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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之书不管不顾地离开家之后就立刻后悔了。
天黑沉沉的,该何去何从?她也明知道,两人就是话赶话把话说绝了。其实心里也未必就是那么想得。
男人女人的构造不一样,思维方式也不同,女人讲情感,男人讲理智。
女人总是想让对方了了解自己的委屈和获得男人的安慰。男人总是想要处理矛盾的分歧和误解。
最近可能抱着随时离开的理由,有点赌气成分在,说话也不注意,出口伤人,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走了很久,想了很久。高级别墅区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昏黄的灯光,墨染的绿化带,渲染得这片区域阴森恐怖。
现在的富人区,房子都买在荒郊野外,仿佛要在这喧嚣的城市里寻找一片世外桃源,人呢,越少越冷清才越显高贵。
难为许世之书因为赌气没开他送得新车。心里也在希冀他会不会来追她?给自己留有了一点希望。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希望也就越渺茫,也越绝望。
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心尖一动,眼神倏得一亮,赶紧低头从口袋里拿手机,一不小心,手机掉在地上,看到亮光下纪景胜的名字闪现,随着铃声一阵一阵的。
震麻了许世之书的心。
“之书,在医院?”纪景胜问。
“没有,我在……”看着周围漆黑一片,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在家呢。有事找我?”
“出来喝酒呗。有些话想对你说。”纪景胜看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莫测。
“不了,我明天早起出差。”
那边好久都没出声。
“老纪,还在吗?”许世之书喂了好几声,准备挂断。
“在。”说完就没了声音。
“喝醉了?自己一个人吗?”许世之书不放心地问。她确定他有点醉了。
“我没喝醉。再说我一个男人,还怕出事嘛!好了,你好好出差,回来给你接风。”
说完,纪景胜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许世之书好久没见纪景胜,也揣摩不出来刚才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这几年,远在国外的纪景胜经常会半夜给她打电话,别的没学会,酒量倒是见涨了。
许世之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拨通了张晨的电话。“晨,在忙吗?”
“加班了,姐妹儿。”张晨的事业心很强,她们经常不见面的原因也是各自都忙得焦头烂额。
“着急嘛?”
“有事儿?”张晨放下手里的企划。
“刚才接到老纪电话,他可能喝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这里走不开。”不仅走不开,直接没法走。
她想要不要回去开车。刚才只顾生气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都不想动。
果真,冲动是魔鬼!
“老纪一个大男人,你害怕他被劫色啊?他一个人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要劫早劫了。”张晨没心没肺地说。
说实话,没错。再说,纪家少爷,在国内忌惮他的人多,不可能出事。
“那就不管他?”许世之书犹豫,“可是他听着心情不是很好。”
“他总共加起来就是一个,家里人逼他结婚,让他成家立业的事儿。放心,他这点事儿都不是大事,实在不放心,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交给你了。我有事先忙了。”许世之书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吓得转身,炽热的远光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她慌忙拉着行李往前跑。
不会在这富人区也有打劫的吧?这里治安向来很好,但是车停下来得突然。边跑边想。
正在她准备放弃行李跑走时,身后传来男人熟悉低沉的声音。“你跑什么?”
“你吓死我了!”许世之书埋怨着停下脚步。
她确实防备心很重,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想的是逃跑。就像上次遇到那个心梗的老人一样,她不自觉会害怕遇到坏事。
这可能跟从小没有安全感有关。
“家里车子你认不出来?”向聿錾看白痴的表情。
气不打一处来:“你家里几十辆车自己心里没数吗?我都能记得车号?再说,你突然换成远光我能认出你才怪!”眼睛都被照瞎了。
许世之书握着小拳头,鼻翼两侧小幅度忽闪着。煞是可爱!
“好吧,我尽量控制一下,不买那么多车。走吧,回家!”向聿錾想了想,竟然来了一句这。
等气呼呼的许世之书上车后,更气了。她怎么就这么轻易上车了呢?!太气了!
说好的离家出走呢?
说好的冷战呢!?
许世之书啊,许世之书,你简直是太没骨气了!
关键是她都忘记自己怎么上的车。
“冷吗?”男人问。
“哼!”
此时无声胜有声。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她必须不理睬他。
“他喝醉了?非得跟我要围巾?”接到张晨电话,她懵圈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醉汉说的话,那就是胡言乱语。”想一出是一出。
“晨,辛苦你了!”大晚上的还要照顾醉汉。
“说什么呢,他也是我哥们儿。打给你就是为了大家一起happy ,我的快乐,你的快乐,大家都快乐。哈哈哈……”
张晨大笑的声音传来,振得耳膜疼。
许世之书拿离自己的耳朵,向聿錾正好听清了电话内容。
“哈哈哈……亲爱的,你知道嘛?他竟然在家里真的翻出来一条红色围巾。”张晨看着那织得乱七八糟的围巾,目瞪口呆。“之书,我怎么看着这围巾有些眼熟?”
“什么围巾?大晚上的别折腾了,赶紧洗洗睡吧!”
“咦?之书,哈哈哈……我的天呐,竟然是你原来织废的那条!”张晨声音继续传来,“他这是留着准备报复你吗?这么难看!以后留着给你当嫁妆!羞辱你!”哈哈哈……笑死人了!
许世之书无语了。“赶紧睡觉吧你们!”
说完挂断电话。
“你还会织围巾?”
“好汉不提当年勇!”许世之书又羞又气,还不好发作。
思忖片刻。向聿錾笑了。
“之前圣诞节送我的围巾是你织的?确定不是买的?”向聿錾心底愉悦。听到刚才的对话,一晚上的阴霾都被吹散了。
“想得美!肯定找枪手织的,我可不会这些!”一晚上竟气她的人。
“哦,找枪手啊?看来你肯用心找枪手也足见你的用心。谢谢了!”许世之书更气了。
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
“好了。知道是你织的。”向聿錾舍不得她有气没处撒的憋屈样儿。
不说还好,像是多年前的讨好暗恋被他发现,让她不知所措。
向聿錾却在想纪景胜这个人。看来,有人窥见了不该窥见的东西。