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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十点,温州理发门前出现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他俩正是陈立和任强。昨天晚上,他们在黄花夜市一顿神逛,居然买到了所有装备,甚至还有制作精良的警官证。
这个时间,正是这种理发店生意好的时候。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壮了壮胆推门而入,迎面来了笑容可掬的领班:“二位警察叔叔,欢迎光临。”接着坐在门旁一边的小姐们都站起来:“欢迎光临。”
“是洗头?还是按摩。”领班问道。
“什么洗头按摩,检查。”任强亮了一下警官证。
“警察同志,我们这是合法经营啊。”领班急着说道。
听到来了警察,里面的一个个小房间里一阵阵骚动。
陈立担心事情闹大,忙说:“我们只查走私人口,不查其他。告诉里面,该干嘛干嘛。”
“你们几个,把身份证拿来。”陈立指着身边的几个小姐。
“我们身份证在老板那。”一位小姐说。
“老板呢?”
“老板出去了。”
“出去了,那就全部带走。里面做生意的也别做了。”陈立继续装腔作势的说。
这时领班依然满面桃花的说:“二位警察叔叔,这么晚了,还忙公务。要不我们通融一下,找两个漂亮妹妹伺候一下二位。”说着同时拿出几张大票想塞给陈立。
“没时间,快点,跟我们走。”任强大声督促道。
“慢。”这时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随着声音,走出三个人,领头的身材魁梧,不是别人,正是阿奎。
阿奎在里面听了一会,觉得奇怪,正常情况下,很少有两个警察来突击检查的,基本都要4、5个以上,再说,这里和附近的派出所都有很好的联系,要来检查,内线早就来电话了,还有这一片的警察阿奎都熟,没听过这两位南腔北调的声音啊。一开始以为就是两个喝完酒,来霸王玩小姐的混混,可领班安排他们玩也不玩,钱也不要。不行,要出去会会。于是阿奎领着两个打手就从里面出来了。
“两位警官,怎么这么闲,光临寒舍。”
“例行公事,没办法,你是老板。”陈立说道。
“是的,没听你们韩所长说来这检查啊?”阿奎故意说错了所长的姓。
“韩所,你认识我们韩所?”陈立假装一愣。
“何止是韩所,刘所、王所都是我哥们。”阿奎嚼着牙签,继续不以为然的说。
“我们不是派出所的,是刑警队的。”任强说道。
“刑警队李队长可好啊?“阿奎继续嚼着牙签。
“李队你也认识啊,那好吧,误会误会。“说着陈立就要往后撤,准备不查了。
只听阿奎一声:“拿下。“旁边的两个保镖上来就把两人拽住,连同阿奎,三人给陈立和任强带上了手铐。
“你们敢扣警察,反了你们。”任强嚷嚷道。
“警察,一会你们就知道谁是警察了。”说着,阿奎拿起他的大哥大拨通了电话。
“张所,我这里来了两个假警察闹事,你过来看一下。”听到里面“好了”一声撂了电话。
在温州理发的斜对面招待所二楼,安逸拿着昨天在黄花夜市刚买的望远镜盯着理发店,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动静,好像里面还很安静。“不对呀,按计划成不成功,半个小时都要出来。”安逸在心里琢磨着,因为阿奎认识安逸,所以安逸没有和他俩同去。不一会,看到有警察进入了温州理发。安逸脑袋一下就大了:“坏了,计划失败了。”
“怎么办,下去救人,不行,人救不了,我也搭进去。可二位兄弟让抓了怎么办哪。”想着想着,看见几个警察真的把陈立和任强带了出来,两人手上还带着手铐,并且,阿奎还出来和警察打着招呼,好像还塞给了警察钱。“坏了,坏了,本想做好事,还把兄弟给坑了。“
“到警察局如实说明情况,不行,看来阿奎和警察很熟。”
“急急急死我了。“安逸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觉的念叨着。此时他突然想起桃子走时塞给他的电话号码,说遇到急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忙跑到招待所门口,拨通了电话,听到对方接通了,忙说:“喂,我是桃子的朋友,有急事找您。”
“哦,桃子朋友,说,什么事?”对方是个深沉的男中音。
“我的两个朋友被警察带走了。”安逸仍然是焦急地说。
“犯了什么事?”
