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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二楼,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混合着油烟,这是属于美食的味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小白下意识的吸吸鼻子,随即往厨房的方向看去,正巧与厨房里探出身子的于淑慧以及林裕国对上视线。
空气一时间有些沉默,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林义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懵。
倒不是因为别的。
主要是这种场面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爹林裕国穿着个西装,也不知道是不是拿熨斗熨过,板板正正的,头发似乎精心打理过,齐齐往后背着,不过发蜡应该是用的有点多,头发根根倒竖不说,还带反光的。
至于他亲妈于淑慧,虽然系着个围裙,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但头发却烫着个时髦的大波浪,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十几岁。
“呃……爸,妈,你们这是演的哪出?上,上海滩?”
半晌之后,林义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林裕国和于淑慧没反应,但林义能明显看到自己父亲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又是片刻沉默。
“这是我女朋友,苏小白,你们叫她小白就好。”
说完,林义轻轻捏捏少女的小手,指着自己的父母介绍道:“那个男的是我爸,女的是我妈。”
小白张张嘴刚想跟着林义一块喊爸妈,突然反应过来,又把目光投向林义。
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林义的眼角也不可抑制的抽搐两下。
该死的,自己忘了和她说称呼的问题。
随后赶紧贴着她耳边小声道:“你叫叔叔,阿姨。”
“叔,叔叔,阿姨,你们好。”
此言一出,诡异的氛围才终于被打破,两人如同大梦初醒一般。
“诶,你好,你好,苏小白是吧,你和林义先在沙发上坐会儿,饭马上就好。”
于淑慧笑容满面的开口招呼,感觉哪里不太对,冲身边的丈夫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你杵在这干嘛,头发让你抹的跟狗舔了似的,站在这还人五人六的。”
林裕国抿抿嘴,小声道:“不是你让抹的吗?”
“赶紧去招呼一下。”
林义看着自己爸妈又开始窃窃私语,想了想开口道:“妈,要不让小白帮你,给你打个下手什么的。”
“不用,不用,你爸帮衬着就行。”
林裕国刚要迈步,听到这话又连忙回头,小声问道:“我到底是给你打下手,还是过去招呼他们?”
于淑慧瞥他一眼:“你就在这杵着吧。”
带着女朋友回家,林义刚才还有点紧张,不过现在又莫名的又有些开心。
也没管自己父母二人的窃窃私语,拉着小白在沙发上坐下,又帮她把头上的遮阳帽摘下。
“没事,就当在咱们家一样,来,先吃个月饼。”
看着身侧有些拘谨的少女,林义大大咧咧的从托盘里拿起一个月饼,把包装盒拆开递过去。
小白伸手接过,轻轻咬上一小口,咀嚼的动作也不敢太大,含在嘴里一点点的抿着,又抬起头偷摸的环顾四周。
感觉熟悉又有点陌生,熟悉的是毕竟住了好长时间,而陌生的是,这里的很多摆设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比如...
她低头看看自己坐着的沙发,上面套着一件印着图案的沙发套,记得以前好像还没有来着。
而且电视上也罩着一块布。
察觉到她的视线,林义解释道:“这东西是我妈套上的,可以防灰,不过会显得沙发很丑,还有那个罩在电视上的花布,也特别丑,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小白摇摇脑袋,小声道:“我,我觉得很漂亮,上面还有很多小花。”
“你的审美有问题,跟我妈一样。”
林义撇撇嘴,漂亮个屁,这种大花布怎么看怎么俗气。
暑假那会儿趁着他爸妈出去旅游,林义就把这些俗气的花布全部给取了下来,扔到哪儿他自己都记不住,也不知道自己亲妈又是从哪儿给翻出来的。
看小白拿着手里的月饼,吃了半天连馅都没吃到,林义又忍不住开口道:“别拘束,没事,大口吃,这东西叫月饼,是我们这里中秋节才会吃的一种点心。”
“嗯。”小白轻轻点头,张开嘴咬了一口,这回终于咬到了馅料,感受着口腔里这种丰富的口感,不由又眯起眼睛。
“好吃吗?”林义看看她的表情,又看看她手里的月饼,里面的馅料花里胡哨的,不用问绝对是五仁馅,不禁有些怀疑。
没想到这种邪门的东西,除了自己亲妈于淑慧以外,竟然还有喜欢吃的。
“嗯,挺好吃的。”小白点着脑袋,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不吃吗?”
“不吃,不吃,你吃你的。”林义连连摇头,对五仁馅月饼本能的有些抗拒。
毕竟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给凡人吃的。
林裕国探着身子往林义这里偷瞄,看到自己儿子和人家姑娘在一块耳鬓厮磨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微妙。
总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终于学会拱白菜的感觉。
嗯,就很欣慰。
轻咳几声,老林同志把手往后一背,踱着步过来,脑袋顶的大背头油光发亮。
在沙发上坐下,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林裕国罕见的有些词穷,憋了半天说道:“这个...嗯,苏小,小白是吧。”
“嗯。”
听到问话,少女压下心中的紧张,轻轻颔首,随即又想起林义之前的叮嘱,要顺着他父母的话往下说,赶紧补充道:“叔,叔叔说的对。”
林裕国沉默的点点头,又问道:“你姓苏?”
“嗯,姓苏,叔叔说的没错。”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是句废话,林裕国轻咳几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月饼递过去,“要不,你吃个月饼?”
“我,我手里有。”小白晃晃手里的半个月饼,又小声道:“谢谢叔叔。”
“...........…….”
林义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一问一答,就很费解,尤其是自己亲爹,总觉得画风出了些问题,上次把自己吊起来打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