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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之书答应了的事儿,也不含糊,第二天就接到了入院的人。
令人吃惊的是她目前的状态跟泠泠的情况是一样的。
同时接了两个病患,且除了出生环境和患者年龄外,其他情况竟然惊人地相似。
这个叫欢欢的小姑娘只比泠泠大了两岁,病情进展非常迅速,家人发现地有些晚。
办理了入院手续后,她跟徐涛商量了一下。让他接手这个患者。两人针对病情还可以进行研讨。
但是,没过去半天,向聿錾的电话就打来了。意思是要她亲自接手,不能假借其他人。
许世之书告诉他,自己手里已经有了一个患者,病情紧急,她无法分神再收一个。毕竟欢欢的病情也很凶险,随时都会准备手术,而泠泠的手术也迫在眉睫,如果两人的手术赶在一起,只能耽误患者,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
现在欢欢在做各项检查,她实在是分身乏术。
安抚了向聿錾,许世之书忙得不可开交。
向聿錾再一次出现在了医院。当许世之书看到他时,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这个男人竟然亲手提着餐饮来到她们科室。
“你怎么来了?”许世之书问道。
“我来看望欢欢,顺便给你送餐。”许世之书心下了然,心底升起的那团喜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解释过去了。是她自作多情了。继而苦涩后又添了一丝赧然。
明志义如果知道他老板又给自己挖坑跳,肯定又会恨铁不成钢。
正在这时,纪景胜也提着饭来找许世之书,跟指挥送餐人员的明志义在门口相遇。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各自的餐点。
明志义挺挺胸,这一局老板完胜。幸亏他准备了科室所有人员的饮食,而“情敌”只带了老板娘自己的。老板这次得给他加鸡腿。
向聿錾甚是欣慰。检讨可以免了。明志义接触到老板的眼神,瞬间了然。这是被表扬了。
“夫人,这是给您同事准备的餐点。各位慢用,招待不周请海涵。”明志义说完吩咐工作人员分发餐点。
此时办公室人前所未有得齐刷刷都在。目睹了全过程。
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他们渔翁得利,天香阁的饭菜可是他们这种拿纯纯工资的人吃不起的,就是吃得起,也要提前一个月预定。这饭菜可不是他们这种平平之辈可以轻而易举享受得了的。
大家表达了感谢,然后各自吃饭看八卦。
“这位是纪景胜。我好朋友。”“这位是向聿錾。”向聿錾直了直身子,正等着她说明自己身份,结果没有了?憋屈地脸色黑了一度。
许世之书在医院一直很低调,不想把自己的私事拿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向聿錾的老公身份也好,将聿公司总裁也好,她都缄默了。
“纪先生好,我是之书老公。很高兴见到你。”握手的力度不由加大。
男人看女人不给面子,自己争取丈夫权利。
“纪景胜,我跟之书是大学里的好朋友。很遗憾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这是故意挑衅了。
许世之书听后皱眉,纪景胜果然知道了。张晨这张嘴不可信。
“以后有机会我跟之书邀请纪先生去家里做客。就当弥补您的遗憾了。”
“那是,之书的家人,我们理当探望。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向先生的盛情邀请。我们改天约。”
一来一往,许世之书无法插话。
“老纪,知道你心疼泠泠,但是也不用一天三趟总往这里跑,她目前病情稳定,探望的人太多,容易影响她情绪,手术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除了她父母外其他人先别往这里跑了。”许世之书半真半假地嘱咐。
她不会看不出来纪景胜是借着这个借口在她面前晃荡。即使她不在意,也听说医院里都知道这么一号人的存在。虽然对她影响不大,但影响不好。她希望自己所在的环境稍微纯净些。
“表哥托付的事儿我不能敷衍,她可是我亲侄女,我来看望应该的。”不来,怎么有借口见许世之书?他巴不得天天蹲这里。
“行吧。但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以后不用给我送饭,我吃饭不定时,放坏了浪费。”
“跟我还客气上了?就知道你三餐不定时,所以我才卡着你不忙的时候送。”纪景胜说完还有意无意往向聿錾身上瞥了一眼。
“我老婆的饭就不劳烦纪先生送了。您抢了我的功劳可不行。”还没等许世之书回话,向聿錾皮笑肉不笑着接话。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老婆嘘寒问暖,相比自己的不管不问,想必任何女人都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
“那既然向先生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献殷勤了。之书,我这两天出差,回来联系你。”
纪景胜打完招呼后就走了。
向聿錾脸色再次黑了两度。他老婆,用你交代行程?看到放在许世之书肩膀上的手更是想把它们剁了。
许世之书冲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他。
“我来打扰你了?”
“没有,”许世之书在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家属不放心可以理解。”
“我之前请你帮忙,你也答应过我的,欢欢的手术你来做,我只信你。”向聿錾此时有点无理取闹。
“我已经解释过了。老纪亲戚家的这个孩子住院在先,一直都是我专门负责,而欢欢跟她情况可以说几乎一样。泠泠今天做完检查,我们很快就会出方案,如不出意外,也在这两天手术。欢欢的病情进展快,可能随时都会出现突发状况,我没有这个精力再接手她。但是我们医院里还有位医生对这种情况有过手术经历,我很放心交给他。请你相信我。”许世之书态度诚恳,没有半丝讨价还价。
“如果你没这样说我还在犹豫,既然欢欢病情这么危险,我更不能把她交给别人。”向聿錾也不退让。
“这件事我希望跟孩子父母说。你可以联系他们吗?”许世之书不想跟他把气氛闹僵。
向聿錾看着她不想理他的样子,更气了。“这件事她父母交给我全权负责,我可以替她父母做决定。”
“我也只能很抱歉地告诉你,我无能为力。如果我接手了欢欢,既是对泠泠的不负责任,也对欢欢没法交代。我的做人准则不允许我这么做。”她负担的是两个孩子的一生,不容许半点差池。
“泠泠可以交给你说的那位医生,欢欢你来负责。”向聿錾很少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时候。
就是在他身后的明志义都不可思议。老板这是把老板娘置于何地?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不可能把我的病人交给其他人。你想过孩子父母吗?你亲戚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就可以不顾?”
“站在我的立场,我只考虑我们家孩子的安危。社会就是战场,大家各凭本事,手中有资源,那么把握时机好好利用。”向聿錾丝毫没有让步。
“那我可以理解为,作为手握别人生杀大权的掌事者,我是不是可以决定救谁?”许世之书寸步不让,此刻就像是一个战斗的小鸡,在扞卫自己的权益。
“你宁愿就毫不相干人的亲戚,都不愿救自家的小孩儿?”向聿錾像是下最后通牒,仿佛如果她如果不改口风,下一秒就会让她自食恶果。
“我不想跟你吵架。多说无益。”说完,许世之书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