“听声音,我应该叫你叔叔吧,叔叔,我一句话说不清楚,我担心我同学被关起来,挨打什么的。”
“你在哪?”
广州站附近流花路有个温州理发对面的招待所。
“好的,你等着,一会有人去接你,你叫安逸是吧,桃子说过。”
安逸这边结了招待所的账,一会功夫,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怎么,警车?不是两位兄弟把我交待出来了吧。”安逸就想溜走。
可车上已经下来了一位警察拦住了安逸:“是安逸吧,跟我们走一趟。”
安逸此时的心情已经凉到了冰点,要和兄弟们一起坐牢了。
警车把安逸拉到了一个距离很近的派出所,进入一个房间,不像审讯室啊,里面桌椅,沙发,书柜,一看就是领导办公室。
带安逸进来的警察向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说:“所长,人带来了。”
“好,你下去吧。”所长向警察摆摆手。
“你是安逸?”
“是的。”
“知道为什么带你过来吗?“
“不知道。”
“听说你是医生啊。”所长有点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是医生,严格的讲现在我是学生。”
“那就是说你会看病喽。”
“是啊,当了10多年的医生了。所长不是来让我给看病吧?”
“怎么会呢?我也没有什么病。”这时所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安逸倒了一杯茶。
安逸有点糊涂了,如果是因为冒充警察叫我来,干嘛还这么客气,那我只好察言观色,静观其变了。
“所长说到看病,我倒发现你真是有点问题。”
“哦,说说看。”
“我看你刚才倒茶的手微微颤抖,面色潮红,指甲凸凹不平,并且手掌的大鱼际呈现鲜红的颜色。”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所长是不是经常喝酒?”
“是啊,我们这个工作没办法。每天都有酒局,甚至一天好几场。”
“那就对了,所长起码是喝酒过多。造成了肝损伤。”
“怎么讲?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手微微颤抖,中医讲,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这是喝酒造成的肝风内动;你脸色的潮红是长期喝酒造成肝阴亏虚,虚阳上亢所致;肝脏其华在甲,你的指甲凸凹不平则为指甲不荣,提示肝脏受损;大鱼际鲜红,我们称之为肝掌,也是提示你的肝脏受损到一定程度。不妨有时间做个体检,查一下肝功。”
“是的,这一年来乱发火。同事们都说我肝火旺。你说的很对,那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戒酒啦,或者减少酒量。要进行保肝治疗了,如果图方便就长期吃一些护肝片,护肝片也是中药制剂,或者长期喝一些五味子茶。如果觉得有症状了,比如说,急躁易怒,两胁胀痛,出现脾胃和消化的症状就要到医院去看看。也可以找我,我为你用中药调理,如果出现肝硬化,治疗就晚了。”
“好的,我一定要重视起来。”
“是啊,健康是工作的本钱,没有健康一切等于零。”
”你和我们局长什么关系?”所长突然转换了话题。
“局长?”此时安逸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没肯定也没否定。“所长,我们有两位同学在你这吗?”安逸也转换了话题。
还没等安逸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听到刚才那位警察的声音:“局长,你怎么来了?正好,所长有个案子,也刚到。”
只听到门砰的一声开了,一个看似威严的领导走了进来。所长忙站起来:“局长,你怎么亲自来了,我处理好就行了。”所长忙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局长。
局长没有理会所长,把手伸向安逸:“安逸,是吧。”
此时安逸明白了,这位应该就是刚才通过电话的叔叔。
“是的,叔叔。”安逸和被称为局长的叔叔握了握手。
“你的同学呢?”
