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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玉站在原地,满脸惨白,一动不动,似是整个人已经吓傻了。
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大脑直接死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冷汗从额间缓缓滴落。
金镶玉杀了郭右亭?这是什么剧情线?我怎么不知道,第一版第二版剧本都没有呀。
我看着郭右亭逐渐毫无血色的脸,几乎吓得魂游天外。
心道:完了,这下可闯大祸了。
尚文礼一个健步冲过去,扶住郭右亭的肩膀,急道:“右亭,你怎么样?”
郭右亭捂住伤口的手,颤了颤,声音已有些沙哑,他勉力支撑道:“文礼,赶快……找大夫。”
尚文礼急忙点头应他,一把就要扛起他去寻大夫。
我一个机灵,暗叫一声:不好。
连忙小跑凑过去制止他道:“别动他尚公子,你现在动他,他会失血加速,一旦失血过多,就没救了。”
尚文礼闻言僵住,眉心带汗的望着我,语气有些慌张道:“那当如何?我将大夫请过来?”
我观他对我的态度,心思百转,情况还不算太糟,郭右亭现在奄奄一息,而尚文礼似乎对我印象还不错,可以利用一下。
我要先稳住尚文礼,不能让他此刻带走郭右亭。
一是,如果郭右亭失血过多,死在半道了,那责任肯定是我跟镶玉的。
二是,如果郭右亭侥幸没死,那重伤他险些致死,等于杀人未遂。也是我跟镶玉没法承受的罪名。
所以一定要想个办法,留个好印象,最起码表现一下,不然等以后双方对峙的时候,连谈都没得谈。
现下这个节骨眼,能说动尚文礼,让我给郭右亭止血看伤,苦口婆心是没用的。只能唬尚文礼试一试了,我思至此,对尚文礼道:“我就是大夫,你帮我,先给他止血。”
尚文礼还僵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我摆足气势,对他低吼:“愣着干什么,快帮我呀。”
尚文礼缓过神来,看我眼色行事,缓缓放下了郭右亭,将他扶在怀中。
我伸手探了探郭右亭的脉,脉搏还算强劲,我二话不说开始解他的衣衫。
郭右亭满是鲜血颤巍巍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道:“你做什么,你……你放肆。”
我眼带羞色,低声道:“给你止血。”
尚文礼在一旁对郭右亭劝道:“右亭,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以前我受外伤时,大夫也说过一样的话,先止血是对的。”
郭右亭闻言看了看我,缓缓松开了手,不再出声。
我解开他的衣服,看到他下腹的伤口止不住的出血,他整个人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我脱掉他的里衣,看见郭右亭除了伤口以外的腹部,白嫩、光滑、细腻,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看这身子比姑娘还细皮嫩肉。
我在伤口处左右轻摸,轻轻摁了摁,摁的过程中伤口并不流血,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镶玉没捅破什么器官,也没捅破什么大血管。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现在的郭右亭可是一尸三命,他一个人挂了,死的是三个人,他,镶玉,还有最倒霉的我。
我让尚文礼把他扶倒,交代道:“你让他平躺。”
我轻声在郭右亭耳边道:“别说话,别使劲,别乱动,相信我。”
我拿着他脱下来的里衣,撕成条,找了一块大一点的布料,将碎的衣布条,包成一个厚纱布的模样,用桌上的白酒浸湿布条,手法稳健的一把糊在他的伤口上,先把血洞抵住,然后用剩下的布条系在一起,紧紧的缠绕在他腰上。
因为受伤的位置在腰腹,所以缠的时候动作就比较尬,每次布条绕过他的腰背,我就像是紧紧抱住他一样,尴尬的伏在他身上。而每次伏在他身上的时候,我的额头都能感受他温热的呼吸,这场面着实有点暧昧。
好不容易缠完了,我仔细检查了下,确定不再出血,回头对傻在一旁的镶玉道:“去找顶轿子来,要快。”
镶玉二话没说,直接冲了出去。
我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能感受到郭右亭注视我的目光,每次抬眼扫过他脸时,都能看到他神色复杂。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生死关头还顾的上男女有别?他爹可是正一品丞相,权倾朝野的国舅,正儿八经的皇帝小舅子。
若郭右亭真挂了,郭游麟让我跟镶玉陪葬,到那时候对我跟镶玉而言,别说男女没区别,人鬼都没区别了。
郭右亭呼吸有些急促,因为失血过多,两只眼睛已经呈混沌状,此刻有些睁不开了。
我伸手用力拍他的脸,慌道:“郭右亭,睁开眼看着我,你别睡过去啊。”
郭右亭被我拍的清醒了一点,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
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输血条件,晕厥过去很容易造成大脑供血不足,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
我不禁又在心里哀叹:如果郭右亭被镶玉打成植物人,那郭游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跟镶玉还是难逃一死,唉!
