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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熬凛提起过援素,她是熬战的女人,她现在何处?”
何峰惊道:“她是熬战的女人?那要将人带回来才行,我们提前不知此事,她此刻应该正被人捆吊在营地里。”
“我去瞧瞧。”
烈远唤我:“柔儿小心,让侍卫跟随保护你。”
何峰道:“烈将军无需担心,世子的贴身左侍无浅奉世子命,一直在暗中保护烈小姐。”
烈远的眼眸一闪,点点头对我笑道:“去吧,小心些。”
我喊上镶玉品媛一路往营地而去,中途路过训兵场,士兵们看见我们三个女子出现在军营,均兴奋不已,每个人都有意无意的看过来,品媛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而镶玉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大大方方的叫人看。
我在心里头笑,这两个人的性子还是南辕北辙。
其实细想来,我们三个人的性子都是南辕北辙,这样三个与众不同的灵魂竟然能成为好友,这世上的事真是让人无法琢磨规律呢。
一路走到营地,老远看见一群士兵聚集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圈,有些人大声耻笑,呵骂羞辱声不绝于耳。
品媛微微皱起了眉:“柔茵,我们别过去了吧,那帮官兵粗鲁的紧。”
镶玉道:“他们围着的是个什么东西,是战俘吗?”
我虽然看不见,但知道,他们围着的,定然是援素无疑,两军交战之际抓到一个女俘虏,最是让士兵们欢快不过的,因为战场上的女俘虏是名正言顺的军妓。
第一版的剧本中,我被蛮荒王掳去时,也曾经在大营内被众多官兵当中吐口水,拔光衣服羞辱,当时就是援素救了我。
一想到剧本我就一肚子气,真的不知道安风的剧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明明残疾的是沈无逾,她竟然写成何峰来误导我,她到底怎么想的?
士兵们的嘈杂声,把我从思绪中唤醒,我望着那一圈大声吵嚷的士兵,在心里叹道:如果剧本上援素当初救我是真的,那如今算不算是上天给的机会,让我报她这个恩情呢?
我蹙了蹙眉对镶玉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我们三个走近后,才看见一众士兵围着的果真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的上半身已经极尽赤白,只有少许的布条挂在身上。
她赤红着一双眼,被绳子紧紧捆着掉在空中,死死咬着唇,神智似是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一众士兵正围着她下流的品头论足,还有少许人伸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摸着。
镶玉见状怒火中烧,怒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所有士兵一起回头,看见我们均是一怔,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五大三粗的士兵道:“呦,那里来的三个小娘子,好生标致啊,是新来的军妓吗?”
还不待我开口,身后闪出一人,无浅呵道:“放肆,这是你们烈将军的爱女。”
那人一听这话,满脸的青白交错,马上跪地道:“小人头一次见小姐,不小心冲撞小姐,望小姐赎罪。”
我冷着脸没答话,镶玉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一个女子绑在空中,如此羞辱?”
旁边一个士兵上前拱手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乃是蛮荒派来行刺将军的女刺客,被我们尽数抓获后,挂在此处示众。”
品媛不忍道:“把她放下来吧,她不过是个女人,要示众的话,挂那些男子便好了,把一个女子这样挂在空中,着实不太体面。”
那士兵连忙拱手道:“是是是,姑娘说的是,我们这就给她放下来。”
镶玉道:“滚开,本姑娘亲自来,你们这些人退下,莫在碰她欺负她。”镶玉言罢,从腰间抽出一个匕首,甩手出去绳子断落,镶玉提气一跳,将援素抱住接入怀中,援素眯着眼,看着我们气若游丝,眼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品媛担忧的道:“要找个大夫看看,她好像快不行了。”
我对刚才那个五大三粗的士兵道:“去寻个军医来。”
他领命而去,我对镶玉道:“你抱着她,我们走吧。”
我来营地本就是来救援素的,我没想到她会被人羞辱成这副模样,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熬战的脾气,如果他知道他的女人被人这样羞辱,想必吞并大辽的心思就更坚定了。
一路上镶玉小心的抱着援素,生怕再弄痛她,而品媛望着援素则是一脸的不忍之色。这两个心软的女子,以后真是要让她们远离战场才行,这样容易心软,且敌我不分立场不坚定,是不能上战场的。
回了将军府,镶玉把援素抱到客房,在过道偶遇手臂包扎过的白鸦,白鸦奇道:“烈姑娘,这个女人武功很好,你们怎么将她带回来了,她是个有危险的人。”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把援素抬回去,拉着白鸦到一边,对他道:“你知道这小娘子是谁的女人吗?”
白鸦摇摇头,我继续道:“你懂医术吧?”
白鸦望着我点头,我凑到他耳边:“你进去把个脉,看看她是否怀有身孕。”
白鸦讶异的望着我,不解道:“烈姑娘,你这是?”
我拍拍白鸦的肩膀:“你先别问,先去把个脉,然后出来告诉我。”
白鸦犹疑的进了屋,半晌出来,面色古怪道:“这女子确实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烈姑娘怎么知晓?姑娘懂医?”
我笑的一脸奸诈,凑到他耳边:“她是蛮荒王的女人。”
“什么?蛮荒王?”白鸦失声尖叫。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喊什么?”
白鸦兴奋道:“我们这次赚大了。”
我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样一来,跟蛮荒王谈合,就再容易不过了。”
白鸦望着我若有所思,我撇了他一眼:“这么望着我做什么?”
白鸦道:“烈小姐,白鸦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不是会算卦?”
我一怔,突然发现这个说法其实也不错,随即点点头对白鸦道:“没错,还是被聪明的你发现了。”
白鸦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道:“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您怎么会那么了解我们世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秘密,原来烈小姐是卦中高手。”
我清‘咳’了一声:“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们,我这卦啊,时灵时不灵,所以呢,一般也不太敢为外人道。”
白鸦道:“白鸦觉得小姐的卦灵得很,反正是涉及我们世子的,小姐的卦一个没错。除了没算出那个是世子。”
我嘴角抽了抽,对他道:“你们在背地里,一定时长笑话我吧。”
白鸦瞄了我一眼,小心道:“白鸦不敢,下面人也不敢,世子下了令,不管是谁不能对小姐无理,黑鹰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一怔:“他受的什么罚?”
白鸦沉痛道:“三十板子,铁板。”
我震惊:“这么严重?”
白鸦道:“所以,现在全府上下,无人敢背后议论烈小姐,请烈小姐无需有心理负担。”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都不敢想,这以后该如何面对沈无逾,真是不能更尴尬了。
回头又仔细一想,这有什么啊?尴尬不尴尬这种事本来就因人而异,就算这事出的再尴尬,只要我本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