安逸看看所长。局长对着所长说:“老张,快把他们放出来。”
所长一摆手,那个警察忙走出房间。
不一会,陈立和任强在那个警察带领下走了进来。
看到此时安逸端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茶水伺候,这两个人看着气呼呼的,冲着安逸直瞪眼。
“说说吧,怎么回事?”局长问。
“误会,肯定是误会。”所长在一旁点头弯腰回答。
听到这里,陈立和任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是手铐伺候,手上还有手铐印记呢,这会就是误会了。这边也有警察端来了茶水,两人不自觉的摸摸还有点疼的手腕。
安逸此时接过话来:“是误会,叔叔,我们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冒充警察。叔叔,这深更半夜的还惊扰你,我们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没事了,您就先回吧。”
“那好吧,都12点了,你们也该回去睡觉了,所长,派车送他们回去。”
“好的,局长。“所长依然点头哈腰的回答。
“不了,所长,我们都够给你们添麻烦的了。局长叔叔,你捎我们一段就行。”
局长也明白了安逸的意思:“好的,坐我车。”
所长依然是点头哈腰的送他们四位出门。
上了局长叔叔的车,局长把车开到市公安局,领他们来到了局长豪华的办公室,值班人员也急忙的茶水伺候。
“说吧,怎么回事。”
于是,安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些事,桃子走时和我提过,让我一定关照好你,可一忙就没有主动找你,今天你们来了一出演习。我从部队下来不是很长时间,但对公安队伍的害群之马还是深恶痛绝的,正好,利用你们给我提供的这次机会,把公安队伍好好整顿一下。随着警察队伍的整顿,社会风气也会好转,你们说的小红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不过你们回去都当做没发生任何事情,别走漏了消息。”
“好的,谢谢叔叔,这么晚了麻烦你,再次表示歉意。”安逸站起来鞠了一躬。
“哎,桃子说了,差一点就成了我的侄女女婿了,桃子至今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哈哈,好小伙子。不过你们都要记住违法的事情,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要做,今天你们遇到我了,否则都要进班房,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的,叔叔,我们记住了。”安逸回答道,陈立和任强也点头附和着。
“这样,太晚了,今晚就到我们招待所去住,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夜宵,听说你的两位同学还好喝两口,去吧。”
三人到了公安招待所,已经专门有人安排了丰盛的夜宵,安逸本来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吃一顿,也给两位同学敬敬酒,压压惊,进了包间,陈立、任强把安逸双手一背,不知从哪找到的绳子,捆在了椅子上。
两人倒好酒,就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问安逸:“说,怎么认识这么大领导还让我们去冒险。”
“我是看见你们被警察抓走,才急中生智,想起桃子的电话。”
“看到我们被抓了,你还在那里喝茶?”任强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就在那个派出所,正想问时,你们就被带出来了,怎么样,手铐还舒服吧?”安逸嘲笑着问道。
“舒服?你现在舒服吗?”陈立喝了一口酒,反问道。
“别闹了,快解开,看见你们被带走,不知我急啥样,想办法救你们,可你们还恩将仇报。”
“为了谁啊,不就为了你那个妹妹小红吗。”任强答道。
“老实交待,你和那个桃子什么情况。”陈立问道。
“你把我解开呀,我慢慢道来,很精彩的,你们肯定爱听。”安逸诱惑道。
“好吧,任强,给他解开吧。”陈立又是吧嗒一口菜,滋啦一口酒,故意馋着安逸。
于是三个人正式喝了起来。
安逸突然问到:“重色轻友,你昨天和小红玩的挺开心啊?小船还划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重色轻友。”陈立也想起昨天的事。
“谁重色轻友了,昨天都是小红说去哪,我就划到哪。不过小红这姑娘真很好,温柔体贴,性格还好。”任强说道。
“温柔体贴,说说,怎么体贴你了?”陈立问道。
“昨天看我划船出汗,还用她温柔的小手为我擦汗了。”任强有点嘚瑟的说。
“如果看好她,就把她领回家吧。”安逸说。
“可以考虑。”任强借着酒劲说道。
“你要考虑周到啊,领回家去,弟妹不撕了你。唉,安逸你还喝上了,你还没交待你和桃子的艳史呢?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对你念念不忘。”陈立笑道。
于是安逸边吃边喝,讲了和桃子相识到今的过程。
“唉,真是差那么一点啊,要是我,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任强惋惜道。
“也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桃子才对你如此倾心。”陈立补充道。
此时安逸也是一脸的惆怅,举起酒杯:“我们对个诗如何?我说一段,看你俩能否补充上?”
“好好,你说,别说太难的。我们说对了,你要喝酒。”陈立说道。
“那要对不上呢?”安逸问道。
“我俩都喝。”
“好,你们听好: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下一句是?”
那两人回答不上,陈立:“你再提示两个字。”
“我再提示你们就知道了。”
“提示一下吗。”任强急着说道。
“两个字-只羡,羡慕的羡。”
“只羡鸳鸯不羡仙。”还是陈立反应快。
那两个人来劲了:“喝酒,喝酒,安逸喝酒。”
三个人喝的开心,一直喝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