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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杨量现代化的眼光来看,魏国百姓身上的衣物虽然不够美观精致,但却有一种现代化的美,撇去那些累赘的装饰,让衣袍更加的简约利落,也更适合劳作。
队伍行进的速度依然很慢,但也慢慢的要轮到垣衡和杨量了,魏国的检查,人和马车等交通工具是要分开检查的,所以此时二人身上除了通行证,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携带。
眼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杨量的心中不禁开始紧张起来,魏国士兵并不搜查身上所携带的东西,但是对于身份信息的核对却十分严格,从出生开始,事无巨细的核对,一些没有回答出来的会立刻被请出队伍,然后被一边等待的士兵押送下去。
垣衡看出了杨量的不安,于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其实他的心中也有些紧张,虽然闯荡江湖多年,可是他一般都是对付江湖中的人士,倒还真没有什么和官兵打交道的经验。
队伍一点一点前进着,很快就轮到了杨量他们。
垣衡先是淡定自若的掏出通行证,交给负责检查的将士,他仔细的核对了一下信息,确认基本没有问题,于是就开始盘问起垣衡,依旧是从出生开始问,详细到具体哪村哪忽悠,父母姓甚名谁,家中具体情况,垣衡都对答如流。
问到他在军中的一些事迹时,垣衡也是十分镇定自若。
那位将士像是很满意垣衡的表现,正准备放他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杨量他还没有盘问,于是又接着问起了杨量的情况。
这时候垣衡开始发挥出了他过人的演技,硬生生的演出了一场夫妻生死分别,自己一个人独自抚养孩子,又当爹又当妈十分不容易的大戏。
那位将士见垣衡如此真情实感,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于是大手一挥也就让他们过了。
过了边境检查之后,有将士带领他们取回了马车,上面有被翻看过的痕迹,但东西却一点没少,杨量还沉浸在刚才垣衡的优秀演技中,心想垣衡这小子,平时看着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到这种时候表演欲就爆棚。
出邯郸城的时候是这样,刚才也是这样,好家伙,他要是生在现代,不拿奥斯卡都对不起他这一身的演技。
垣衡自然不知道杨量在心中这样吐槽他,他正在懊恼自己刚刚表现的不够真情流露,要是情绪酝酿再到位一点,他保证能让那个将士被感动哭。
于是二人都各自怀着奇异的想法,在进入魏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魏国的边城是言城,这是一个很小的城市,虽然地处边境,但看起来并没有赵国边城那样繁华的感觉,反而显露出几分破败。
垣衡和杨量在街道上逛着,想找个客栈之类的地方歇歇脚,洗个澡,再补给一点吃的东西,然后再出发去下一个城市。
不过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客栈模样的地方,垣衡只好叫住了一个老伯,问他这里的客栈在哪里。
老伯明显是本地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向东南方向指了指,垣衡和杨量向那边看过去,发现只是一座普通的宅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再定睛一看,原来紧闭着的门旁边挂着一个小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客栈”两个字。
二人谢过了老伯,然后走进了这个名为客栈的民房中,没想到这客栈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些破旧,内里装修倒十分精致,垣衡要了一间房,又点了好几份肉,还让小二给他们准备了一桶热水。
吃饱喝足之后二人洗了个热水澡,垣衡脱光之后杨量才发现,他的背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有几道十分狰狞,甚至蔓延了大半个背部。
杨量看得心中一阵抽气,心想垣衡真不愧是跑江湖的,是个狠人,这一身的伤得跟人打多少场架才能达成这样。
于是在垣衡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在杨量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入夜后二人一起睡在床上,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杨量第一次碰到真正的床铺去,虽然不及宫里的床那样软和,但和睡在马车上相比,那可是快活不知道多少倍。
于是二人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杨量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房间内不见垣衡的身影,杨量揉着眼睛,心想垣衡这厮该不会扔下自己跑了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房间的门就“吱呀”一声的打开了,正是已经穿着整齐的垣衡,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些吃食,见杨量醒了,便叫他洗漱一番,然后过来吃饭。
杨量不禁为自己刚刚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羞愧,于是快速洗漱了一番,默默坐在餐桌前,终于吃了顿正常的饱饭。
吃饱喝足之后,杨量又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时辰,直到垣衡催促他快点起身,他们要出发了,他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起来,还郑重其事的向床告了别,把一向不苟言笑的垣衡都逗乐了。
离开客栈之后杨量又重新坐到了马车上,随着这两天的摇摇晃晃,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破马了,甚至觉得这样吱呀摇晃的马车坐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赵异人和吕不韦为垣衡规划的路线是走魏国的西侧,因为西侧城市比较少,人群也比较分散,虽然可能赶起路来是要辛苦一些,但是好在安全系数比较高。
垣衡驾驶着马车向西南方向行驶,渐渐的驶离了言城,入眼所见的周围环境越来越荒凉,一开始还有蜿蜒曲折的小路,到后来越走越偏僻,别说小路了,就连人的脚印都看不到了。
在野外赶路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尤其是在这样无聊的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甚至连本书都没有。
哦,你说赵异人给杨量带的那本书吗?
