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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阻碍眼识的穆德,展现出了盲斗技艺,在整片灰蒙的雾埃中,卸开些越发疯狂的“渣客”筋骨……但他们抱有不能求生,就得拉着他人一同赴死的狠劲,导致寻到这几人嘴里,都拷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荒野上的亡徒,别啥能耐或许没有,对折磨煎熬的忍耐却异于常人,穆德不是什么刑讯专家,也就不继续干让自己倒胃口的活计。
跑出灰粒物质的覆盖范围,可能不失为一个选择,但没被其他拾荒者普遍尝试,代表很大概率是坏招。
“这是妖氛啊,也有叫白异……”
思索破局之策的穆德,听有似是熟悉的童音,入耳清脆,通过两个术语,告诉了他粗略答案。
“没想到,被展览局倒推出来了,放弃底线这个人性阈值,到败走荒野,大呼我不做人的变态们,现在本事挺大嘛。”
便看于雾中,出现了个薄纱连衣裙的小女孩,褐色外肤,分岔绿发短短垂肩,发隙钻出嫩枝往顶结绕成花环,琥瞳珀眸隐约红意。
精致貌容,实非人哉。
“大花前辈,您怎么在这里!雾是?”
“嗯,是我妈在你脑海里的印象残留,算缕不自主虚识。”
活灵活现的小女孩,深吸了一口雾气,爽爽表情,然后告诉自己,她不是实体,该信还是得信呢。
“呃……”
“我这是在回味铁血的味道,开拳弟子,或武家外孙,需要帮助吗?”小女孩仰仰头,才能对眼低瞧的穆德。
“前辈能援手最好,没想到展览局给一群被通缉的渣客这样手段。”
“我只是一缕虚识嘛,援手什么是援不了,但能让你了解情况。”一脸我要装的阿诺尔特,见穆德随棍上,反而谦虚的揣揣手。
毕竟,她真是一缕虚识,或者说靠一缕虚识做到了隔远虚空的对话交谈,可还是基于妖氛环境的刺激、加持。
但如果真越洋驰陆投射来,足以对物质层面施加影响的力量,就可是引爆全球局势的大件事,现在不还没到那份上。
“你现在,先听我说。”阿诺尔特小脸严肃,自有一股威仪。”
以上对气势的加缀,是穆德特意、尽量、费劲脑补出来的。
“妖氛能吸引来,像吾等这样性质的存在,当然不谈计量,按你们人类说法就是耍流氓。”
又皱鼻嗅了一口,四下观察探探。
“纯度也不对,这位置就刚够荒野边沿,倒不至于有什么异种。”
“你知道衍兽吗?开拳弟子。”
“衍生体……”
“没错,异化种的衍生体,繁殖是最直接的方式,与之还有基因污染、原体感染、器官畸变……”阿诺尔特说的开心,滔滔科普。
穆德不禁望她一眼深意……盯、被盯、被一盯。
“我说的繁殖衍生,是不涉及本源力量继承了,如此衍生体才被尾以兽称,所以你看我干嘛!”阿诺尔特眼神危险的,看向穆德。
这时候的气势,到不用人为脑补。
“我没……我错了,大花老师您继续。”
“嗯哼,意思就这妖氛是饵料,能吸引来荒野上的掠食者,脱离覆盖范围也没用,都腌入味了,出圈跑动的活体只能更被注意。”
看着穆德配合被“吓到”,阿诺尔特轻轻放过,开口了更好奇的问题。
“不过,虽说在展览局手里重现是新情报,可你竟然不懂什么是白异。”
“阿公说,很多事都得靠我自己去探去查,包括父母的事也是。”
穆德小小,试探一记。
“行啦,这缕虚识快散了,还好讲的差不多,斩人煞算是养足这口气,就剩杀生见血意,外相成身要来旧大陆找我玩。”还活灵活现的阿诺尔特,表示自己撑不住了。
“啊这?前辈,杀人不算杀生吗?”
“生者见众,又岂限于人。”
看不清怎么消失,拜拜动作的阿诺尔特,在穆德眼前不见。
砌圈垒盘里,粼波漫溢,有折彩光染的泉柱从石眼喷涌而出,溅散成万千泽如琉璃的珠水。
伴着拂风混夹水气的凉意,只有尾巴闹腾的铃猫,正专心致志在炙烤一条象拔,看见被香味吸引过来的阿诺尔特。
“你再蹭她的意识网,那此前下单任务,就得把执行难度提上一筹了。”
阿诺尔特回头看向林央入云高植,吐了吐舌头。
“小气。”
穆德自然不知道,远在南次大陆的闲暇,在阿诺尔特离开后,他已经遭遇到危险了。
应该说是突如其来的危险,毕竟雾障半废了他破境后最大的强项,当然,也一样影响了对方。
是一条布满粘液的柔韧长舌,鞭打在了穆德身侧,破风声息直到攻势着地裂土,才传入耳朵。
“超音速……”
默语一句的穆德发现,不仅眼识,自己其他特殊感应也被雾障限制了,目力自受限最大,但各方面水平也对标成常人。
完成抽击的敌手没有继续追袭,反而“哞”的发出一声蛙叫,像极牛鸣。
蛙吗?按蛙类生物的特性,于雾障中,只会比自己更被影响,为何还能先手突袭。
相关生物的数据,在穆德脑海中快转。
它攻击后,为什么要发出嚎叫?这不是暴露位置……是低智型的衍兽,靠本能驱动,无法占据得利优势吗?
最关键,它为什么能先发现自己?有了,腹藏蛙……思之所及,穆德立马上手尝试。
滚沸气血打破形骸,防护面罩上浮现出一层薄白蒸汽,随即挥发……强健体魄扭拧肌群拉出半旋,鼓撑胶料的双膀在怒喝中,乱出道道掌影,使受热空气膨胀开来。
火烧身·卷风烈。
一只只潜在穆德周身浓雾中的虫豸,被烫处香味,焦黄落地。
防护面罩后的穆德舒心一笑,果然是腹藏蛙,能通过肚里虫巢指挥号蜂搜寻自己位置,没追击是飞虫一边跟随自己,一边传递信息太慢了。
那声自曝位置的蛙鸣,就是指挥号蜂的方式。
穆德顺着蜂群联系,摸上蛙身,入手是坚韧皮肉在蠕动,裂开上下颚的腹藏蛙,把几米直径的身体膨胀近倍……角力间,强壮后足一蹬起跃,想把他顶到半空。
脚不空存是开拳要理,稳稳站地的穆德,看不清在雾中原地升天的腹藏蛙跳了多高,可双手却紧紧拉住从它嘴缝扯出的肉舌。
一记背身倒拽,力震于足,发劲全身,把几吨重的大蛙摔砸在地。
而雾外几公里处的荒丘上,来了伙一看穿着就别于拾荒者的游民。
怎么辨别呢?
都是脏的话,拾荒者是邋遢脏,他们是朴实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