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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力交瘁的闭了闭眼,忽的一下,心猛的沉了下去,这个言则璧,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真是太傻了,言则璧是什么人?
算无遗策的言则璧,怎么会输给言永和呢?
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我刚怀了不到三个月,这记性就已经差到,把言则璧的人设都给忘了。
我还心心念念的护他,护他,他言则璧需要我的保护吗???
人家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乱臣贼子自己上门,准备将所有叛臣一网打尽呢。
回想起方才在内殿的一幕,我瞬间心胸舒阔,原来如此,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地方逻辑不通,可我一直没想明白,何处不通。
想到这,我转头看向言则璧那运筹帷幄的双眸,此刻,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知道这件事逻辑不通在何处了。
若言则璧早知我满心算计他,同他不是一条心,那他怎么还会放任我出来堂而皇之的见烈远同沈木霆呢?
他恐怕会立刻将我囚禁于宫中,不允许我见任何人,直到逼问出沈家的把控之术为止。
他既敢堂而皇之的放我出来与沈木霆等人见面,那就只能说明一点,所有的变数皆在他的控制之内,他是这件事情未来发展的绝对掌控者。
因为无惧,所以无忌。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想通,我可真是太愚钝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想起言永和,也不知道在天有灵的他,看到现在这个场面,是个什么心情。
求言永和的心里阴影面积……
这个言永和也是,他这个儿子实在太强了,他就干脆不应该惹人家。
言则璧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大腿,你就的抱着,何必非要用自己胳膊跟人家大腿较一辈子劲,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言则璧低头打量我的神色,随后一把将我抱在怀中,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处置你的心思,方才在殿中,只不过是一时情急,才用那碗堕胎药……吓吓你……”
说罢,他厌恶的看向我的肚子,咬牙道:“无论如何,碍于你,我不会动他的。”
言则璧不说就罢了,他一说,我立刻想起那碗堕胎药,还有早上他的那些刻薄阴毒之语。
我甩开言则璧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言则璧神色尴尬的看了眼一旁的魏太师与言则琦,低声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后宫说,别在这耍性子。”
我望着言则璧那张隽永的脸,心头一阵火起,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等着言则璜沈木霆烈远纳尔飞自投罗网,可这些安排,他竟一个字都没透露给我。
他……一直拿我当外人防着。
他放我出来见沈木霆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就是想看看,我在这种绝境之下会怎么选!?
他想看看,我是会伙同沈木霆一起干掉他,还是依然站在他这边。
他……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然后拉杆子竖大旗,在这里看我给他唱大戏。
他言则璧……他言则璧就不是人。
我不管怎么对他,他对我依然满心戒备,他对我从来都是留有底线的。
眼泪顺势而下,这一瞬,我盯着言则璧那张脸,忽然好恨,我恨他不是人,我恨我自己……没出息。
烈远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没出息。
想到这,喉咙又是一阵发甜,我用手帕捂着唇,又是轻咳出一口鲜血,我紧紧捏住手帕,掩盖住手帕中的鲜血,转头望向一旁的烈远,浑身无力道:“哥,带我回家吧,这宫里我真是待够了,一刻也不想待了。我想回将军府了。”
烈远见状,两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扶住我,低声道:“我刚就想问你,你怎么脸色如此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对烈远道:“我只是想家了,哥,我们回家。”
说完这句话,我虚弱的靠在烈远怀里,难受的闭上了双眼。
言则璧急声道:“回什么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我靠在烈远怀中,虚弱的连眼都睁不开了,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言则璧低声道:“皇上,你忘了我们的交易吗?请皇上遵守约定,放臣女离去,臣女谢过皇上了。”
说罢,我又轻咳出声,又是几丝鲜血,噌到了烈远身上,烈远见状大惊失色道:“你怎么在咳血?”
言则璧忽然厉声道:“速发,你的太医传到哪去了?”
速发颤声道:“陛下,太医已经在外间等候了。”
言则璧冷声道:“传进来。”
听完这句话,我躺在烈远怀里,闭眼沉沉的睡去,我真的太累了,也太难过了。
我意识逐渐飘忽起来,我知道,自己终于扛不住了。
昏昏沉沉间,听见耳边不断有人嘶吼,狂叫,吵得我一刻不得安宁。
我蹙着眉躺在那里,怎么睁也睁不开眼,浑身一动不能动。
现在身心俱疲的我,身体不受控制,似乎,思想也不受我的控制,完全集中不起来精神想事情,稍微清醒一点时,困顿感就会立刻如期而至,随后继续沉沉睡去。
只要意识清醒一点,我脑海中就会不断涌现出言则璧那张可恶的脸,他指着我口不择言的怒骂:说我人尽可夫,说我肚子怀的是别人的孽种。
在梦里,我不断的大哭大喊,说我自己是冤枉的,可言则璧根本不信我的话,直到我心口传来阵阵的剧痛,这股委屈与悲凉仿佛要把我整个人活活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