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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坦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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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小心!”

    正在我站在路口发呆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循着声音看去,一时只被眼前一幕惊到窒息。

    刚才典礼上让我找妈妈的小女孩不知怎地,竟然跑到了宽阔的马路中央,此时对面正有一辆小轿车飞驰电掣的奔来。由于大雪初融街面湿滑,此时刹车根本无法保证不伤到小女孩。

    “怎么办?!”

    我大脑迅速运转两秒,咬牙跑出去,在小车撞上之前一把抱住小女孩甩向旁边人行道,然后安静的空气中只听“砰”地一声,我的世界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

    茫茫然中,我似乎听到魏甜甜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林清雪”,紧接着,警笛声,议论声,汽车轰鸣着穿过身边的声音。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撞得这么伤,怕是没命了吧?唉,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姑娘,这年纪轻轻的,她的父母该有多难过?

    父母?

    我惨然一笑,我没有妈妈了,早在这之前,我就没有妈妈了,我的妈妈……她不会难过的!

    救护车来了,有人抓住我的手呼唤我,清儿是我,能听到我说话吗?不要放弃,坚持一下,没事的,请你为我坚持一下…清新雅致的梨花味道,是我喜欢的香味,这香味曾让我魂萦梦牵,伴我度过无数个寂寞无助的夜,现在,我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承认,我爱他了。

    我用唯一还有知觉的手指握住他,十指交缠,温暖的触感让我开始贪恋活着的感觉,眼前一幕幕都是那些甜蜜爱恋的瞬间,他抱着我的画面,偷亲我的画面,趁我不备咬耳朵的画面……然后,所有的画面消散成灼灼桃花,落入七号酒馆那副栩栩如生的花卷。于是画面上的女孩活了,她站起来,身姿轻盈地在一望无垠的花园中旋转着,跳跃着,翩翩起舞。精灵般的舞蹈,风铃般的笑声,和我年少时一模一样的容貌……原来我不是画像的影子,画像才是我的影子啊!

    傅君辞,原来多少年前,我就已经见过他,那时,没有伤害没有忧愁没有百孔千疮,我在青春最美的时候遇见过他。

    “傅君辞,我爱你!”

    在永坠黑暗前,我轻声告诉他。不知他能不能听见,会不会当真?

    假如人生还能重来,我还有机会活着,我一定跟他解释清楚所有的恩怨情仇,告诉他我每一次跟他在一起都出自真心。

    我就这样陷入一片白茫茫虚无天地里,持续了半个月时间。

    作为主治医师,傅君辞将我放进了加护病房,将沈修慕与我的联系完全隔离。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说,沈修慕才是最大获利者。

    我的撞伤本是我有意为之,因为我从周浅浅的名片上看到,她家物流公司的名字就叫快汽搬家。除此之外,一年之前K城还操过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的主角就是周必克的千金周浅浅和后起之秀李红朗。

    善良的人们总是健忘的,尽管一年前还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一年后却已经风平浪静,就算周浅浅站在跟前也激不起半点水花,但对别有用心的我来说,一切又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早在开幕式结束之时,我就已经对周浅浅动了心思。

    购物中心前面的一幕,很难说是否出自关爱生命的本心,但从利益的角度,这一撞无疑是阴错阳差的成全了我。因为我的救命之恩,也因我差点为此搭上一条命,李红朗主动和沈修慕签订了用车合同。至于周必克,大概人老心慈,见我一直不曾清醒,常常携了老伴来看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结交了一位贵人。

    二月,这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昏迷了很久的我终于是醒了。在万家团圆的大年夜,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醒来,身边坐着昏昏欲睡的傅君辞。

    沈修慕和尚尚早被家里的追魂令召了回去,以沈家纠结的传统,大年夜子子孙孙要团团圆圆。沈修慕自然是不能在外过年的。

    幸好,我身边还有个傅君辞。

    医院里面满墙的白色,空气中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沈修慕,腰还是木的,无法动弹,我伸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清儿!”

    他惊醒过来,看见我笑眯眯的眼睛,脸上绽放出融化万物的欣喜,然后低下头去,鼻子一酸双眸通红,伸出手像摸瓷娃娃一样摸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说:“你醒了?”

    我点点头。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他指尖轻柔的抚着我含泪的双眸,如长河星耀般的双眸满是伤情,“清儿,你去的地方,冷不冷?是不是没有我?是不是很孤单?”

    我无声泪落,整张脸埋进他掌心里:“君辞,对不起让你操心了,我去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思念,去到哪里都只有一个名字,叫傅君辞……”

    “君辞,我想你了!”我伸出手要抱抱,如果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让我思之如狂,那一定是眼前这个为我胡子拉碴的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情深?也许……从第一次他在黑夜里揽住我的肩,从第二次他在地摊前牵起我的手,从第三次他抱我穿过一帘幽梦深红的根须,从第四次他抱住我穿过辉煌的酒店大堂……

    总之我爱上他了,历尽生死,渡尽劫波,我终于想认认真真的,爱一次这个自年少时就爱我如骨的男人。

    “傻瓜!”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亲了一口,然后伸手将我拥进怀里,怕我伤着,动作小心翼翼。

    “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抱了一会儿,他放下我满脸关切的说,“你脊椎上有伤,不能抱太久,现在乖乖养着,等你好了,想怎么抱都随你。”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间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有些心疼的说:“录音笔的事情,还怪我吗?”

    “你当我是小孩子,听不出来那个声音根本不是我的?”他伸手敲了我脑袋一下,“你呀,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但编出的谎言一个比一个低级!”

    “那你还那么生气?”

    “我生气的是你利用我吗?”他愤愤的,“我生气的是你不好好跟我说,一天净编些你不擅长的谎言来拒绝我,还老虎,我看你猫都不如……算了,只要你能醒过来,爷既往不咎!以后有什么事情,好好跟我说,不准再做危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