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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8片，不够你吃？一盘8000，我的姐妹儿啊，你有必要这么自虐吗？”万一傅掣不付钱，她不得把自己垫付在这里啊？这是要吃垮谁啊？
“吃不了打包。”章程满不在乎。
“牛！”张晨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拿来。”章程看都不看傅掣，朝他伸手。
“什么？”傅掣懒懒开口，眼皮都不掀。
“装傻？卡啊！先压这里，省得你跑了。”章程说话一点不留情面。
傅掣二话没说，没有给卡，直接将手机拿出来，给她转账。
俩人很早之前已经相互拉黑了。章程也拿出手机来，废话不说，打开收款码。
叮一声，好几个人都如释重负。
可能感觉自己喘息声太大了，章程和张晨俩人对视一眼，然后移开视线，继续淡定吃饭，两人夹了同一片生鱼片，又同时放开。
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世之书看了两人一眼，闭上嘴巴，当不认识对面的两人。
“相亲的姑娘放你鸽子了？”章程幸灾乐祸地开口，径直往他心口扎。
越疼越好，扎死你！
“那是你的经历，别套我身上。她有事儿先走了。”傅掣来得晚，路过她们包间附近，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她们的声音并不低，辨识度很高。章程是丝毫不介意别人听到什么私密话题。许世之书在傅掣这里的声调音色更是清晰可辨。
所以他立刻认出了她们的声音，并被她们的谈话内容所震惊。跟相亲对象说了没十句话，就轻而易举把那相亲的姑娘气跑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知道她们说得是不是真的。但因为人太多，令他开不了口。
章程不甘示弱继续讥讽他。“大差不差。那就是没看上你呗。”
“你不也是我的相亲对象之一？貌似我俩还没相呢？要不要我回复一下您家人，我对你在我这里的印象？”
这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不知道怎么埋汰自己呢。眼睫毛忽闪了两下，静默下来没开口。
一句话堵住了章程的嘴。
章程父母对傅掣的期待很高。这么长时间没见两人的进展，已经给她开始安排别的相亲对象了。如果此时不管他在她父母面前说她好话坏话都对她不利。
为了能够跟这个祸害少接触，她闭紧嘴巴，大口吃鱼片。
傅掣让服务生上了点清酒，他今天特别想要发泄一下心中不断涌动的情绪。
傅掣先给张晨倒酒，张晨跟傅掣不是很熟悉，对傅掣有点不知名的畏惧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纪景胜带给她的感觉。
纪景胜在家经常吐槽自己这个大哥带给自己的心理阴影，从小到大对他的无数次羞辱和教训。
这种莫名的局促感让她迟疑了片刻才准备开口。没等她张口，许世之书以为她不好意思拒绝。赶紧用手背挡住杯口：“她是孕妇，不能喝酒。”
“不好意思，忘了。”上次在纪景胜家好像是模糊有点印象。瓶口转到许世之书那里。
“我也不喝。下午还有事。”许世之书也拒绝。
章程刚想颐指气使地拒绝，见傅掣根本没考虑她，径直给自己倒满杯子。章程见他无视自己，心里骂了他千百遍。
“你也想喝？”傅掣将酒瓶放下前，看了她一眼，状似问道，显得自己格外绅士有礼貌，不计前嫌的高姿态。
“不喝，”喝死你。章程冷冷开口。“你倒的酒我怕有毒。”
“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傅掣算是满嘴仁义道德的浪荡公子哥。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张口就来。
这句话有出处，出自「论语 子路篇」。
春秋时期，孔子带领弟子周游列国，在陈国闲居无事，与弟子讨论修身之事。他说做“士”要做到“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三好，分“不辱君命，为国效力；孝悌兼备，乡邻模范；言信行果，千金一诺。”三类，“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章程思忖了半天，也没明白啥意思。奈何这些之乎者也让她脑子都拧成了麻花。上学时，老师从不讲文言文的意思，只是让她们死记硬背，所以她从小就不爱看不爱听古文，乍一听到，心惊肉跳。
她敢肯定，傅掣肯定在骂她，但是又找不到证据。她侧身趴在张晨耳边小声问道。“什么意思？啥叫斗筲之人？”
“你问错人了。我也不爱背古文。肚子里只有孩子，没有墨水。文化人都在对面。”两人咬耳朵的声音并不小。
解答不了。也无从反驳。只能装作听懂的样子，坐正了继续吃生鱼片。她快吃吐了。
张晨求知欲强，看当事人不当回事儿，怕是在傅掣面前丢面子，拉不下脸来问。她看向许世之书。“讲讲呗。”
张晨本着不能让章程吃亏的份上，必须给她答疑解惑。主要还是想看傅掣和章程斗嘴的样子。人生一乐呵！
“这个故事出自《论语·子路篇》。有一天，端木赐向孔子请教关于士的定义？孔子回答他说，能够用羞恶之心来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能够很好地完成出使四方各国的任务，这就叫士。 子贡又问次一等的士是什么样的？孔子说孝敬父母，恭敬尊长的人。再次一等是说话诚实讲信用，行动果敢的，成不了大器。子贡又问他掌权的人怎么样？孔子说，这般见识狭小的人算得了什么！”
“还是我们之书有文化。”章程当时学的时候就不情不愿，最不喜欢咬文嚼字的酸秀才，听到之乎者也就头大，学得那些古文早还给老师了。
“那是。我们之书的外公是文人雅士，从小熏陶出来的。”张晨听许世之书提起过，喜欢这些都是受自己外公的影响。
外公是个正人君子，做事光明磊落，读的圣贤书多，也会讲给许世之书听，许世之书耳濡目染下爱上了读圣贤书。
后来，外公去世后，作为了一个念想，还是会一有空闲时间就读书。她读的书很杂，什么都读，涉猎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