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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为何......”
送走齐州王府的传话人，褚新宇终于忍不住问道。
“为何不立刻答应齐州王府是吗？”
褚若山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道。
褚新宇点头“嗯”了一声，其实他此时也有些纳闷儿，听说齐州王府高手如云，又能动用官方力量，在齐州毋庸置疑乃只手遮天的存在，怎么会找到褚家帮忙。
他考虑的褚若山自然也早就考虑到了。
故而，一开始他就有疑虑，只是不好当面提出质疑罢了。
齐州王府此举，也更让他对沈策的身份浮想联翩。
“庄怀是前神刀营副统领，神刀营乃北境战区出了名的铁军。”
“既然他称呼那姓沈的将军，对方大概率也是出自北境战区。”
“北境战区，将军，沈姓，你能想到谁？”
褚若山仰头望着黑压压天空，呢喃道。
像是再问褚新宇，又像是自言自语。
“您是说......？”
“沈策！”
“沈......沈天王......”
褚新宇沉吟稍许，瞳孔倏然放大，一脸惊悚的望着自家爷爷。
“只是猜测。”褚若山道。
“您是说，齐州王府借我们的手杀沈天王？”
“这......”
进一步联想，褚新宇不自觉一阵头皮发麻，眼神呆滞，若有所思道。
“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褚家都没有筹码上桌掺和。”
“神仙打架，咱们往上凑，无疑是自寻死路。”
经褚新宇这么一讲，尽管只是随口猜测，也让褚若山感到心底发寒。
退一步讲。
即便姓沈的那小子不是沈策沈天王，他终究也是一尊将军，加上他那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未必不能跟齐州王府碰一碰，说是神仙打架丝毫不为过。
“齐州怕是要变天了啊。”
褚若山默默感慨道。
......
中午那个小插曲后，沈策回到房间眯了一会儿，醒来后下楼发现家里没人，就到客厅独自泡了壶茶，顺手拿起茶几上报纸，随意翻看。
约莫半小时左右，黑熊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也率十万大军已经就位。”
“让他们原地休整一日，按照原计划演习吧，顺便留意一下西境战区各方面的动作。”
沈策撇开报纸，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明白。”黑熊应道。
十万北冥军，不出意外的话，足够让很多人睡不着觉了。
“庄怀他们呢？”沈策问道。
“哦，好像出去找新住处去了吧。”黑熊道。
虽说任兰芬大概也不敢再催着他们搬走，不过庄怀寻思着武馆既然没打算再办下去，住着这么大的院子的确也有点浪费。
“不用了，过几天让他们直接到秦牧那里报道吧，随后我再给他安排。”沈策道。
“好的。”
凉州。
乍暖还寒的春风掠过金南河畔一侧广袤的原野。
河堤一处高地之上，两道身影长身而立。
居前一身戎装，五官硬朗，锋芒毕露的年轻男子，正是本次领军统帅，北境四大战将，王也。
此时的他，双手负后，举目遥望着凉州城的方向，身后便是十万北冥军，枕戈待旦，蓄势待发。
“我们驻扎此地的消息这会儿应该已经传到凉州城，那位西凉王接下来几天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王也身后的副将笑着说道。
“西凉王？”
“有老大在，这天底下谁敢称王？”
王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自思忖道。
此时的凉州城，仍旧一片祥和平静。
于一般百姓而言，柴米油盐，才是他们生活的主轴。
而百里之外突然冒出来的大军，其实还挺遥远？
西凉王府，后花园。
素来以强势，威严著称的西凉王周启天。
当下却是神色和蔼，满面春风，怀里抱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幼童悠悠然赏花游园。
六十岁上下，一身唐装，兴许是染过，也或许保养得宜，一头乌黑的头发让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精气神。
“父王，七弟过几天就要大婚，您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跟随在他身旁一个四十岁上下，五官锐利，气质孤傲的中年男子出声说道。
正是他的大儿子周飞尘，同时也是已经确定下来的王储。
周启天怀里抱的也正是他刚满两岁的儿子。
而他口中的七弟自然便是周子昂。
龙国虽说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但对于权遮一方，一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王族实际上并没有约束力。
不说后宫佳丽三千，三妻四妾总是少不了。
这也是突显王族与一般百姓的区别之处，也是王族出于王权血脉延续的考量，一直保留下来的传统。
周启天一生风流，膝下共有十多个子女。
“老七这辈子已经毁了，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周启天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曾几何时，周飞昂是他非常看重的儿子，却因为一个女人，这两年来，性情大变，醉生梦死，残暴无度，简直不人不鬼，惹的整个凉州城百姓怨声载道。
身为人父，周启天痛心之余，大多时候也给予他足够谅解，只希望完婚以后他能有所收敛。
不过在他看来，只怕是难啊。
他坚持要娶齐家那丫头，摆明了就是出于报复，周启天心知肚明。
当然，即便是杀了齐家那丫头，她也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能嫁进至尊王族西凉王府，她应该三生有幸，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痛下狠手，罪不可恕。
“总也是一桩喜事，事已至此，父王还是看开些。”周飞尘宽慰道。
“老七他人呢？”
“早上也见他过来请安。”周启天一边跟怀里的小家伙逗乐，抽空问道。
“听他院里的下人讲，昨晚又喝多了。”周飞尘道。
周启天摇摇头，不再言语。
此时，一个身穿管家服的老者神色匆匆赶了过来，深深一躬道：
“王爷，世子，有要事禀报。”
老者名叫范图，是跟随周启天几十年的老管家。
“这里没有外人，直接说吧。”周启天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旁边奶妈，示意他们到一旁后，捋了捋袖子道。
“北境战区一支足有十万之众的军队一夜之间突然驻扎在金南江，风津渡口，距离我们凉州城堪堪不过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