！你的钱，你随便花，高兴怎么花就怎么花，嘿嘿……”
听言千语如此说，百里芜珩则暗自叹息道，旁人府上的妻妾都争着管中馈，唯有自家媳妇不稀罕！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阿语真不要？掌了王府中馈，就相当于有了很多钱……”
“不要。钱我自家能挣！只要你不讹诈我就行！”
说起钱，言千语忽地想起那张‘丧权辱国’的欠据。
而百里芜珩也想到了，随即走到一旁的柜子旁，开了抽屉，取出那张欠据，往炭火里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