早在换马车的时候杨量就把那个书给扔到了原来的马车里面,可现在无聊到咬指甲的他恨不得把当时的自己给掐死,怎么就没把那本书留下来呢!
虽然赵异人给他找的书应该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可是总比现在他一个人扣手指来的好啊。
坐在马车外面驾驶的垣衡似乎察觉到了杨量在马车内十分无聊,于是主动打开了话题,问杨量要不要听他以前的经历。
听到垣衡这样说,杨量简直是求之不得,于是他把马车的门打开,一骨碌做到了马车的外面,也就是垣衡的身边,捧着胖胖的笑脸额,一脸期待的看着垣衡,希望他能给自己讲故事来听听。
垣衡清了清嗓子,开始给杨量说起了自己拜师学武的事情。
原来垣衡的父母虽然早亡,但他们生前也算是贵族阶级的,只是身份尴尬,不知道是赵国贵族多少代的旁枝。
因为自恃身份,他的父亲不愿意从事不够体面的工作,整日就知道饮酒做乐,母亲又十分懦弱,只知道一味的遵从垣衡的父亲。
后来垣衡的父亲喝醉了酒,与人发生了冲突,让人当街打死了,垣衡的母亲听说了这个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也再没有醒来。
于是小小的垣衡迫于无奈只能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这时候他的姑姑将他介绍给了他的师傅,一位脾气古怪的大剑师,一开始他不愿意收垣衡为徒,而垣衡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衣着单薄的在雪地里面跪了半天,最后终于感动了那位大剑师,教授他学习武功。
可当垣衡武功学成归来的时候,却得知了弟妹都已经去世的噩耗,于是他浑浑噩噩的,一时间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曾经一度沦为一个杀手,靠给别人杀人为生。
听到这里,杨量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虽然知道垣衡很惨,但听他刚才这么一说,这身世岂止是一个惨能概括的,简直是惨绝人寰,惨到惊天地泣鬼神。
垣衡见杨量的眼眶红了,于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就在他单手拉扯缰绳的时候,前方突然有一个黑影蹿了过去,马儿受到了惊吓,嘶鸣了一声,还好垣衡眼疾手快的强拉住了缰绳,不然要是马儿这一惊吓撒丫子跑起来,估计他们连车带人都得被甩出去。
垣衡安抚性的扯了扯缰绳,又轻轻抚摸了几下马的身体,才让马儿重新安静下来。
他这才翻身下马,想看看刚才惊了马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垣衡把刚才受到惊吓的马儿拴好,让杨量在马车上面坐好等他,不要下来乱跑,以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自己握着剑,走下了马车,向刚刚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影走了过去。
魏国虽然是小国,土地面积比较小,但是因为人口比较少,自然环境又不算好,所以人口大都是集中在城市的周边,像垣衡和杨量走的这条路,基本上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了。
周围是稀稀疏疏的树木,间隔比较大,所以并不会阻挡马车行驶,但除了树木之外,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一些树枝和藤蔓缠绕在一起,把有些地方的路都挡住了,也更易藏匿一些小动物什么的,刚刚那个黑影窜出去之后不见了踪影,很有可能就是钻进了某个灌木丛中。
杨量坐在马车上,心中有些忐忑,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外面垣衡的身影越来越远,过了一会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好像一个大活人瞬间就被这些灌木丛吞噬了一般。
眼看垣衡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杨量不禁有些着急,他直起身子,将头伸向窗外,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左右观察了一下,也没有发现有垣衡的身影。
于是他壮着胆子叫了垣衡几声,声音在树林中悠悠荡荡的扩散开来,明明是相对空旷的树林,可是回声的效果却好像山谷间一样,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过了几秒钟,杨量听到前面隐约传来一阵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别,发现那好像是垣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
杨量有些着急,垣衡让他待在马车上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胖子,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只会给垣衡带来拖累。
但眼看这周围如此荒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万一有什么野生动物呢?
