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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日前,整个180航班的276人全部遇难,我们痛失35位亲爱的师友。空难的原因,一日未查明,我们的心结一日不能解开。
《圣经·传道书》这样说:死亡何时出现,殊难预料。人们就像网中鱼、笼中鸟。死,往往突如其来……”
追悼会上,站在台上的牧师正在缓缓念诵悼词,但是这悼词听起来总觉得十分别扭。
人群中几个幸存者偶尔交换着眼神,活下来的人中算上柳顿老师和白文鸿,共有9人是这个学校的师生,剩下的都是白文鸿根据距离随机挑选的。
其他人在看见白文鸿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毕竟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
在艾利克斯的掩护下才勉强找了个生病的借口糊弄过去,只有克莱尔还在狐疑地看着他。
同学们的生活已经回到了正轨,有的人甚至利用这段时间去考了驾照,毕竟逝者已矣,总不能一直沉浸在哀伤之中。
追悼会结束后白文鸿本想叫住托德告诉他最近要小心,不过这种话说出来确实容易挨揍,除了给人心里添堵没有任何实际作用,死神的计划不是小心就能避免的,所以想了想他还是没说。
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将自己有不好预感的事情告诉了艾利克斯,让他今晚务必要注意特殊情况,一旦发生异常马上通知他。
艾利克斯看着神神叨叨的白文鸿,摇了摇头,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来自东方国度的朋友最近会变得这么神经质。
夜幕悄悄降临,托德光着脚懒懒散散地准备去洗漱,父母早早便睡下了,只有哥哥托尔还在客厅中看着电视,今晚他喜欢的那支橄榄球队要打半决赛了,托尔对此期待不已。
托尔也是被白文鸿信息轰炸过的幸运儿,当时和他们一起下了飞机。
托德并没有哥哥那种爱好,他感觉最近可能睡眠不太好,所以今天准备早点休息。
正在他对着镜子观察最近新长出来的几颗痘痘的时候,窗口一阵阴风吹了进来。
托德的短发被风吹动,他打了个哆嗦,直接走到窗前,随意地左右看了一眼,顺手把窗子关上了。
但他没注意的是,盥洗室内的风依然没有停止,掠过垂挂的窗帘后轻轻地带上了洗手间的门。
托德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尿意,径自来到了马桶附近准备释放一下。
但马桶装着清洁剂的导管却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滴滴答答的开始滴落清洁剂,很快便蔓延到他的脚边……
艾利克斯正在家里研究着飞机失事的原因,各种各样的关于飞机爆炸的书籍摆满了他的床铺。
今天白文鸿那怪异的表现始终让他觉得有些不安,明明看起来像神经质一样,但却让人不自觉的去相信他。
艾利克斯叹了口气,烦躁的心情让他感觉有些闷热,将风扇调节到最高档,这才感到有些凉爽。
当清洁剂快要沾到托德脚跟的时候,他直接起身冲了马桶,走到镜子前准备刮胡子。
清洁剂似是停顿了一下,继续缓缓向前蜿蜒流动着。
“嘶!”托德的手抖了一下,锋利的刮胡刀片瞬间将他的下巴割开了一道小伤口,他连忙凑到镜子前想看看伤口怎么样。
眼前却突然恍惚了一下,一团黑影出现在他身后,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回头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只当自己眼花,看了一眼手中的刮胡刀,懒得再刮胡子,拿起鼻毛剪准备修剪一下自己日益见长的鼻毛。
尖锐的剪刀不住地在他鼻孔下面穿梭,随时像是要顺着鼻孔扎进他的脑袋。
淡绿色的清洁剂越来越多,但托德始终没有低头看过一眼。
艾利克斯感觉有些疲惫,他看了一下时间,没想到研究这些资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放松一下了。
他从抽屉里找出以前藏好的成人杂志,正准备再复习一遍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却吓了他一跳。
他连忙抬头望去,发现是一只猫头鹰落在了他的窗台上,他顺手将手中的杂志丢了过去,想要驱赶走这只扰人兴致的鸟。
但杂志却直接落到了告诉旋转的风扇上,其中一页直接被扇叶扯的粉碎,碎成一片片的纸屑从空中洒落下来,其中一片正好落在艾利克斯腿上。
艾利克斯皱着眉头看着腿上的纸片,那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了出来,连续一个多月没发生任何事情,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但事实告诉他并没有。
他捡起腿上的纸片,上面只有一个大写的字母“T”。
他恍然记起白天的时候白文鸿说的话,连忙抓起衣服就往外冲。
托德拉开了浴室的浴帘,里面晾着的一排女士内衣让他耸了耸肩,准备拿下来好好冲个澡。
与此同时清洁剂已经蔓延到他的脚下。
“托德!”盥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哥哥托尔抱怨着走了进来。
“刚刚有怀特打来电话,说是找你有事,让你马上去给他回个电话。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急事,真的是莫名其妙。”
“哧溜~砰!”穿着拖鞋的托尔脚下一滑,头直接撞在了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法克!托德你是不是又把洗发水洒了!”托尔揉着脑袋咆哮着。
托德这时候才注意到地下有很多淡绿色的清洁剂,他要是光着脚踩上去肯定摔的比哥哥还惨。
“没有啊,这个应该是从哪漏出来的吧,我去给怀特回个电话,你看看是哪漏了。”
托德也没太在意,这是常有的事。
两兄弟吵架的功夫,马桶清洗剂停止了滴落,甚至有缓缓倒流的趋势。
“我没时间,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托尔说完直接转身回到了客厅。
客厅的电视画面却出现了些许扭曲,一些黑白色的光点出现在屏幕上。
“不不不!千万别这时候没有信号!”托尔哀嚎着。
但屏幕却扭曲了几下直接变成了雪花屏。
“法克!法克!”托尔气的不行,本想直接睡觉算了,但比赛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只能骂骂咧咧地拿上工具爬上了屋顶,准备看看能不能修好。
屋顶上的天线设备在风中摇曳,似乎是以前母亲为了好看布置的彩灯缠在了上面引起的短路。
“我就知道,不能让她乱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哪有在屋顶布置彩灯的。”
托尔小心地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上面一片漆黑。
在托尔看不到的地方,彩灯短路的地方正持续散发着高温,炙烤着电线绝缘胶皮,偶尔闪烁着淡蓝色的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