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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使用粗放的方式继续管理民众,不能用厮杀的方式去争夺生存的资源。作为一个国家的帝王,而非仅仅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寒黑在都城和各地都建立起了一些专门传递信息的机构。而燕楼既是如此。
当然,北州制度的建立,尚不比中州。寒黑对自己几个兄弟和儿子的信任也是十足的。是以,在北州皇族的核心统治阶层,各自管辖着中央所设立的机构部门。
由于北州与中州的联姻,让鬼室也逐渐意识到,文字语言的交流已经逐渐需要被重视起来。而在未来或许会有更多的中州人与北州人进行交流互通。他看了看那个旌旗,认为有必要让它上面出现多国的文字。
玄计跟在兄长身后,一起落坐在三层的一处独设的帐子中。
“那姑娘果真有意思,许是看上我们阿计了。”鬼室打趣道。
玄计深不以为然。并不接话茬。
“还有半月就要举办典礼了。不知先纪神到时候会选择咱们兄弟中的哪个去娶那个公主。”玄计仰头饮下牛角杯中的酒。
“祖父、父亲都那么看重先纪神,每逢大事必先占卜。但既然我们已经建国,为何仍要时时被先纪神掌控在手中呢?”鬼室一向仍为,玄族是凭借人民自己的能力获得的当下的地位。那个从未露面的神灵,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或许先纪神有预测未来的能力,祂比我们更知道,谁适合作为这个国家的储君。”玄计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件事,他只能这样去说服自己。
“不过,阿计,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鬼室给玄计了一个巨大的拥抱。他看着眼前的弟弟,其他无论储君之位,还是那中州的小娘子,都不比眼前的这个人来的让他心中畅快。
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们总是能够紧紧的抱成一团。而玄族的风俗就是这样。在过去,一个男子所有的妻子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如同四个孩子都会叫玄计的母亲为母宛,而四个孩子也都会喊鬼室的母亲为母稗尝。女人们会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孩子,而这些孩子也会照顾每一个养育了他们的母亲。
只有一个,孃让,她曾经是师牧的妻子,但自从寒黑继承了师牧的位置后,孃让也被看做寒黑的妻子。只是孃让由于功勋和年龄,孩子们仍会喊她祖母。但称呼在北州一向不会被刻意的规定。而是看人们心中对于所称呼人的虔诚。
“听伯镐叔叔说,这次嫁到北州的是含枢国的长公主,她的哥哥就在矿山,是个不好惹的。”玄计撕咬着肉干,与寒黑随意聊着些两人都关注的东西。
“中州与咱们不同。同一个母亲生出的孩子会亲近些。而这么看,宁枢公主与矿山的宗流皇子自然亲近些。但毕竟是嫁到咱们北州来,听说这位公主还是自愿来的,想来也是位不错的姑娘。”寒黑脑海中想着她的样子,何止是一位不错的姑娘,简直是一位直接让他掳走作为新娘的女孩。
但这时他想到了那个躲在阿蓁身后的影子。身形上的重合让他一时多想了些。而她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位弟弟,似乎有着说不清的情愫。
年长些的鬼室在男女情爱上看的更清楚了些。“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不会招惹上了中州的桃花债吧!刚才那个姑娘看你的样子,几乎连眼珠都要调出来了!”鬼室打趣着玄计。
“就算是桃花债也是闭着眼睛欠下的。大祭司说我的脑袋不知磕碰到什么位置,只能回忆起一些断断续续的内容。就连我设伏熊族,也是山羫后来跟我说的。”玄计有些无奈地饮了口酒。
“山羫说我是自作自受。要给熊族放水,结果我自己被熊族伤成这副模样,力量还不足之前的三成。后来听了伯镐说,中州人所谓的仁德,也不过是欺骗民众的障眼法时,我也是真的恼恨自己当初怎么会有那么蠢的计划。”
鬼室看着懊恼不已的弟弟,将手放在他的肩头。“幸好没事。平安回来就好。咱们北州自有咱们北州的法子,用不得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就连先纪神……”
鬼室意识在自己想要说是会触怒神灵的话,而在北州,这种敬畏已经深入骨髓。
玄计自然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并没有接下去。只是在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发出低垂的叹气。
……
而回到公主府的阿蓁和宗枲,在溜回那温暖的寝宫后,跌坐在坐塌上,大喘着粗气。
“今天真的是太糗了!”宗枲心中想。
虽然她仍想弄明白,为什么玄计在看到她时无动于衷。但若是再以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他面前,她宁肯不要。
还有今天莫名闯入的那个酒楼,看上去是一个那么不正经的地方。里面的人果真如同洪水猛兽,几乎要把她们吞进肚子里。
而阿蓁和阿黛也并没有再好的办法。不会北州话、看不懂北州的悬挂的旌旗,两个娇弱的小姑娘,在这块土地上根本无法独立的存活下去。
寻找机会与玄计的见面,只得到此落一段落。
可是几日后,她心中萌动的小心思又压抑不住地想要释放出奔向他的念头。这次的宗枲长了个心眼,不像之前那样贸然的闯出府去。
她先是翻阅了北州史稿中的都城地形图,再次确定玄计所居住的地点,结果……结果是失败的,因为经打听得知,因玄计久病方愈,一直住在皇城。
宗枲有些丧气,但……不对,久病方愈?玄计回来后又生病了么?她似乎有了执念,要将一切都搞个明白!
“传说三皇子玄计,有天神护佑。四年前于熊族大战时重伤,生死未卜。两个月前由白山大祭司医治后,太妃孃让和四皇子山羫护送他来到北都。”阿蓁读着中州的探子刺探来的消息,这让宗枲的嘴巴张的如同吞了一个鸡蛋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