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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归苑,安苳玥在家吃过午饭,又查了一会儿小白食谱。
虽然查不查结果都一样,但是做饭的人会觉得底气足一点。
知道白英朗他们几人要晚点才来,她决定先去九楼做准备工作。
她提着大包小包敲响了于湛家门,却半晌没人来开门。
奇怪,不说今天都在家么。
只好把东西放地上,掏出手机打于湛电话,没人接。
耐心打到第三通的时候,于湛终于接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说了句稍等又挂断电话。
安苳玥:“......”
很快门开了,于湛睡眼惺忪地来开门,脸上还有异常潮红。
安苳玥忍不住看了几眼,“才一会儿功夫,你怎么了”
“头有点晕”,于湛扶额揉太阳穴。
前几天就有点感冒,可能回来倒时差身体正虚弱,症状来势汹涌。
安苳玥伸出手摸他额头,很烫,紧张道:
“你发烧了!”
卧槽,该不是早上面条把人吃坏了吧!
安苳玥有些忐忑。
她知道于湛出差回来,但不知道是从国外回来要倒时差,不然也不会早上过来打扰他休息。
于湛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只觉得身体难受,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安苳玥把食材提进屋,让他回房间休息。
“哎,你家感冒药在哪儿”
“应该没有”
他平时身体不错,少有发烧感冒,哪怕有估计也过期了。
“你等等,我回家给你拿,你家门密码多少,等下我自己开门”
“142857”
安苳玥:“......”
居然有人把发现于金字塔的神秘“走马灯数”设为门密码。
匆匆从家里取来感冒药和体温计,安苳玥回到于湛家,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送进卧室。
按理说于湛虽然发烧,但也没有到需要人喂药的程度。
安苳玥见他双手支起身,张了张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以为他腾不出手,便没有多想,顺手将药丢进去,又把水杯送到他嘴边。
于湛也不客气,嘴含住杯延,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吃完药,安苳玥想了想,说:
“你发烧就别折腾了,我跟他们几个说下,生日聚会改天再补吧”
于湛点头,顺势躺下。
安苳玥给他测体温,39.3度。
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熬点粥,就退出卧室去了厨房。
没有看到她身后,于湛嘴角扬起的那一抹笑。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
安苳玥回到厨房,将刚买的食材统统塞进冰箱。
幸亏平时于湛不怎么在家吃饭,冰箱很空,不然恐怕装不下。
想到买了这么多食材用不上,安苳玥叹口气。
有些遗憾,又有些轻松。
遗憾诚意没派上用场,轻松不用献丑厨艺。
从柜子里拿出米和蔬菜,安苳玥开始熬蔬菜粥。
暗想,这应该也算得上诚意吧?
熬粥的功夫,安苳玥打电话一一通知几位还没来得及出门的客人,今天不用出门了。
又被大雪阻碍出行的南景一通嘱咐,务必替他照顾好天使爸爸。
打完电话,安苳玥有些恍惚--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变成保姆加病患看护人的?
熬完粥,安苳玥进卧室看了眼,于湛人睡着了,呼吸有些粗重。
摸摸额头,还是很烫,又用温度计测了下,还是39度。
温度计是耳式的,测量时有哔哔声。
听到声音的于湛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片刻,眼皮又重重合上。
看来确实病得不轻。
安苳玥抿住唇,脚跟悬空,轻手轻脚走出来,在客厅站了一会儿。
觉得这么走了不行,于是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消磨时间。
一开始,安苳玥一个小时去一趟卧室查看情况。
后来看于湛温度有些降了,人也睡得沉,便回八楼吃了碗陈婶熬了一天的腊八粥。
和安苳柠大致说下情况,丢下一句等下可能会晚点回来,便提着电脑去了九楼。
于湛一天没吃饭,她打算等他醒了,看他喝完粥吃了药再回家。
整理了会儿项目资料,天已经完全黑了,于湛还没有醒的意思。
安苳玥走进卧室,伸出右手在他额头探了探。
嗯,温度好像正常了。
怕不准确,换左手试了试,又有些不太确定。
左右手有温差。
这会儿卧室黑漆漆的,安苳玥一时找不到温度计。
刚才进进出出几次,不知道顺手放哪儿了。
想了想,她决定采取以前安苳柠经常给她用的靠谱方式--
将自己额头抵在于湛额头上,感受有没有温差。
于湛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安苳玥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女孩儿眼睛闭着,似是在感受什么。
睫毛微微颤动,鼻子和嘴巴微微隔开了些距离,却也是呼吸可闻的范围。
于湛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梦中安苳玥无数次靠近自己,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女孩身上的柠檬清香钻进他鼻腔里,传进胸腔,引起心尖一阵悸动。
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脖颈处喉结滚动。
神使鬼差地,他想做点什么,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片刻后,暗哑的嗓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安苳玥原本以为于湛睡得死,便毫无顾忌地认真感受两人额头温差。
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心里莫名心虚一慌。
腿一软,一个踉跄整个人扑了下去。
好巧不巧--
对,就像电影里那样,嘴巴砸到男人的嘴巴上。
只听到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睁开了双眼,幽幽望着她...
安苳玥瞬间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仿佛炸开,顷刻死机。
满室诡异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
安苳玥倏地从于湛身上跳起来,站定,忍着浑身燥热和僵硬。
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湛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眸光幽幽沉沉,半晌,哑着嗓子道:“记得吃感冒药”
安苳玥:“?”
什么意思?
又不是她感冒,为什么要吃感冒药?
再说,现在是说感冒药的事吗?
他没听到她解释?
没等她解惑,男人又幽幽开口:“这是我初吻,你要对我负责”
安苳玥:“!”
神他么的要负责!
她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神使鬼差地来了一句,“说的谁不是初吻似的,我还没叫你负责呢!”
男人愉悦地轻笑出声,“嗯,我负责”
!!!
安苳玥:“......不,不是,我是说”
舌头在打结,脑子被炸成浆糊,解释的话怎么都理不出头绪。
看她一幅被雷劈过的表情,于湛好心提醒她:
“亲吻会传染感冒,你记得提前喝药”
安苳玥张张嘴,又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留下眼睛在那儿不停地眨呀眨。
如果眼睛能说话,该多好。
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说多错多,还是回去精密谋划后再来...狡辩?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挣扎,先不跟一个病患计较,来日方长。
只硬生生说:
“烧退了,锅里有粥,药在餐桌上,我回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看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于湛不由勾了勾唇角。
今天这个生日,福利有点多呢。
她根本不知道,她刚才恼羞成怒杏眼圆睁的模样有多招人。
粉蓝色的毛衣和雪白的皮肤在黑暗中泛着淡淡光泽。
整个人像缠绕人心上久久挥之不去的精灵,一呼一吸间都仿佛带着引力,勾人心魂。
于湛承认,他被她吸引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于湛觉得,也许是从M16星云咖啡厅,那声甜甜的哥哥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