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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亚伦眼前再度出现了之前那永无止境的黑暗,然而这种黑暗转瞬即逝,似乎只是走个过场。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领悟。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生来就已经学会的能力。
而现在,他只不过是打开尘封的宝箱,取出了布满灰尘的物件。
当拂去古旧的尘埃,入眼的依旧是鲜亮色彩。
【梦语·扭曲语言,最多可储存三次释放机会,每次沉睡可恢复一次。效果:对目标强制灌输未知的超凡信息,令其发言在一段时间内不知所云。】
蛤?
亚伦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度确认了一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技能,简单来说……就是让别人说梦话?
系统,你在搞咩?
以为这样很幽默么?
尽管亚伦含了一口老槽,可他还真的吐不出来。
这系统的存在感极低,能给他能力就算是正常发挥了,也不奢求它能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亚伦只能皱着眉头接受这个事实。
不管怎么样,这至少是他获得的第一个超凡能力不是。
虽然感觉有些扯淡就是了……
可当他回过神来后,却发现在场的诸多超凡者正静静地看着他,表情不一。
亚伦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小心对上了斯奥桑德的视线,只觉得他像是见了某些超凡现象一般,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咋回事?
我咋啦?
咋都看我?
亚伦挠头,懵逼三连。
“没进阶么……”
萨特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在星之塔的记载中,从未有人能够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完成进阶。
要是亚伦能够做到,也就意味着他将被载入史册,而他们则将成为这段历史记录的见证者。
只不过,他能感觉到亚伦身上浓厚的梦界气息消散了,可并没有凝结成独属于他的青铜卡牌。
这也就意味着他进阶失败了,他并没有完全找到独属于自己的利用超凡之力的道路。
顺利进阶并不代表就一定合适,多次的失败反倒是一种筛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黑铁到青铜,只是超凡者在尝试适合自己的超凡之路,这时候的进阶不用承担任何的反噬。
想到这里,萨特走到了亚伦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迟疑了一下说道:“关于进阶,不要着急……”
巴尔斯城主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萨特的话,“萨特大师,或许我们该出发了,天就快要亮了。”
此时的天空虽然还未发白,可却隐约到了夜色最浓的时分,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他们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周围的侍从无声地举着火把,时不时爆出零星火星显得这条街道愈发寂静。
巴尔斯低头看了一眼漆黑的下水道,说道:“我会第一个下去,如果邪典教徒已经感应到我们的存在,那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那城主大人,您的手下呢?”亚伦假装不经意地说道。
都到这时候了,这巴尔斯怎么还像个光杆司令一样?
堂堂一个黄金阶权杖系的超凡者,身边居然没有一个超凡者?
至少,亚伦能从周围侍卫的穿着上看出,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
“我的手下还在追查这件事,并且,也需要把守住几处核心位置,我要防止邪典教徒偷偷从别的地方离开。”巴尔斯不紧不慢地说道,“事实上,脚下的下水道有整整三层,相当复杂,如果没有指引,我们甚至不太可能找到这个刻意躲藏起来的邪典教徒。”
他说着,铁臂散发着明亮的白光,率先顺着生锈的铁梯爬了下去。
艾德刚想下去,却被爱丽丝一把拦住,“艾德,你留在地面上。”
“小姐?”艾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
“你留在地面上的作用会比你和我们一起进这肮脏的下水道要大,”爱丽丝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对着艾德说道:“如果觉得不对劲,就立刻去商行报告。”
鸢尾花家族在整个亚格兰特王国风头无二,他们当然也不会白白放弃巴地比拉的高额利润,他们在莱登城也设置了一个鸢尾花商行的支部,负责处理从莱登城周转的各项货物。
作为鸢尾花家族明面上的继承人,爱丽丝当然有底气向家族求援。
事实上,她还婉拒了支部商会会长戴格斯的建议,明言不需要额外的保护。
按照爱丽丝的语气来说就是,“真正的鸢尾花是不会畏惧任何的风雨,挑战只会成为它的养料。”
艾德借着火光,捕捉到了爱丽丝并未说出口的潜台词,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亚伦。
“他会和我们一起行动。”萨特径自说道,瞥了一眼爱丽丝,随即刻意地看了一眼斯奥桑德。
斯奥桑德有些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亚伦。
出乎意料的是,亚伦并没有从这个看起来就一副反派样的斯奥桑德眼中看到敌意,只是看到了些许怀疑人生的眼神,又像是在审视着他,看的他有些心里发毛。
“如果遇到任何异常情况,第一时间熄灭火把。”爱丽丝对着周围的侍卫们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举着火把缓缓地走下了铁梯。
看着爱丽丝的火把逐渐变小,艾德打量了一眼周围的侍从,低声说道:“那么小姐就拜托你们了。”
也不等萨特回应,他快步离开人群,举着火把朝着远处走去。
小姐在下水道里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他必须得第一时间和家族联络,这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计划,容不得半分耽误。
随着事情发展,他已经发觉事态逐渐超过了他的预料范围。
非但涉及到一名白银阶的邪典教徒,甚至连黄金阶城主都已经亲自下场,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斯奥桑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轻轻地推了推亚伦,“走吧。”
“你和萨特究竟是什么关系?”亚伦犹豫了很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斯奥桑德撇了撇嘴,“是我的学长,仅此而已。”
“可你似乎……”
“很瞧不上他?”
斯奥桑德替亚伦说出了这句话。
“是。”
“你觉得你会怎么面对抢走你最想要东西的人?”
斯奥桑德斜着眼,挑衅地看着欲言又止的萨特。
两人的作派登时令亚伦脑补了无数的狗血戏码。
“够了,斯奥桑德,你知道,那只是一种流言。”萨特沉着脸说道。
“可如果不是呢?”斯奥桑德语气不明,“尊敬的……”
他看到了萨特眼中的怒火,若无其事地将后半句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