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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在秦皇后的眼里,没有儿女情长,只有家族大义与自己手中的权柄,或许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她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卫云藤,还是为了自己。
“在儿臣眼里,锦瑟是毕生所爱,儿臣愿为她放下一切,而长伴左右,可这一切都没了,儿臣是恨,恨自己的庸弱无能,恨自己的身份地位,恨自己有这样的家人,实在是可笑至极。儿臣今日就告诉您,太后娘娘有今日苦果,不过是她自己种下的因,秦家遇此大难,也不过是天理昭彰,自有轮回罢了,儿臣绝不会出手相助,母后若硬要问个清楚明白,那儿臣也只有锦瑟这一个答案。”卫云藤不愿再与秦皇后多说,秦家的生生死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若秦家能输得彻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卫云藤能为锦瑟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秦皇后满心悲痛,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满脑子都是儿女私情,从未将权谋大事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自己为其谋划多年,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闹成如今这个样子。
卫云藤转身离去,不顾秦皇后的心情,今日能说的都已说完,但愿日后秦皇后找他,不要再提这些事,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卫云藤,你给本宫站住。”秦皇后叫住了卫云藤,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直到离着卫云藤有了合适的距离,“本宫就不明白了,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怎么就唯独她锦瑟能深得你心呢。”秦皇后还真是不明白,为了一个女子,还是个青楼女子,卫云藤就如此不顾自己的劝说,心里只有这个女人,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对得起她多年来的辛苦付出,不与她亲近也就忍了,可这现在,都快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子魔怔了。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唯一人深情以许,足慰平生。”卫云藤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在他的生命里,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女子,一身才华却委身风尘,满眼是星,是以意乱情迷,山盟海誓皆可作罢,只有平凡的日子里,能有人与其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秦皇后看着卫云藤离去的身影,瘫倒在椅子上,堂堂大燕皇子,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不顾大局,这让她想起了那个在文帝记忆深处的女人,她这一生,注定在痛苦中度过。
上京繁华,如一场梦,此时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出现在上京最繁华的街道,衣袖翩翩,衣着款款,碎发轻轻扬起,头顶发钗,似乎也是个名门贵女,可又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不是惊鸿一梦的容颜,却有着惊艳世俗的冷清。
眼里没有星辰,却深邃如渊,若只注意这一张脸,只觉清丽自然,若看到了这双眼,怕是要入了梦魇。
女子视繁华之景如无物,看她走去的方向,应是皇城。
秦家对卫云藤始终不愿相帮之举也只能呈无奈之态,既然短时间内无法劝说,只好徐徐图之,卫云藤若还想要那至尊之位,身后怎可空无一人,只靠着自己,如何能得了文帝的青睐。
卫云藤早已不将秦家放在心上,日日待在王府后庭,不理世事,这偌大的淮王府更是无一人敢上前规劝。慕容凌风还在上京停留,既然已说了要为文帝祝寿,那也只能待到寿诞过后了,南羌与大燕百年来纷争不断,战事频繁,文帝防着慕容凌风,慕容凌风也试图窥探大燕机密,但是自梅公子回了上京以后,他便无从下手了。
闲来无事时,慕容凌风回到淮王府上找到卫云藤,与卫云藤聊一聊慕容凌月,想着慕容凌月在大燕的日子,心中甚是不快,不过卫云藤也不是傻子,他卫云藤敬重慕容凌风,与其联手,只是为锦瑟罢了,其余之事,他还是有着分寸的。
慕容凌风见上京防备都如此森严,也只好放弃打探一事,为慕容凌月报了仇,来京之事就当是了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逐渐在释怀着,这上京的美景不比南羌的烟雨差,好好赏一赏,权当散心了。
而卫云藤就没那个闲情逸致了,日子虽一天天过去着,可心里对锦瑟的思念却是一日比一日深了去,他也曾尝试忘却一切,可最后还是发现他根本就做不到,或许比起文帝对云落落的感情,卫云藤对锦瑟有过之而无不及。
情起青丝白发,夜半无声时,庭院灯灭,笙歌婉转,醉一曲生死以赴,吟一首百世流芳,梦回风起云涌,才知繁花一场。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统领府,卫云苍正与北朔使团商讨着前往上京的事宜,如今十二月已是中旬,到了该准备回上京的时候了,大雪不知何时就回落下,年关前后要尽量赶回上京,再不济,在文帝寿宴开始举办之前总得赶回去。
卫云苍一袭黑衣,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眼里的威严与铁骨是北境二十万儿郎的表率,长剑在侧,贵为嫡长子,却征战沙场,与诸军将士共赴生死,其亲自训练的黑甲骑兵更是在北境战场所向披靡,护卫大燕江山北境无忧。
容宓在卫云苍身后的屏风,有些事还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即使双方心知肚明,还是要做着眼前的样子。
“岐王殿下英勇神武,此次前往上京,与殿下同去,实乃大幸。”北朔使者倒是生的一脸正气,只是那眼里的狡猾是藏不住的,看来北祁为了此次上京之行是下足了功夫。
“使者大人还真是会说话,知道我们殿下英勇神武,想来是您这一双巧嘴,才让贵国王上派了您来。”朱赪一袭红衣,飘逸洒脱,手持杯盏,嘴角带笑,对这北朔使者朱赪还是尊敬了些,此刻可不能坏了大事,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着一军军师说话的底气,要知道军师虽算不上什么官职,可北境军军师可不是谁都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