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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睡了一晚上早将傅掣忘得一干二净。
她隐约记得傅掣来过他家，至于说了什么，她也忘记了。肯定不是重要的话，不然自己不可能记不住。
她好像睡过去前，记得他曾很厌恶生气地看着自己。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既然是之书的男朋友，就更要跟他划清界限，以后见了他尽量克制一下自己的暴脾气，不能让之书为难。
“你昨晚喝酒了？”许世之书忙完一阵，坐在办公室看病例，写手术方案。
“对呀。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怪我没有微信报平安。主要是我也没这个习惯。从小一个人习惯了，也不需要跟谁报备。”章程笑笑。
“没事。你最近也小心些。看到新闻说，最近有坏人犯事，就在你们那一片，傅掣找了你一晚上，差点就报警了。”
“已经报了。”
“啊？”
“报的是火警。他让我们一栋楼的居民在楼下穿着裤衩站了好几个小时。”今天早上进楼梯还听到有人在骂不知道谁缺心眼大晚上扰人清静。
章程都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睛，因为一个不留神就瞥到了恶狠狠的眼神。章程心虚，跟着骂了几句才解除怀疑的警报。
“你可真行，人家找了你一晚上，你在这里说人家坏话？”
“知道错了。替我谢谢你男朋友。”章程抱着许世之书的肩膀求饶。
“呃？”她都忘了傅掣是自己男朋友，光知道调侃章程了，忘记这一茬。这么说看起来真像是自己替男朋友打抱不平。
既然说出口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这样吧，你们看哪天有空，我请你们吃饭负荆请罪。”章程说得真诚。
“好吧。我问问他。”许世之书想得是既然不得不经常跟傅掣见面，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还是有个人在比较舒服。要不然自己一个人面对傅掣，总感觉一晚上下来身心俱疲。
“那我们各自对好班，叫上张晨，好久不见她了，怪想的。”章程朋友很少，狐朋狗友很多，能够交心的不多，所以对张晨和许世之书很在乎。
“嗯。你请客，我买单。”许世之书一直听说章程是某位院领导的女儿，家境不错，看她的穿衣打扮就知道。
可是，前段时间却看到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跟她伸手要钱。章程向同事借钱的过程她看在眼里，所以，不想让她破费。
“我爱死你了。”章程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在干什么？”傅掣大吼一声，像是自己被侵犯了一样。
“干我想干但你干不了的事儿。”章程被傅掣吓了一大跳，浑身哆嗦了一阵，才稳下心神。
看到傅掣跟锅底一样的脸色，被吓到的怒气幻化成了嘲笑。“羡慕不？”
她明知道许世之书刚跟向聿錾离婚，不可能这么快就让傅掣登堂入室，所以，傅掣根本没机会对许世之书做这些亲密举动。
气死你！
“你是学习机吗？哪里不会点哪里？”傅掣觉得章程就是专门来气他的。他一辈子没受过的气，都在章程身上补回来了。
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从来没怕的人。连学校领导都敬畏他这个惹祸不嫌事儿大的学生，家里更是都宠着他，不管是愧疚还是惹不起，都没人敢顶撞他。
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在章程身上碰壁了。
“我走了。不然看到你男朋友，我今天能多做一台手术。”
“为什么？”
“因为每次见到他我都太亢奋，治病效率奇高。”章程嚣张地看着傅掣。
“你是不是因为许是的事儿对我怀恨在心？我跟你道歉。”傅掣想不通，这女人到底为何跟你自己过不去。
昨晚前半夜被交警查，后半夜因为报假警被警察盘问了半宿。章程就是他的灾星。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傅掣违背自己二十多年惹事的原则，终于向章程低下了昂贵的头颅。他不想再倒霉了。
“我不接受！”
“为什么？”
“凭什么她做的错事让你替她道歉？你让她来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我的脸还不够？”
“对，你脸虽然够厚，但不大。”章程说句话噎死人的本事只增不减。路过的小护士都笑喷了。
看到傅掣吃瘪，许世之书于心不忍。主要是她最怕自己成为焦点中心源，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们脸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话确实有点多。都原地解散。”说着，许世之书还双手一拍，让他们想起了军训时的体育委员。
“遵命。”章程看都没看傅掣一眼，挺滑地踢着正步走了。
“她要是在我面前也像在你面前一样听话就好了。”傅掣埋怨道。
“凭什么？你是人家谁啊？”许世之书随口一问，傅掣立刻觉察话说得不合适，脸都热了。
“怎么说我也是她朋友的朋友。她对我这么不客气。”
“好了。你找我什么事儿？”许世之书带着傅掣去了办公室。让傅掣坐在子办公椅上，自己去给他倒了杯水。
傅掣看着她这些动作，完全像是对待客人的步骤。但自己又没法说出来。
“如果我说我来是给你带消息的，你怎么感谢我？”
“看消息的价值，价值高待遇高，价值小待遇小。”许世之书心里是动荡的。她其实首先想到的是消息会不会影响到向聿錾？
“我晚上跟你细说。晚上一起吃饭？”
“就这点信息量，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的，都不够你油钱。我都怀疑你就是来跟章程吵架的。”信息量都没跟章程吵架来的大。
“你这人有没有点情趣？我这不是怕你着急特地先来告诉你吗？”傅掣就是想见她。
许世之书看着他不说话。这句话谁听谁不信！那眼神就仿佛说：你晚点告诉我我也不会很急的。
“你是不是吃醋了？”傅掣脑袋转了一圈，来了这么一句。
“对。我喜欢章程，被你发现了。”许世之书无语翻白眼，这男人什么脑回路，他俩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要工作了。”
许世之书看他既然不着急说，自己也不急于一时。赶人的架势又支棱起来了。
“你除了工作，还有什么？”傅掣起身带地旋转椅都飞出去好远。
“还有赶人。”直白地吓人。“你非要我说出来。”
“真是个狠人！”傅掣发现，她比章程狠多了，杀人诛心那种。“你在向聿錾面前也这么嚣张吗？”
许世之书垂眸不说话了。她自我反省，对傅掣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
傅掣立刻明白了。恐怕是另外一副面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