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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江闻已经去上了早朝,陶文舟还是没醒,她这两天实在太累了,府里的人也没管她一个不知名的。
“喵!”
陶文舟挣扎起身,眼神惺忪,突然看到身旁床上有一只花斑猫。
“啊!”
花猫被她一吓钻到了被褥里面,从陶文舟胸前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会有猫?”
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它的头,小家伙配合的摇了摇耳朵,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整只猫趴在了她的身上。
“呼噜~呼噜~”
小猫甚至惬意的打起了鼾。
她用轻柔的动作抱起它:先左手环住它的前腿下周,再用用手托住后腿。
猫尾很长,来回低晃着,好像在表达自己的喜欢,慢慢在陶文舟怀里安睡起来。
江闻一进王府就听见一声尖叫,推开陶文舟屋的门,看见的却是自己那只向来傲娇的猫安睡在衣衫不整的陶文舟怀里。
“偏偏?”
“嗷呜~”
猫蹭了蹭陶文舟的胳膊,还是不肯离开这温柔乡。
江闻黑了脸,心想道:你还是独独喜欢劳资的那只江偏偏吗?!
“偏偏?它是王爷的猫吗?”
陶文舟发声问道。却很快意识到自己还未洗漱,而且自己还要求江闻下午允许自己出去见父亲,慌忙道,
“王爷请先出去吧!小女子懒惰,还未梳洗!”
说完将猫放在了地上,把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花猫抖了抖身子,跳到了窗台上,低头舔舐着自己的前爪。
江闻心里很不平衡,冷声道。
“谁稀罕看你?梳洗完立刻到书楼,见我!”
“是,王爷。”
陶文舟应声答过后,却看见江闻还是没有离开,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江偏偏!”
“喵呜~”
猫很识趣地快速跳到地上,蹦到了江闻肩上,还扭过头恋恋不舍的看着陶文舟。
江闻瞪了一眼陶文舟之后,把猫单手拿下来抱在怀里走去了书楼。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说完带着身旁的丁香和芍药离开了。
.
书楼内。
江闻捧起江偏偏的肉脸狠狠揉搓。
“嗷~嗷呜~”
猫伸出前爪想要阻止他这种对猫的暴行,但并没有把利爪露出。
江闻指着猫鼻子痛骂着,质问着江偏偏:
“你不是只喜欢我吗!”
“嗷?”
“你不是只在我怀里安睡吗!”
“嗷呜?”
“别人碰你一下你不是就要抓花人家的脸吗!”
“呜?”
江闻每说一句,江偏偏就应一声,一人一猫,江闻怒气持续输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嘭!”
猫没有被吓得四处逃窜,反而讨好他似的在书桌上来回打着滚,露出身上最柔软的小肚皮,眼神极其无辜。
“喵~”
江闻看着此刻的江偏偏,实在发不出火,撸了撸猫下巴,听着它满足的呼噜声,轻声道。
“算了,念在你这么多年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份上,我原谅你。江偏偏,你记住,不能有第三个!”
“啊哦~”
.
门外丁香禀报道,“王爷,决明大人前来谢罪。”
江闻把猫放在窗台上,神色恢复常态,江偏偏也立马趴了下来,眯着眼睛像极了江闻。
“让他进来。”
“小人知错,请王爷责罚。”
决明单膝下跪,拱手作礼,神色凝重。江闻却疑惑。
“啧……本王好像不记得你犯了什么大错?”
“额,禀告王爷,昨夜里决明并未按照王爷旨意陪王爷一同在琉璃楼用膳。今早也未及时归府。”
“喔,为什么呢?”
“王爷昨日命决明前去置办十出宅院供门徒使用,决明心急,在王爷吩咐过后便去寻觅,却在中途得知鸪野堂有一门人马遭遇蹊跷楼死侍暗杀,我方伤亡惨重,于是慌忙带人前去善后,今早才办妥。
做之前却没有禀告王爷,小人一错,没有遵从王爷指令,小人二……”
“别说了。”
江闻面如寒冰,眼中敌意四起,抬手缓慢地摸着猫身,以极度低暗的声音,慢训。
“蹊跷楼?她沈凝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图动我鸪野堂的人!”
案下决明已经渗出冷汗,他知道,江闻动怒了。
“是本王太久没对他们用手段,觉得本王太沉溺于声色犬马,他们就以为本王没有那个实力了吗?笑话!”
江闻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又带着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对决明说。
“决明,你没大错。下去领一百针扎吧。还有,观星台我已经选好了地方,择日把安顿在旅馆的人放进去,再从库里拿四千两买三处最繁华地段的二十平小屋,作为揽星点。
把买宅院的钱追加到一万两,三日内把人都给我安排好了,将功补过。决明,本王怎么会真的怪你呢?只是可惜你没看见昨夜美景,快去吧。”
说完,神色自若。像是刚刚没发生过这些,没听见过决明那些话。
“是,王爷。”
江闻杀心已起,谁也收不住。
观星台性质与荟聚坊大致相同,都是其主人暗中设立的,也都是特殊买卖的场所,只不过荟聚坊只在京中,观星台多在外州开设,几乎垄断外州黑市市场。揽星点就是收集情报、杀人买卖和寻觅稀奇武器珍宝的受理点,与荟聚坊小巷点意思相同。
除了观星台的星卫外,就是鸪野堂的人过来帮手完成顾客要求。江闻这些年大部分的钱财都来源于此。
蹊跷楼则不然,其光明正大的做买卖,珠宝首饰分三等:一等是一层真正买卖珠宝的地方,二等是在和掌柜说了“蹊跷楼中蹊跷语”此暗语后方可投书。三等则是事成之后自来缴纳余下钱财或是其他东西,言之“蹊跷夜中蹊跷人”便可拿出投书。楼里百名杀手,不做别的买卖,只杀人。
这些年三家井水不犯河水,江闻沈谨更是给沈凝的驭云庄布料生意全部让了,让她的对手只有一些商人。
书局钱庄既是沈谨先开在京中,沈凝便也不插足。
外州黑市生意本就都是江闻的,沈凝时不时介入他忍了。京中沈谨的荟聚坊更是改到每月初十才开,也忍着沈凝。
二人却未曾想,她如今飘飘然忘乎所以越发猖狂,更是动到了江闻鸪野堂里,明面上并不参与的人身上。
“沈凝,长公主?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在拿你的人老珠黄和两个少年正好的盛世遗孤斗么?”
江闻只觉得她贪婪,不知足。走到窗前,从猫的前面举起它两爪来左右摇晃,脸对脸努着嘴对猫道,
“她是不是不自量力呀?偏偏~”
“喵!”
猫转了转墨绿色的眼珠,无语地拿后脚踹着江闻的手示意他松开。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放开奋力反抗却没有抓他的猫,任它跑出屋里。
...
“你怎么又来了?”
猫跑出去后没人敢管,也没人能管它,任由它到处跑窜。而它又跑到在明月侧殿等候江闻处理决明事情的陶文舟身旁。
“喵呜!”
“姑娘,王爷召见。”丁香道。
“这便来。”
江偏偏就眼看着她走掉,一直不停地叫唤,发现此举无果后便默默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