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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沈无逾一路向卧房走去,我们二人都没说话,到了我卧房门口,我踌躇了下对他呢喃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沈无逾低头浅笑:“你想让我进去我便进去,你不想让我进去,我便不进去。”
我绕到他面前,瞪了他一眼道:“你想进去我便让你进去。”
沈无逾望着我:“我想。”
我起身推他进了我的卧房,我把暖炉点上,把沈无逾推至榻边道:“你肚子饿不饿,我让下人准备些吃的?”
“不饿,你忘记在马车上的酥饼了?”
“忘记了。”一时我们二人又无人开口说话,只是面对面坐着,四目相望。
好一会,沈无逾看到我屋内角落的琴道:“我弹琴给你听可好?”
我点头,将琴取过来,放到他面前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他轻笑着:“很期待听我弹琴?”
“我知道你的琴弹的极好,我一直想听你弹琴。”
沈无逾抬手弹奏,指下袅袅琴音如流水,清脆灵动。琴弦在他指尖跳跃仿若璀华的精灵般让人目眩神迷。
一曲作罢我望着他不由的痴了。
他打趣的望着我:“这样喜欢听我弹琴?那以后我每日都弹给你听可好。”
我将琴拿开,坐在地上的软塌上,将手肘附爬在他的膝头,仰着头望他:“沈无逾,你相信有前世吗?”
他一怔,望着我的眼神带着笑意:“柔儿相信前世今生之说?”
我摇头:“我遇见你之前不信,我现在信了。”
沈无逾望着我的眼神深邃如海:“若有前世,那我们应该是怎样的故事?”
我歪着头想了想道:“我觉得应该是白头偕老,长相厮守,然后在生命的尽头,我又白送了你今生今世。”
沈无逾缓缓低下头,望着我的眉眼不语,慢慢凑近,冰凉的唇啄了我一下。
我睁开眼不满道:“就这?”
他轻笑着:“我让父亲去向烈将军提亲。”
我噘嘴不满:“提亲是提亲,跟现在的事又不冲突。”
他一怔,随后红了脸,终还是凑近做完了刚才没做彻底的事。
我环着他的脖颈,享受的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仿佛世间都离我远去,我浑身颤抖的想要再靠近一点,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一边心里哀叹,完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是我同心爱的人接吻才会有的极致快感,我沦陷了。
‘咳’一声轻咳响起,我浑身一个机灵,赶忙松开了手,回头望去,烈远黑着一张脸背着手站在门口望着我俩。
飞舞跟镶玉就站在烈远身后,两个人的表情已经石化了,张着嘴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我恼怒的站起身对烈远嚷道:“爹你做什么进来也不敲门。”
烈远微怒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向我:“我怎么没敲?是你没听见。”
沈无逾道:“对不起烈将军。”
烈远道:“沈世子,小女还未及姘,世子不该随便进小女闺房。”
我一下就火了,这个当爹的怎么管的这么宽?
“不关无逾的事,是我让他进来的。”
“你给我闭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我被烈远吼的脖子一缩,赶忙躲到沈无逾身后。
沈无逾低头道:“对不起烈将军是我的错,烈将军息怒。”
我看见沈无逾对烈远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瞬间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沈无逾是定国侯世子,除了定国侯跟皇上以外,谁都要尊让他三分,今天因为我他两次低头与人道歉,态度还这么卑微。
烈远道:“扶咒,去给沈世子安排一间舒适的客房,离这丫头的卧房远一些。”
我一股火顶上来,怒道:“他就在旁边的客房,那也不去。”
烈远气道:“你再说一遍。”
我道:“说十遍也是如此,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你管不着我。”
烈远三步上前从沈无逾身后把我抓出来,气到抬手就要打我。
沈无逾惊道:“不要,烈将军,烈将军一切都是无逾的错,柔茵还小,将军勿要跟她一般见识。”
烈远抓住我的肩旁一推,我险些没站稳,镶玉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将我扶住,小声道:“你怎么回事啊,这时候还顶嘴,莫在气你爹,本就是你不对。”
我执拗的甩开镶玉,一时觉的心里无比委屈,烈远这个态度很明显就是不希望我同无逾在一起。
我抿了抿唇道:“爹,我喜欢他。”
烈远瞪着眼吼道:“你说什么?”
我脖子一耿:“我说,我喜欢沈无逾,我要嫁给他。”
烈远瞬间暴怒,抬手‘啪’的给了我一巴掌,一瞬间我被打的眼冒金星,天昏地暗缓缓向地面倒去。
我听见沈无逾急慌的叫喊:“柔儿。”
镶玉一把抱住我道:“柔茵。”
我清‘咳’了几声,晃了晃头才站稳,哭道:“爹,你干什么打我,我不就是喜欢一个人,沈无逾又不是坏人。”
烈远道:“我过来是想告诉沈世子,京城方才传来消息,皇上命六殿下,八殿下前来边疆巡查协助蛮荒军大军压境一事。”
我心里一跳,马上明白过来为什么烈远这么生气,皇上竟然醒过来了?想必是皇后减轻了药量。可是皇上这个时候,派言则璧同言则琦来彻查是什么意思?明显是不相信烈远了,为什么呢?虽然沈无逾在这里,但是定国侯府并未出兵相助,他们并没有怀疑的理由才对。
烈远又道:“而且则璜传来消息,皇上很好奇,为何沈世子此刻会在淮阴城,而不在京城。”
我惊恐的望着烈远:“皇上是怀疑,定国侯府跟烈家军有往来吗?”
烈远怒道:“则璜已经被皇上责令不许离开府邸,待事情查清楚再说。”
继而转头看向沈无逾道:“如今这个时候,你们俩个还……简直乱来。”
沈无逾道:“烈将军请放心,虽然我人的淮阴城,但兵符将印均未带在身上,都在京城府中。今天早上我已经命属下放信鸽传信与家父,若京中有何突变,让家父带着我的兵符将印进宫面圣,请圣上宽心。”
我同烈远闻言均一怔,烈远扶着胡须道:“沈世子知道皇上会清醒,并且彻查此事?”
沈无逾浅笑:“不知,此举只是以防万一。”
我开心的蹲到沈无逾身边,仰着头望着:“你真聪明。”
沈无逾笑道:“请烈将军莫要担心,我既然肯随柔儿来将军府借住,必然不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
烈远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道:“沈世子思虑周全。”
话说完,烈远脸上神色极不自在的转身欲出门,走到门口回头道:“柔茵,你过来爹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