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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玄撸起袖子就要揍风聿,可谁知刚刚还一直昏迷不醒的燕南汐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坏蛋,坏蛋,不许欺负我的王爷!”
“好了,好了,汐儿不动啊,身上扎着针呢。”风聿轻声哄着,“他不会真的打我的,汐儿,你看看床边这人是谁?”
燕南汐头脑还在发晕,不过听着自家夫君这么说,还真的顺势低头一看,这还不忘瞪一眼说要揍她家王爷的坏蛋。
“汐儿,你怎么样?还难受吗?”胡清玄柔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娘亲?”燕南汐呢喃一声,说完这一句,又精神不济的倒在风聿怀中睡着了。
“清玄,你看看,怎么回事?这怎么又晕了?”颜宁儿着急问道。
“没事,就是病着呢,非要装个纸老虎。”胡清玄只能狠狠瞪两眼风聿,眼里透露着“你小子给我等着!”的意味。
“你也是的,都是你把汐儿吵醒了。”颜宁儿睨了一眼胡清玄,“他俩都已经成亲了,咱俩做爹娘的这些年也没有尽过什么做父母的义务,汐儿喜欢谁,咱俩没有权利去管。”
“我知道。”胡清玄说,“你去洗洗脸吧,再等一会儿,汐儿也该醒了,你想让孩子看到你这副样子?”
“真的?”颜宁儿立马站直身体,“你说的对,我都是当娘的人了,我不能让汐儿看到我这副样子!”
颜宁儿转身就出了屋子,决定好好给自己收拾一番。
“师母,你怎么哭了?”云苓眼尖的发现,师母在无声痛哭,“师母,怎么了?是不是师父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我去……”
“她叫我娘了,她叫我娘了!”颜宁儿声音沙哑道,“我当初离开她时,她才那么大点,根本还不会说话,不过只要一看到我,她就会冲我笑,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也听不到了呢!”
“师母,好了,你别哭了。”云苓小心翼翼拭师母脸上的泪水,她刚才听师兄一番言词,也大概反应过来。
燕南汐是师父与师母的孩子。
“师母,别哭了,南汐还病着呢,你是南汐的娘,你得打起精神啊。”
“对,云苓,你说的对。”颜宁儿吸吸鼻子,“我得照顾汐儿,我这些年都没有照顾过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得好好照顾她。”
“老头,你怎么出来了?”胡千尘坐着小板凳熬着药,他看了看走过来沉默不语的胡清玄。
“老头,小南汐真的是你女儿啊?可,可他爹不是,不是那个宋徽明吗?”
“说来话长。”胡清玄道,“千尘,你是,看着汐儿长大的吧?”
“嗯,差不多吧,凤二带小南汐回去的那天,她就发着高烧,当时就是我给看的,我记得我当时还挺诧异,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年头怎么还有虐待孩子的家庭。”
胡千尘絮絮叨叨说着,“我光是给她调理身体,就费了我不少力气,也就是凤二,凤二当时就跟我说,只要让小南汐身体好起来,不管什么好药材,珍贵的药材就用,要是缺什么,就跟他说,他会让人找回来的。”
“小南汐要不是被凤二捡回家,那条小命怕是真活不到现在了,也是她福大命大,现在不也挺好的?成为了翎王妃,就是在皇宫中,那些皇子啊公主啊都得好好敬重着。”
“宋徽明在哪里?”胡清玄说,“他还活着吗?”
“死了。”胡千尘道,“他被发配边疆,还没到地方就死了。”
“是吗?他死的是不是太轻松了?”
胡千尘一怔,想起什么事来,“老头,我曾在谢家嫡女,谢柔脑后发现一根你的银针,那是你吗?”
“谢柔?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为什么?你为什么害她?”
“也不算害,就是给她一个教训,她不是欺负过汐儿吗?就顺手的事。”胡清玄云淡风轻说道。
胡千尘懵了一下,“她欺负汐儿,这,这得是多早的事啊?而且,你回去过?”
“嗯,回去过两次,本想把她接走,可是,她身边有人保护,我没法接近她,只能远远看过两次。”胡清玄说,“我那时候还纳闷呢,她怎么跑到翎王府去了,要是宋府,我绝对带她离开了,可是王府不行,那里高手如云,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你可以跟我说啊,你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再跟凤二说,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我没有多少时间,你师母身体不好,我不能离开太久,而且当时我也看了几次,淮聿对汐儿,确实好,总比跟着我这个亲爹过苦日子强吧?”
胡清玄说,“说真的,就算当时我把她接到身边,我恐怕也没有多少精力照顾她,这样,挺好的。”
“凤二对小南汐自然好了。”胡千尘虽然不知道师父当时处在什么样的困境中,但他也会理解的。
而且这事和他能不能理解也没有关系。
“老头,你放心吧,凤二这些年对小南汐一直很好,小南汐六岁前,那脚就几乎没沾过地,除非在学堂还有皇宫的时候,要不然一直是凤二抱着走路的。”
胡千尘说着自己知道的关于小南汐的事情,弥补他师父这些年错过孩子长大的过程。
“……真的,老头,我说的这都是真的,小南汐过得很好,你也不用太自责,就像你说的,她就算在你这个爹爹身边,你八成也做不到凤二那样尽心尽责。”
咚!
胡清玄一拳头捶在徒弟的头顶上,“好了吗?都要熬干了吧?”
“……”
胡千尘倒吸一口气,“你这么用力干什么?”
“我是你师父,我打你怎么了?再说了,你刚才管我叫多少声老头?”
胡清远才不会承认,是这徒弟刚才说他这个亲爹不如风聿的事而恼羞成怒!
“一天天的,目无尊长,就是你小时候,打你打的少了!”
“我告诉你啊,等小南汐醒了,我得跟她说说你的恶行,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臭小子,你威胁我是不是?你给我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