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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日子匆匆而过,一眨眼,又是两年……
晾儿的生辰宴,晾儿九岁了。
按照大辽习俗,九岁男孩的生辰宴要御马而行,我原本的安排是让他在皇宫内骑马随便走走,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谁道,晾儿坚决反对,非要出宫去御马,又说,之斌去年的九岁生辰宴去了什么草原,之阳的九岁生辰宴,去了林波,为何他的九岁生辰宴要在宫中?
为此同我大发脾气。
最后还是我退步了,望着晾儿那张执拗的小脸有些心疼,确实,对比别的孩子来讲,晾儿从出生起他的自由就一直是受限的,言则璧为了保护他,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生怕他遇到什么闪失。
如今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没出过城门,第三百一十四章御马礼于晾儿而言,的确不太公平。
晚间的时候,言则璧来寻我,他温言相劝,同我说他安排了福仁同无逾还有诛风一起护卫晾儿,晾儿既然想出宫一次,那就让他去吧。
我摆弄着手中的佛珠,对言则璧不悦道:“我就怪了,一直以来,你不是坚决反对,晾儿出宫的吗?怎么这次反倒被他说通了?”
言则璧抱着我,温声道:“以前反对是因为宫外太乱,我对京城的安保没有信心,自打这几年四国归一后,我心绪安定了许多,再说,晾儿也大了,也是时候让他出去看看宫外的世界。”
我打量着言则璧的侧脸,凑近他小声道:“你比我宠晾儿。谢谢你。”
言则璧含笑抵住我的额头,轻吻我的耳畔,低喃道:“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谢谢你,我爱你。”
晾儿生辰当天一大清早,我早早起床,吩咐宫女太监收纳今儿出宫要携带的东西。
因为我要带着锦华,所以准备的东西多了许多,安排了几个画师随行,又给锦华带了好多套衣服,想着反正是出宫去风景好的地方,正好安排画师给锦华画几幅好看的画,作为她的十一岁留念。
就这样,言则璧带着我同锦华晾儿,诛风无逾护卫,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言则璧专门命人定制了一款四四相对的巨大马车,马车双面边角均足有四米之宽,很是牢固奢华。第三百一十四章御马礼
我抬眼打量这马车内的装潢,四周暖垫围护,马车顶有一副极尽奢靡的涂层人物画,画的是一个极美貌的妙龄少女。
听内侍太监在马车外宣诵,我知马车已驶出皇宫了,我掀开马车窗帘,向外望去,待看清马车外的人,微微一怔,今日在马车外随行的,竟是无逾。
说起来,这几年我同无逾真是相见极少,我只有在每年晾儿的生辰宴,同言则璧的生辰宴上,才能见到无逾。
这次见到无逾,发现他更瘦了,比两年前还要瘦。
这几年,无逾一直是晾儿的太傅,教导晾儿的诗书文礼,晾儿自从跟了无逾以后,以前身上那股子纨绔子弟的气息,收敛不少,我深知,这些都是无逾的功劳,为此我很感激无逾。
无逾亦知我,我最欣赏的就是无逾身上,皎皎君子的风华,无逾亦是这样教育晾儿的。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后,我掀开马车帘子,对马车外的无逾轻声道:“无逾,上来坐一会吧。”
言则璧闻声,轻飘飘的抬眼看向我,手拿着碧绿的翡翠茶杯,端坐在里侧喝茶,脸上没什么表情。
锦华侧目看了眼晾儿,给晾儿使了个眼色,晾儿会意,探头出去对无逾道:“太傅,上来坐一会吧,秋风冷人。”
无逾含笑道:“今日暖阳大了些,外头并不冷。”
我见无逾这样说,便低垂下眼睑,不再多言。
马车又行驶了一个时辰,终是到达了此次出宫的目的地,言则璧给晾儿定的御马礼处,京都外郊森林。
我同言则璧还有锦华晾儿,在马车内静待侍卫们在外面搭设蔽光台,稍时,蔽光台搭好了,晾儿扶着锦华先行出了马车,言则璧搂着我的腰侧,随后出了马车。
一步跃出马车,抬眼望去,不禁情绪激动,无边无际的绿草茵茵,让人看一眼就心胸舒阔。
我半开玩笑对言则璧道:“怪不得晾儿非要出宫,这宫外的景色,真是比宫内好太多了。”
言则璧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道:“我明儿个派人在宫内修个林园。”
我失笑道:“不用,偶尔出来转转就行了,修林园?大可不必。”
晾儿的御马礼,程序很是繁琐,又要上香,又要跪拜,又要请恩父母。
锦华独自在另一边被一群画师簇拥着在画画,而我同言则璧则在这边陪着晾儿进行他的御马礼。
我同言则璧于上座端坐,一本正经的看着晾儿行礼跪拜,跪拜完,他侧身上马,同一众小伙伴在众侍卫的保护之下,策马远去。
言则璧凑近我的耳畔轻声道:“晾儿九岁了,这御马礼一完,他就可以选陪侍的宫女了,人就从你身边的宫女中挑选吧,可靠些。”
大辽规矩,男子九岁御马礼一完,即算成年礼,可选陪侍女子同房了。
我蹙眉望着言则璧,不悦道:“他才九岁,选什么陪侍,等他十八岁以后再说。”
言则璧一怔,不可置信道:“烈柔茵,晾儿是咱们儿子,你天天霸着不让我寻女子就算了,还不让晾儿选?”
我气道:“谁不让他选了?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能选,九岁太小了,选什么?不行!”
言则璧笑道:“我九岁的时候,贤妃已经赐给我四个宫女了。”
我严厉道:“不行,这种事,必须要等晾儿十八岁以后,现在,坚决不行。”
言则璧抽了抽嘴角,不解道:“为什么不行?”
我不耐道:“晾儿太小了,影响发育。”
言则璧凑近我:“我也是九岁开蒙,我发育的不好吗?”
我被他问的一哽,瞪了他一眼:“我说不行就不行。”
言则璧斜眼看了我半晌,终是转过了头悠悠道:“那回头晾儿问起你,为何之斌之阳都有陪侍,而他没有,你自己去跟他解释啊。”
我回首望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无逾,终是不想同言则璧在无逾面前争犟这些,便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