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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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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野真的难以想象到,在这个孤僻的大山深处,竟然还有这样惊心动人的爱情故事。

    在村口迎接阿野的老奶奶,名曰李金凤。金凤老奶奶在村里算得上是一个有名望的人了。受人尊重,虽然膝下无儿无女可是村里的人都轮流着照顾她。

    金凤奶奶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美人,父亲是村子里的首富,主要靠打猎加上买药材,父亲的脑子灵光懂得生意经营,所以金凤奶奶从小不愁吃喝。

    长生是金凤奶奶家的长工,金凤奶奶十岁的时候长生进的李家。那时候他也才十二岁,一个是地主家的小姐,一个是卑微的长工。

    长生家里孩子多,爹娘实在没办法才把长生送进李家做契工。懂事的长生也没有任何怨言,踏踏实实的留在了李家。

    李家无儿,只有金凤一个女子,所以金凤受尽宠爱,也让旁人打起了金凤的注意,要知道谁将来要是能娶到金凤,那就相当于拥有了老爷子财产的继承权。

    长生刚到李家的时候,金凤格外讨厌他。只因阿爹时常带着长生外出打猎,久而久之两人以师徒相称,阿爹对他的喜爱甚至于超出了自己。

    每当阿爹下山贩卖兽皮和药材回来时都会给金凤带些零食碎嘴儿,什么糖葫芦啊糕点呀之类的。

    而长生偶尔会给金凤买些寻常人家见不到的稀罕物,金凤喜欢看影子戏。长生没钱给金凤买皮影人儿,但是他生了一双巧手,偏得他跟着师傅下山卖药材时认识了一位戏班先生。

    于是长生请教了戏班先生皮影人儿的制作方法,自己用土法子做了一对穿着凤袍的皮影。

    金凤欣喜至极,她将皮影挂在木椽子上,就这样日日赏着。

    一晃长生已来李家四年来了,外人皆认定长生为李家的女婿,老爷子却乐呵呵的说:“只要两个娃儿愿意,我和凤她娘没啥可阻拦的。”

    李家有女初长成,十四岁的金凤正是长相楚楚动人的时候。长生未曾没有想过和金凤的关系,只是自己家境不如金凤,家里的弟弟妹妹还要靠着长生养活,长生实在不敢往别处多想。

    这天金凤非要跟着长生进山打猎,大山深处有许多猎人布置的坑。起初阿爹并不同意金凤同去,只是经不住金凤再三的请求加上长生保证时刻不离金凤。

    于是金凤跟着阿爹的狩猎队伍一起进山去了,一开始金凤还老老实实的跟在阿爹身后。后来路过一条河,河边满是野花,金凤坐在马背上非要让长生给她采满满一把。

    “阿爹,你们先往前去吧,我要让长生陪我去河里捞鱼,晚上让娘给我们炖鱼吃好不好?”金凤冲着阿爹撒娇。

    长生坐在河边看着采花的金凤,心想自己究竟为啥要答应师傅时刻保护她啊,这个惹祸精也太给自己找事儿了。

    阿爹他们向深处走去了,只剩下长生和金凤在河边。

    “长生哥哥,我饿了,咱们去摘点野果儿来吃吧!”

    “不用了小姐,我带了干粮。”

    “我不我不嘛,近来山中野果真是熟的时候,那山楂那柿子……”

    长生被金凤吵的实在没办法,带着她去采野果子去了。

    “长生哥哥,这个红摘这个。”

    “凤儿你把落在地上的捡一捡,可以带回去晾干做药材的。”

    “知道啦,怎么跟阿爹一样啰嗦,难不成真拿自己当入门女婿啦!”金凤随口一说两人却都愣住脸红了起来。

    突然金凤大喊了一声:“长生哥哥,你快看地上躺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杂草里,男人已经昏迷过去,长生跟着师傅这些年做药材生意学了一些医学常识。

    “凤儿,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找点止血的药草过来。”

    “好,你快去快回。”

    林子里药材很多,不难找到止血的药草,长生采了几颗止血草放进嘴里嚼碎,把药草碎渣敷在了男人流血的伤口处。

    “凤儿,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咱们得赶紧走,我怕多生祸事。”长生望向四周的林子。

    “可是他怎么办?”

    “没办法,先把他带回家吧。”

    长生背着这个受伤的男人一路下了山,到家不久后,师傅他们紧跟其后回来了。

    “阿爹,我们在林子里遇到了一个昏迷的人,长生已经给他敷了止血草了,您帮忙给他看看吧。”

    金凤阿爹看着男人受伤的肩膀说:“这恐怕是枪伤所致,我先给他把血止住,至于子弹等他醒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晚上长生干完活碰巧在门口听到了师傅师娘的对话。

    “孩儿她爹,你说这人怕不是国民党吧。咱家可收不起这大佛啊。”

    “莫慌,人还没醒来,你怕什么,再说了咱好歹救了他的命。”金凤阿爹拿着烟斗敲了敲的鞋底。

    “唉,你说说这世道本就不太平,偏得叫咱遇上了这事儿,要是咱们俩这老家伙出了什么事儿,我们的凤儿以后可怎么办啊!”金凤娘不禁忧愁起来。

    “我们不是还有长生吗?这些年来,我早就把他当成自己家儿子了。别说他当不当我们女婿了,就是和凤儿以兄妹相称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