镶玉从外间飞奔进来,喊道:“轿子来了。”
我对尚文礼道:“抬他上轿,赶快回府,我去请大夫。”说罢我转身欲走。
尚文礼伸手拦住我:“姑娘留步,丞相府有大夫。”
尚文礼小心翼翼的将郭右亭抱到轿子上,回头对我客气道:“劳烦姑娘照料一下右亭,我在外面指挥轿夫抬轿。”
我点头道:“好。”语闭掀开帘子,小心的坐在郭右亭旁边,轿子狭窄,我只能紧贴着郭右亭。
尚文礼在外面指挥,轿夫们把轿子抬的极稳,我在轿子上,几乎感受不到轿子的晃动。
郭右亭情况还好,他一直在眯眼打量我,我以为他可能不会同我讲话,过了一小会,他还是虚弱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家的?”
“我姓烈,烈柔茵。”
他闻言眉毛一跳,垂下眼睑低声道:“烈将军是你爹?”
“嗯。”我乖巧的点点头,我观郭右亭为人,如果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喜欢软妹子。毕竟现在我们错在先,能讨他欢心,没准能躲过一劫。
言闭一路上,郭右亭再无话。
我们一路行至丞相府,这自打进了府门后,就没人顾得上我们了。
整个丞相府忙的人仰马翻,我跟镶玉尴尬的站在院子里,镶玉脸色苍白,我脸色暖白。
我实在忍不住,用责备的口吻对镶玉道:“你怎么如此莽撞,他是什么身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爹护得住你吗?”
镶玉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哇的哭出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气急了,但却没想伤他,结果伸剑出去后,我手臂不知为何突然一麻,那一剑就不受我控制的刺下去了。”
我心头一跳道:“手臂一麻?给我看看。”
镶玉解开袖口露出手臂麻痛的位置给我看,我端详了半天,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我摁了摁太阳穴,脑子乱糟糟的一点思绪都没有。
镶玉抓住我的手,慌乱道:“柔茵,我们趁现在没人注意,赶快逃吧。”
我呵斥她道:“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你跑了你爹怎么办?就算你躲起来,郭丞相也可以将你爹抓起来,逼你现身。”
“说的没错!”一句阴森的呵斥,从我背后传来。我猛然回头,看见一张满是寒霜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郭游麟。
郭游麟眼窝深陷发红,脸都黑了,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同镶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就是你们伤了我亭儿?”
我连忙拱手道:“郭丞相息怒,事出有因,我二人并非故意伤了令公子。”
郭游麟道:“你们肯认罪最好,来人啊,将这两个妖女下压刑部,告诉刑部尚书重敏,他们二人谋杀右亭,让重敏严刑伺候,务必审出背后指使之人。”
我一惊,他这种递话的方式,就是想告诉刑部尚书重敏,把我跟镶玉活活打死。
侍卫们连忙冲上来,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我头顶的冷汗顺着发梢滴落,握紧拳看了眼镶玉,心道:明明是她出手伤了郭右亭,虽然她出手是因为郭右亭同尚文礼出言侮辱我,但说到底此事本就与我无关,明显镶玉跟郭右亭本来就有过节。正所谓朋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如推她出去顶一下,原本我二人就没什么交情,没必要因为刚认识的“朋友”,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想到此处豁然开朗,我组织了下语言,刚欲张口辩解甩锅,只听镶玉在我身旁颤颤的道:“是我动手伤了你儿子,同柔茵无关,不光同她无关,还是她及时出手救了郭右亭,如果没有她,郭右亭死定了,她不光无过,还与郭右亭有恩。伤人的是我,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但请不要牵连我的朋友。”
镶玉这番话,虽然语气听来慌张,但话中要表达的意思却清晰无比,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中心思想,保我平安出局,她独自一人抗下所有。
我整个人在一旁呆若木鸡,这金镶玉也太讲义气了,生死关头大仁大义啊,这么一对比,我真觉得自己刚才想法,真是跟人一点不沾边!
我稳了稳心神大声道:“郭丞相,事出有因,镶玉也并非故意伤人,是令公子出言侮辱小女子在先,镶玉才失手伤了令公子。小女子烈柔茵带家父护国将军烈远向郭丞相讨个人情,请丞相宽宏大量,此事可否从轻处理。”
郭游麟闻言才将视线移到我脸上,问道:“你是烈将军之女?”
我屈身福了福道:“正是,小女子同金镶玉是闺中好友。”
郭游麟正待张口,尚文礼突然从里间跑了出来,面带喜色的对郭游麟道:“大夫说已经脱险了,丞相大人快去看看。”
郭游麟面上浮出一丝喜色,回头吩咐侍卫:“看住她们俩个,等一会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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