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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一间卧室内,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正端坐在卧室独立出来的客厅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屏幕。
屏幕中的吴道正在一楼的客厅闲逛,一会看看墙上挂着的书画,一会又伸手摸摸摆在一旁的瓷器。
卧室的门被推开,美妇人身后,郑洪一脸恭敬的对男人行礼,“天爷。”
被叫天爷的男人也不回应,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拿遥控器点了点屏幕,示意郑洪来看。
郑洪会意,立刻站到一旁,也盯着画面中的吴道。
大概看了两三分钟,男人才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美妇人冷哼一声,对着屏幕上的吴道翻了个大白眼,娇声说道:“一看就是个土包子。”
郑洪也点了点头,“暂时没看出什么破绽,他回答的和咱们调查的基本一致,只是...”
听对方似乎欲言又止,男人回头,盯着郑洪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一切似乎太刻意了,就连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都没有隐瞒,总觉得,仿佛是故意再说给我听的。”
“害,这有什么的,”美妇人拜了拜手,似乎是想让郑洪把心放在肚子里,“在这条道上混的,那个不知道天爷的威名,有能投靠的机会自然是如实报出自己姓甚名谁,混哪条道的,无非就是有意投靠呗。”
郑洪微微颔首,“夫人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
男人也点了点头,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刚刚收集来的吴道的资料,再次查阅了一番。
“他的资料不会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有问题。”郑洪回答。
“吴道...吴道...”男人看着手上的资料,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才对郑洪道:“老郑,你派人去他老家打听打听,听姓祁那小子的描述,我总觉这人的身手得不像是普通的乡下人。”
郑洪颔首,算是应下。
“天爷,您要是不放心,就把他做了呗。”美妇人抱怨道,“一个打手而已,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吃枪子儿的份,你信不信给我一把枪,我都能解决这个土包子。”
男人闻言,白了美妇人一眼,“你懂个屁。”又转头对郑洪道:“走,陪我亲自下去会一会这个吴道。”
一楼客厅中,“土包子”正捧着一个插满插花的花瓶咋舌呢。
只是打眼一看,吴道就能断定这花瓶绝对是大宋官窑。
好家伙,拿古董当花瓶...这个骚操作就算是吴道,那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看来这个所谓的天爷,或许比自己还要豪横一些。
“放下。”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吴道身后传来,吴道转头一看,就见雷婷正站在不远处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呢。
“喂,你洗个脸要搞这么久?你是去洗脸了还是去洗澡了?”
吴道拎着花瓶,一脸笑意的问。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雷婷大步走了过来,直接把花瓶从吴道手里抢了过来,“这是古董,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吴道举起双手,一脸讪笑,“这不是没弄坏吗?”
雷婷瞪了吴道一眼,将花瓶放回原处,伸手去抓吴道的领子。
吴道也不闪躲,就任由雷婷拎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拖到客厅的沙发旁。
“你知不知道随便乱翻别人家里的东西很没礼貌?”
吴道耸了耸肩,一副“哦?还有这种说法吗?”的表情。
“贱人。”雷婷咬牙,从牙缝里蹦出来个字来。
“谢谢夸奖。”吴道微笑。
“你...”
“婷婷,不准胡闹。”
雷婷刚要发怒,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雷婷连发声者的身影都没看到,便直接低下头,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低声回了一句,“我没胡闹。”
见对方这般恭敬的态度,吴道心中好笑,伸手在雷婷头上拍了拍,道:“听没听见,让你别胡闹。”
雷婷身子一震,似乎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引起了她的不适,整个人立刻跳了起来,向后躲去,结果刚好撞到了身后摆着青花瓷瓶的台子。
“砰”的一声,台子直接被撞到,上面摆着的青花瓷瓶也从半悬空倒了下去。
“呀!”
