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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闪,我躺在床上,睁开眼。
此时的我,只感觉自己脑子阵阵轰鸣,我快被言则璧给气死了。
几步走到门口,想伸手将大门一把拉开,可望着黑漆的大门,忽然顿住。
我开门去干嘛呢?
去寻言则璧吵架吗?
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的为人,有这个必要为了这件事去跟他吵吗?
跟言则璧谈做人?这跟痴人说梦有什么区别?
这层窗户纸一旦捅开,他必会与我争犟无逾的事,说来说去,他就是觊觎无逾手中的三十万护国军。
不管无逾表现的有多安分,以言则璧的多疑的性格,他都不会相信。
我闭了闭眼,言则璧啊,真是让我太无力了。
转回屋内,来回踱步,我照着这个路子一路审下去,必会走向言则璧原本的那个安排。
到时候他一定又会无赖的跟我大吵大闹,接着两人争吵不休。
以言则璧的性子,若不是觊觎无逾手中的兵权,恐怕他早就着手开始处置无逾了。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言则璧这多疑的心性,更是不可能容此等危险一直逼迫着自己。
他只是一直碍于我,没办法而已,只能先将除掉无逾的心思摁下。
最重要的是,强行除掉沈无逾,不若直接动用沈家的制约之术来的容易,毕竟在这个时代,军权的变更,往往意味着无数将士的流血牺牲。
言则璧可以面对大辽将士的牺牲,但他绝不会将大辽将士的命填在内耗上,这太蠢了,言则璧绝不会做这种事。
我坐回软塌上,难受的扶额不语。
当初我是吃错哪碗药?怎么就会钟情言则璧呢?
这个混蛋,又聪明又狡诈,冷血无情还心思缜密,现在我手里握着的沈家制约之术,仿佛一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伤了无逾,留下烫着自己。
拿着做武器,我又斗不过他言则璧。
说到底,当初言则璧会失控,会对我施暴,不都是碍于这份军权我没给他,他怀疑我对无逾还有私情吗。
这真是,牵扯巨大,还瓜田李下,这让我怎么说的清呢?
忽然,门口传开阵阵敲门声。
言则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上去很是焦急:“柔儿,你在午睡吗?都已经下午了,还未醒吗?”
我闭了闭眼,站起身,走至门边,打开门将言则璧让进来。
言则璧一眼看见我,伸手将我抱进怀里,惊魂不定的左看右看:“柔儿,你没事吧?”
我瞧着言则璧的神色,整个人一怔,他是……在怕?
他在怕什么?
看着他的脸,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了,他怕我又犯了失心疯。
当初我疯,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要谋害晾儿……
想到这,顿时脑海中一片星光齐亮。
对呀,我可以借着自己脑子不清楚,将这件事给避过去啊,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查,也不用质问他,也不用跟他争吵沈家军权的归属问题。
我可以空出时间悄悄的查这件事,若真坐实沈木霆造反,我可以直接弄死他,也不会伤及无逾。
想到这,我一把抱住言则璧的腰身,佯装惊慌失措的嚷道:“则璧,有人要害晾儿,有人要害我们的儿子,我害怕。”
那副神情,仿若一个深受打击惊慌失措的病人一般,我躲在言则璧的怀里,身子微微颤抖,眼神飘忽,紧紧抱着他,整个人不知所措。
果然,言则璧神色一僵,将我搂在怀里颤声自责道:“无事,柔儿,是我不好,我脑子锈了,忘记你不能受刺激。柔儿,你放心,晾儿的事我来处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晾儿的。”
我靠在言则璧肩头,将脸埋在他颈窝,呜咽道:“则璧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为什么总有人要害我儿子。”
言则璧自责道:“没有,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柔儿你别想这些事了,我们不想了啊……走,我抱你睡一会,这事过去了,没人要害我们儿子,有我在,谁也不敢。”
言则璧一路将我抱至榻边,轻柔的将我放在榻上,柔声哄我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