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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百里红霜呢?
楚翘儿左顾右盼,却见百里红霜安然无恙地站在街道对面,毫发无损。
她不愧是武林高手,身手果然矫健,在当时那般紧张的瞬间,居然准确避开了致命一击,跳到一旁,甚至还将黑衣人甩出的一鞭子也顺利接住了。
黑衣人见袭击未遂,立刻策马,弃鞭逃离现场。
“休想逃!”燕离怒不可遏,施展轻功,几个起落间,便追赶了上去。
良久,柳司卿才缓过神来,对于适才突然发生的变故仍心有余悸。
“偷袭的人呢?”
“跑了。”楚翘儿搀着他站起来,道:“燕捕头已经去追了。”
“可恶!”柳司卿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又望着脸上波澜不惊的百里红霜,道:“我怀疑,这黑衣人是冲着百里姑娘来的,丫头,你好好保护百里姑娘吧。”
楚翘儿挠了挠腮,呵呵,应该她保护我才对吧......
“百里姑娘,你没受伤吧?”柳司卿柔声问道。
百里红霜盯着他,机械地摇了摇头。
“想必之前你一定曾被刚才那黑衣人攻击过,惊吓过度,才会导致失忆的。”柳司卿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下手这么狠,他简直是要你的命啊!待会儿等燕捕头将他逮住,本官一定要严加审问。”
楚翘儿问道:“百里姑娘可认识那个黑衣人吗?有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他呢?”
百里红霜仍旧是寒着一张脸,摇头不语。
这时,燕离回来了。但是他却是一个人空着手回来的,表情有些沮丧。
“燕捕头,黑衣人呢?”楚翘儿急忙迎了过去。
“让他溜了。”燕离气愤得道:“我追到巷子口的时候,只看到一匹马留在那里,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哼!可恶的家伙!”
柳司卿正想着将那行凶的家伙五花大绑胖揍一顿,押回衙门,再思量该用什么刑具对付他才比较解恨呢,燕离一句跟丢了人却顿时打破了他所有美好的幻想。
燕离冲着百里红霜拱手一笑,道:“百里姑娘真是好身手啊,扶桑岛的一流高手果然厉害,燕某总算见识到了。”
百里红霜痴痴地望着他,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还是先回府吧。此地不安全,不宜久留。”柳司卿叫来两顶大轿子,又嘱咐燕离,道:“从现在起,你负责保护百里姑娘,不得有丝毫差池。”
“可是,大人,万一那黑衣人要杀的对象是大人您呢?属下还是保护你吧,百里姑娘有武功,应该可以自保。”燕离提心吊胆道。
“呃,那要不就多加派些人手,都保护我们俩吧,我得与百里姑娘一起,寸步不离才是。”说着,对百里红霜戏谑地笑了一下,牵着她一起上了同一辆轿子。
楚翘儿与燕离乘另一辆轿子,两人挨着肩坐下。
楚翘儿先开口打破寂静,问道:“燕捕头,你当时追黑衣人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黑衣人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燕离仔细回忆了一下,道:“那人骑术了得,轻功貌似也不赖,身材与我相仿,只是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样貌。想要调查清楚他的来历身份,恐怕十分棘手。”
楚翘儿眉头紧蹙。
燕离又道:“对了,当时我快追上他的时候,他趁我不注意,回头朝我发射了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楚翘儿一惊。
暴雨梨花针可是唐门独家暗器,威力巨大、霸道至极,堪称暗器之王!
好个卑鄙小人!
“嗯,幸好我反应快,一个下腰巧妙躲过,不然就被扎成马蜂窝了!可也就是这么一弯腰的工夫,他的人就消失不见了。”燕离扼腕叹惜道。
楚翘儿咬着手指头,沉思片刻,道:“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你说过的逃犯呢?”
“也许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燕离搔了搔头皮,道:“当时那个案子,是邢捕头协助大人办的,人也是邢捕头抓回来的,我只知道他叫孟泰,但并未见过此人真正相貌,等回衙门我再查查卷宗,把画像登出来。”
“哦,这样啊......好吧。”
楚翘儿叹了口气,道:“哎,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务之急是保护好少爷以及......那位百里姑娘,不论那黑衣人是不是逃犯,不论他攻击的对象到底是少爷还是百里姑娘,都是个极危险的人物,这次他没有得手,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估计会再次找机会袭击的。”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等会回府向夫人申请禁足令,禁大人的足,这几日把他锁在房里,不让他到处乱跑。”燕离连连点头,道。
“哈哈,燕捕头真是翘儿肚里的蛔虫,我正有此意呢!”楚翘儿开怀大笑,道。
燕离见她难得露出久违的笑容,也跟着轻轻笑了一下。
两人对视着,又笑了好一阵才停止。
一直压在心头的重铅,仿佛也因这笑声轻了许多。
回到柳府,燕离将柳司卿路上遇袭的事与柳夫人讲了,柳夫人又惊又恐,急忙调动了衙门近一半的捕快驻守,将飞云阁包围得如铁桶,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柳司卿的一日三餐,都由楚翘儿送去,拉撒都用房里的夜壶解决,不准踏出房门半步。百里红霜也被关在书房里,由四喜照顾起居。
与美人仅有一墙之隔,可却见不着面,柳司卿郁闷得要死,每天睡也睡不着,茶喝着没以前那味儿了,饭也没有胃口多吃了。
这几日,燕离则带领其余的捕快,忙着全城搜捕逃犯,每个角落都贴满了通缉犯的画像,只期早日将逃犯缉拿归案。
柳司卿这段日子特别难熬,又不许出门,又没人陪他聊天,闷得简直快发霉了。
一会儿好想念良品铺子的核桃酥,王婆家的糖炒栗子,曹老头的卤鸡腿......虽然可以叫楚翘儿买,但打包回来吃的总缺了些气氛......一会儿又惦记怡翠楼头牌哼的曲,万福班台柱子唱的戏,越想吧,就越是心痒难耐。
才安分两天,柳司卿便坐不住了,脑筋一转,想出了个馊主意来。
第三天,清晨。
“来人,本官,本官肚子疼......”柳司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来。
门外的捕快听到动静,忙开锁进来查看。
“大人,你怎么了?”捕快毫无戒备地靠近柳司卿,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