刚刚听垣衡的声音有些急促和匆忙,说不定已经逮到了刚刚的那道黑影,万一它再是头野熊之类的野兽,那不就麻烦了吗?
杨量越想越着急,他抓耳挠腮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大不了自己远远站在一边,不脱垣衡后腿就是。
下马车之前,杨量还很机敏的抓了一把匕首握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翻身下了马车,杨量沿着刚刚垣衡踩在落叶上留下的脚印向前走去。
大概走出了两百米的样子,突然出现了一片大灌木丛,应该是一些植物和原本小的灌木丛联合生长而成的,正是这一片灌木丛挡住了杨量的视线,所以他才会看到垣衡的身影突然消失。
继续往灌木丛的方向前进,杨量隐约听到了一阵打斗的声音,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离得越近,那阵搏斗的声音就越清晰,夹杂着杨量粗重的喘息和闷哼声,以及一阵阵像是某种野兽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听声音的方向就在那片大灌木丛后面,杨量又向前走了走,在左前方发现灌木丛被掏出一个大洞来,像是被某种体型比较大的动物撞击形成的。
杨量把头伸到那个大洞前,偷偷向灌木丛后观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阵搏斗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垣衡和另外一头……
天呐!这是猪吗!通体漆黑,全身上下都是粗硬的毛发,体型虽然不算大,但能看的出来力气非常蛮横,更不用说它嘴巴里延伸出来的那两根看起来就十分危险的獠牙了。
虽然和杨量印象中的猪不太一样,但这显然就是一头猪,还是一头看起来战斗力很强的野猪!
杨量不禁为垣衡捏了一把汗!
那头猪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激怒了,一边嚎叫一边想要将獠牙刺向垣衡,好在垣衡的身形灵活,动嘴十分敏捷快速,他牢牢制住那只野猪的獠牙,不让它伤到自己,然后又用膝盖狠狠的顶那头野猪的肚子,企图让它吃痛倒地。
由于两只手都要牢牢牵制住野猪的獠牙,所以垣衡手中的剑完全用不上,正静静的被丢在一边。
杨量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垣衡虽然身体强健,但这样与野猪对抗下去,他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净,那到时候就算不死也难逃重伤了。
略加思考之后,杨量觉得眼下如果想要制服野猪,那他必须得从旁边帮忙。
可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又没有什么特殊技能,杨量又觉得有些发怵,面对那样一头强壮的野猪,自己如果贸然冲上去,还不得被一脚踢死吗!