雷婷惊呼一声,急忙伸手去抓,结果却有另一只更加宽大的手抢先一步将那只瓶子抓在了手里。
“要你不要胡闹,你不听,惹祸了吧,这是古董,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吴道起身,将花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这一幕被刚走下楼的几人看了个满眼,不由齐声惊叹:“好快的身手。”
天爷转头,对着美妇人低声笑道:“就算给你一把枪,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美妇人也被这个“土包子”的速度惊的说不出话来,听到天爷这么说,有些赌气似的撅了噘嘴。
“婷婷,一天到晚竟在这瞎胡闹,你玉姐想看你打拳了,你陪她去拳房呆会。”
郑洪上前,先对吴道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又转头对一旁发愣的雷婷说道。
“婷婷,咱们走,不理这些臭男人。”美妇人得了天爷的眼色,娇笑着上前搀了雷婷,向门外走去。
待二女走后,郑洪将吴道引至天爷身边,向吴道介绍道:“这位就是这里的主人,天爷。”
天爷面露微笑,伸出手道:“鄙人梁天,承蒙道上兄弟抬爱,叫我一声天爷。”
吴道急忙握住天爷的手,“晚辈吴道,久闻天爷的大名。”
二人见礼完毕,分宾主落座,郑洪则退到一旁,候在了梁天的身后。
“鄙人听说吴先生身手不凡,刚才一见,果然了得。”
“哪里哪里,天爷才是气宇轩昂,晚辈一见,只觉得自己好比莹火之光遇见皓月当空,心中实在惭愧。”
这种场面吴道见的太多了,虽然如今角色互换,但应付起来依旧是得心应手。
“哈哈,都说后生可畏,我本还不信,今天见到吴兄弟,才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天爷客气了...呃,晚辈有一事不知,想请天爷解惑。”
“哦?吴兄弟但说无妨。”
吴道正襟危坐,“晚辈与天爷无冤无仇,天爷派人将晚辈压来,不知所谓何事?”
梁天见对方似乎不想再和自己寒暄,也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直接进入正题。
“吴兄弟误会了,鄙人只是有一件事想问吴兄弟,又怕电话说不清楚,这才将吴兄弟请到家里一坐,若吴兄弟现在想走,鄙人保证,府内上下绝无一人阻拦。”
这种话只有鬼才信,吴道心中冷哼一声,心道若是他现在起身走了,只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于是佯装诧异的问道:“不知天爷有何事想要问晚辈?”
“实不相瞒,鄙人之前让金火炎那老家伙帮忙收了几样东西,结果东西收到了,我钱也给了,没想到那老家伙却拿着东西和钱跑路了,那东西对鄙人很是重要,若是吴兄弟知道金火炎的去向,还希望能为鄙人指点迷津,放心,事后鄙人定有重谢。”
吴道微微颔首,心知对方应该没有瞒自己的必要,脸上堆满真诚道:“天爷可能误会我了,我连那姓金的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更不用说知道他的去向了。”
“哦,”梁天眉头微蹙,对吴道的话明显有些怀疑,“既然如此,那吴兄弟今天去金火炎的寿山斋有何贵干啊?”
“晚辈前些日子得了几样东西,经人介绍,说寿山斋老板在收,我才想去那里看看,结果没见到姓金的,却被天爷的人压了过来。”
梁天闻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下,面露期待的问道:“不知吴先生说的东西,是何物啊?”
吴道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将那几张拓片拿了出来,递到了梁天面前。
梁天接过拓片,有些吃惊的问道:“这是从哪弄来的?”
“不瞒天爷,这是前几从地里刨出来的。”
梁天微微颔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身后的郑洪,郑洪接过东西,转身离开了。
“吴兄弟,实不相瞒,我要收的就是你手里这些,不知吴兄弟可否割爱。”
“我本就为财,若是天爷出价合理,我自然不会舍近求远。”
“这样吧,这些拓片市价差不多要一万一张,看在你我合得来,三张拓片我出五万,吴兄弟觉得如何啊?”
本以为对方会欣然接受,没想到吴道却是摇了摇头,似乎对价格不是很满意。
“那吴兄弟打算要多少钱啊?”
梁天眉头微皱,脸上多多少少已经露出了一些不悦之色,却依旧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十万一张,三张一共三十万。”吴道抬手,做了一个“三”的手势。
“吴兄弟,你莫非是在和梁某开玩笑?”
听了吴道的报价,梁天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一股枭雄才有的肃杀之气犹然跃于脸上。
吴道身体后倾,似乎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然而脚下却依旧做好随时暴起的准备,脸上一直堆满的谦卑也消逝了几分,但语气还算恭敬的说道:“我怎敢和天爷开玩笑,天爷也说了,一万块是市价,可不是天爷给的价。”
梁天冷哼一声,语气阴冷的说道:“这么说,你是要趁火打劫咯?”
让他没想到的是,吴道点了点头,居然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
“你...”梁天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一时竟被气得笑了出来。
“小子,我这个年纪,叫你一声兄弟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要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能为所欲为,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吴道不卑不亢,低声回道:“以天爷的身份要弄死我,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天爷可知,古有专诸之刺王僚,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白虹贯日乎?”
“哦,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这事要是闹翻,这里怕是要伏尸二人,流血五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