但杨量又看了看正在与野猪顽强搏斗的垣衡,想到这次出行他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又想到人家是为了给他取药治病才来到魏国的,刚刚也是因为怕再出什么意外才要查看黑影的情况。
这么一想,垣衡现在与野猪殊死搏斗,有大部分的原因都在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气,杨量决定还是要冲一下,不能看着垣衡去送死啊,于是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匕首,然后鼓足勇气,向那头野猪冲去。
垣衡见杨量突然从一边跑了过来,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在他震惊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杨量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那把匕首一下子就深深的刺进了那头野猪的侧腹。
野猪吃痛,发出了一声凄惨又愤怒的嚎叫,它挣扎的力气更大了,垣衡一时制服不住,竟然让它挣脱了。
野猪挣脱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攻击杨量,它痛苦的原地绕圈,一边转一边哀嚎着,听得人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而就趁野猪吃痛的当口,垣衡从一边把自己的剑捡了回来,随后以杨量完全看不清的动作挥剑向那头野猪刺去,只见
“唰”“唰”“唰”的几剑。那头野猪的哀嚎声更加凄惨了,与此同时它那庞大的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在了地上。
垣衡不愧是高手剑客,出剑快准狠,刺的都是野猪的要害处,只见躺在地上的野猪还在不停的抽搐着,发出凄厉的嚎叫声,但它的眼睛已经合起来了,显然是生机已断,估计马上就要咽气了。
垣衡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几乎都是灰尘和野猪身上的血,他自己倒没受什么伤,只是刚刚与野猪搏斗花了不少力气。
野猪身上的伤口依然不停的在流血,过了一会,等它终于不再嚎叫低喘,彻底咽气了,垣衡从地上起身,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向那头野猪走去。
处理猪肉垣衡的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看起来十分坚硬锋利,只见他将那野猪向后推翻了个身,然后便熟练的用那把剑刺进了野猪柔软的腹部,用力一划,那腹部便被剖成了两半,一股热气从野猪的肚子中散发出来,混杂着血腥气与消化物发酵之后的臭味,熏的杨量止不住的呕了几声。
垣衡却并没有对这股臭气有什么反应,他继续用剑剖切着野猪的身体,不一会儿,那野猪就被整个从中间切开了,垣衡先是熟练的将猪的内脏清除扔到了一旁,然后提上来一口气,拉住那野猪的两只后腿,将它在地上拖行起来。
杨量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这头野猪虽然看起来体型不大,但少说也得有个一百斤,垣衡就这么一提力气,就把它给拖动了,这要是在现代,起码国家举重冠军级别的啊!
垣衡顺着刚才来的路线拖动着那头野猪,杨量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看着垣衡高大的背影和刚才那一番功夫,杨量更是坚定了要学武功的决心。
很快垣衡就将那头野猪的尸体拖到了马车前,他将手中的剑用布仔细的擦了擦,将那些血迹都擦干净了之后,才收回剑鞘。
然后他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片树林前面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于是他示意杨量上马车,又找来一根绳子将野猪牢牢的拴在马车的后面,然后他自己翻身上马,挥舞鞭子驱赶马儿向那条小溪的方向前进。
杨量趴在马车的后窗边上,默默看守着那具被栓住的野猪尸体,一边感叹道,跟高手混就是号,遇到野猪也不用怕,直接干死,还能饱餐一顿顺便解决口粮。
马儿很快就来到了小溪边,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条小溪看起来还挺宽的,水流不算急,溪水清澈见底,看起来十分干净。
垣衡又交待杨量在马车上待着不要动,不过杨量这回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觉得自己这样总当米虫的行为非常的可耻,所以打算帮垣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最起码升升火什么的,也算是发挥自己的一点作用。
见杨量主动要求做事,又想到方才与野猪搏斗时,杨量突然冲上来刺的那一匕首,垣衡觉得杨量似乎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娇气的贵公子,反而十分有勇有谋。
于是他让杨量就在这小溪周围捡一些干木材过来,然后用打火石点燃,将篝火燃起来。
听到自己有任务可以做了,杨量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然后便跑到一边捡起树枝来,至于垣衡,他则是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跑到了溪流的下游,将自己身上染血的这套衣服清洗了一番,顺便洗了个冷水澡。
整理干净之后,垣衡又回到了马车边,没想到杨量已经捡好了一大堆木材放在一边,此时正在愁眉苦脸的研究打火石该如何使用。
垣衡见状,将打火石从他手中接过,开始教杨量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